我一邊想著,一邊微微地點頭,一邊變得重新困倦和懶惰,懶得思索了。
在我準備入睡而微微側(cè)轉(zhuǎn)身軀向右的時候,在我最后一次放眼向外掃視一遍殿屋中的情況時候,我一下子又注意到一點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隔壁廚屋之中原本明如白晝的光亮,也已經(jīng)不知在什么時候黑暗不見了!我匆匆忙忙地追憶而想,好像是殿屋中奇鳥丹燈的光亮不見之后,我就同時沒有隔壁廚屋里光亮存在的印象了。
我對于那些,那個夜晚里真的是感覺奇怪不已。可是那個深夜里我也是實在困倦得不行了,我后來不知不覺中就閉合了眼睛,沉睡過去。
那個夜晚里,我過得迷迷糊糊,我分不清深夜里的時刻,我也不知道黎明那時候還有多遠。我想,我應該也是在那座寬大的寶椅中輾轉(zhuǎn)反側(cè)過多次的。但是,我在終于睡得大醒,而重新醒來的時候,我自己都吃了一驚,因為我直對著的鳥階殿北端兩米寬的屋門外,天色已經(jīng)大明,而且驕陽似火一樣烈照著,殿外的野林里嘰嘰喳喳的到處都是忙亂的鳥鳴聲。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我已經(jīng)滿身都恢復了氣力,我隨意地在那座大寶椅中扭動兩下身體,也是在要盡情地伸展懶腰的時候,我忽然變得小心翼翼,因為我在清醒地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躺靠在小殿堂最深處高高的寶椅上的同時,我在清醒地察覺到殿外明朗的天色的同時,我一下子憶想到了那個大趙爺,我憶想到了他夜晚時刻里的暴怒情形,我忽然就變得膽小了,我不知道那個大趙爺他怎么樣了。
于是,我緊接著,趕忙地朝左側(cè)睡屋方向傾耳細聽一下,我發(fā)現(xiàn)我居然已經(jīng)聽不到大趙爺?shù)氖焖暳恕N伊⒖叹妥兊酶泳o張。因為我擔心那個大趙爺已經(jīng)醒了,我擔心他突然從隔壁的睡屋里面拖步而出,而正好發(fā)現(xiàn)膽大包天睡倒在正座大寶椅里面的我,他對我大發(fā)雷霆!那樣的話,或許我就死定了。
我在想到了那里的時候,我趁著大趙爺還沒從睡房里走出,我兩手穩(wěn)穩(wěn)地拄握在寶椅兩側(cè)的椅臂上,使支撐著我瘦小的身子輕悄悄地起身,要離開那座牽連著是非對錯的大寶椅。
——哈哈哈哈……趙爺我回來啦!
可是驟然之間!讓我如何都沒有料到的是,我的瘦小身軀剛剛被手臂支撐著將要站起,對側(cè)鳥階殿的屋門之外短瞬之間傳進大趙爺開懷震耳的壞笑聲音!緊繼其后的一個眨眼之間,我正在猶豫自己的去留一霎,伴隨著‘倏’的一聲沖響,嚇我一大跳的是,大趙爺?shù)淖钅┙新暢隹诘耐瑫r,一只一米大幾寬的床木突然之間從鳥階殿的北端兩米寬正門處直飛而入!那床頂抬膝拄腿模樣悠閑自樂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匦弊莻€寬大面孔的大趙爺身軀!
那只床木進入鳥階殿中我的視野里實在是太突然,而且其直愣愣地朝準我所撐身而在的大寶椅方向,直逼而近!
那黃白色的大床木逼近之刻,我被嚇得急忙退身,情不自禁地退身,一個身不由己,‘哐’的一聲又給坐回大趙爺那光溜寬大的寶椅里!
——哈哈哈哈……小蕓啊,你怕個什么呀?
當我坐身在寶椅里面了自然不安地向后躲避退身的時候,那只完全進了小殿堂的如長龍一樣的一米大幾寬床木繼續(xù)飛穿向我的同時,那床木頂上放蕩不羈的大趙爺他繼續(xù)開懷大笑著,對我嘲問。
隨后,危急之刻,只聽‘倏’的一聲疾空猛轉(zhuǎn),在我眼見著大床木就要沖到我的跟前了的時候,那個大趙爺坐身而在的黃白色床木驟然間在空中九十度扭轉(zhuǎn),拖著沉重的床身和床頂那個沉重的大趙爺從我的身邊擦過,又向西,再向北駛離。
我之后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哈哈哈哈!小蕓啊,你不是膽子挺大的嗎?你連趙爺?shù)膶氁味几易氵€怕趙爺什么呢?
緊接著,那個大趙爺坐著被我看到完整輪廓的一整張單人嶄新床鋪背朝我向小殿堂堂屋北側(cè)飛走之際,他捶拳敲腿地對我繼續(xù)嘲問。
那,讓我心里頓時就不安了。
——小蕓啊,趙爺我對你如何呢?趙爺對你不薄吧?你看看現(xiàn)在,除了你,倘若是另外的別人坐在趙爺?shù)膶氁卫铮荚缫呀?jīng)死在趙爺?shù)牡秳χ虏恢嗌倩乩玻∧闱魄片F(xiàn)在的趙爺,至于那般讓你害怕嗎?趙爺早起醒來看你睡在寶椅里,不但沒有責罵你,這不還不遠千里特別為你搬來了嶄新的床鋪,專門供你睡覺用的!地上不是涼嗎?這下可好了,你以后比趙爺我的待遇都高啦!哈哈哈哈……
那個大趙爺他保持著一個坐床的姿勢,坐著大長床鋪如同騎著長龍一樣,在我身前的半空里,在鳥階殿的小殿堂內(nèi)部轉(zhuǎn)轉(zhuǎn)繞繞著,一邊振振有詞地對我講述著。
而我在大趙爺一遍遍地繞過我的身前時候發(fā)現(xiàn),他始終是抬膝拄腿的姿勢,而且其身外寬大華貴的衣服向著床鋪左右搭蓋著,他只顧自說自樂著。
——其實嘛,趙爺不是不講情理的。可能是吧,你昨晚見趙爺摔酒壇子后,你半夜里鬧小脾氣了,不肯回趙爺?shù)乃堇铮w爺原諒你啦!以后啊,你要是不想回睡屋里的話,你就在這小殿堂門口睡吧,在靠近墻角之處,還遮風擋雨的,對吧?只是呀,在須要的時候,你還是要乖乖進屋陪大趙爺?shù)模∵@樣,總可以了吧?啊?哈哈哈哈……
——哐!
趙淑杰他那一番飽含情趣的話語道完之后,只見他的大床鋪忽地下垂,只聽那殿門門側(cè)西北墻角處突然間傳出一陣落響,那只長長的、嶄新的、會飛的大床鋪終于著了地,恰好停靠在了屋角角落里。
再接下去,我見那個大趙爺他的左手臂快速地側(cè)伸,隨后馬上有一團白光四四方方,從床鋪底下飛鉆而出,彎轉(zhuǎn)向上,變得細小,進入他的左掌心中。
我那個時候,坐身在小殿堂深處的大寶座里,聽著大趙爺?shù)囊馑迹掖_實挺感到意外的。原來他早起之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躺在了那里,他看上去并沒有因之對我的懲罰之意。可我,在內(nèi)心深處,對于他的表達,還是半信半疑。
——小蕓啊,你過來瞧一瞧,趙爺給你帶回的鋪蓋漂不漂亮呀?
在我沉默不語的時候,那個大趙爺他腿腳朝側(cè)方移動一下,他右一只手臂下垂,從自己寬大的外衣遮蓋之下,拉出了嶄新的薄褥子和織花涼被。在他將薄褥與涼被大手一揮鋪展而開的時候,我看到二者的包裹之內(nèi)還有一只橢圓形的肥軟大枕頭。
那,在我的眼前一下子就亮開了花!那,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眼球!
那,應該是每一個女孩子都喜歡的!況且我,當時的我又已經(jīng)有多少個日夜沒有睡過那樣舒適的床鋪了?
——那個他,又不像是個窮小子了!
暗暗地,我看著屋角那一切,望著那個大趙爺?shù)靡夥攀幍男δ槪簧砣A貴富麗的衣裝,我不得不內(nèi)心深處那樣轉(zhuǎn)變而想。
——啪……嘩啦啦……
——趙爺我最恨別人小覷于我!像昨晚那樣寒酸的日子,大爺過不得!
猛然間,大趙爺他右手從上衣衣襟遮蓋之下的懷兜里極快地,表現(xiàn)得有些費力地拉出了看上去就沉甸甸的一紅布袋子東西,很隨意瀟灑地丟甩到身前剛剛鋪展開的褥被頂,傳出密密麻麻的相互敲撞之聲。而那密密麻麻的敲撞之聲越傳越弱,隨后又噼里啪啦地響烈起來!我那時候不得不激動,不得不好奇,我目不轉(zhuǎn)睛地朝著那噼里啪啦硬響聲音傳出之處望去,我瞪著眼睛越發(fā)驚奇地發(fā)現(xiàn),那噼里啪啦的脆響聲音,從小殿堂堂屋的屋地上,從那張嶄新的床鋪的床邊底下傳起。
我頓時變得更加好奇,但我從那噼里啪啦的敲撞聲音傳起之處偶爾已經(jīng)可以看到一些,類似金黃的東西!
大趙爺剛剛話語里所指的昨夜寒酸,無疑是在說我將晚餐吃剩的飯菜又都給收進了廚屋之中,還特別擺放得整整齊齊。而那一刻的他,讓我越來越想解開他身上的謎。
于是,我忍不住地,情不自禁地完全起身,終于舍得離開了大趙爺?shù)膶氉危壹涌觳阶映〉钐梦鞅蔽萁堑牡胤节s去。在我剛剛離開座椅而下地幾步遠的時候,我就感覺震驚地望見,那張一米大幾寬,長長的嶄新床鋪底下停止噼里啪啦響動之后的東西,居然是一塊塊閃閃耀眼的大金子!
我看到那里的時候,我的眼睛又一次睜得葡萄粒兒那么大,而且我的大眼睛帶著瘦小的面孔高高低低,上上下下地打量于床頂?shù)拇筅w爺和床底的大金子之間。
緊接著,不知不覺地,我的前進腳步就放緩了,我對于那個大趙爺?shù)木次分挠腿欢耍铱此歉备甙恋靡獾臉幼涌吹煤鋈婚g就感覺很順眼了,我甚至開始認為他是個名副其實的大貴人,即便是大壞蛋。
隨著我一點兒一點兒地向著殿屋屋角的床鋪地方靠近,那些嘩嘩啦啦散落到地上的耀眼奪目大金子漸漸地都噼里啪啦‘叫’停了,散落得滿床底近地上都是,讓我看著羨慕,讓我發(fā)饞,可是讓我更加敬佩的是,那個大趙爺他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停地大床鋪頂,朝下方那么多的金子根本就瞅都不瞅一眼。
——阿杰,阿杰你好氣派!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缺,阿杰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
最后,我自己看得眼花繚亂時候,我前行的腳步不知不覺地就停下了,我感受著那個富貴高大的趙淑杰身表熠熠發(fā)亮的光芒,我開始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而到了那個時候,我一下子覺得我倒是不好意思追問他的背景了,我倒是感覺他的身世不容置疑,一定是出自豪門貴族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點兒毛錢算什么?只是趙爺我平日里身上懶得帶金銀,要不是為了證明給你趙爺?shù)纳罾锶莶坏煤幔w爺也不會費力提來這么多金銀。趙爺平日里所用,從來不需金銀!
大趙爺聽完我對他的追捧聲后,他現(xiàn)出更加高傲的姿態(tài),寬大的臉蛋子高仰著,彎刀一樣的寬眉毛不知疲倦地上下舞動著,繼續(xù)對我不遮不掩地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