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一聲斷喝讓秦澤寬衣解帶的手一頓。
問出這句話的當然不是秦諾,而是葛賢妃。
她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兒子扶著秦諾躺在床上。秦諾肢體酸軟,呼吸平穩(wěn),顯然是睡得熟了。而自己兒子正在扒拉秦諾的衣服。
“澤兒,你干什么九殿下這是怎么了”她立刻意識到秦諾狀態(tài)不對,目光轉(zhuǎn)而落到大宮女繁絹身上。
繁絹趕緊跪倒在地,卻不敢出言辯駁。
對面秦澤開口道,“母妃,你別責怪繁絹,剛才是我交代她將迷神散放進這個傻子的茶杯的。”
躺在床上的“傻子”心神一顫,自己果然中了迷藥
葛賢妃皺眉:“你費力弄暈他干什么擔心他破壞咱們行事,何必帶他來這里,讓他在流光殿跟那幾個皇子一起待著就好啊。”
秦澤皺起眉頭:“母妃,你真的想要完全按照霍家的安排行事”
葛賢妃臉色一沉,沒有出聲。
秦澤神情有些激動,繼續(xù)道:“母妃,他們霍家是完全把我們葛家當?shù)蹲邮箚荆@次真能一舉扳倒裴翎也就罷了,若是無法功成,到時候少不得要推出一個替死鬼來。只怕咱們葛家”
葛賢妃低聲喝道:“住口”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你知道這宮里有多少皇后娘娘的耳目嗎還敢這樣大放厥詞。”
秦澤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走到葛賢妃身邊,拉住她的衣袖。
“母妃”
“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早年你外公提拔兵部侍郎,還是葛家上書舉薦,這番人情”葛賢妃嘆了一口氣,她其實是含蓄的說法,葛家雖然也是世族,但連續(xù)數(shù)代都沒有什么爭氣的子孫,盡是吃喝嫖賭的敗家子,早已衰敗不堪,直到葛賢妃父親這一代投效了霍家,才重振家名,青云直上,連同葛賢妃也有了入宮封妃的機會。
“母妃難道要為了一份人情,就要將兒子的性命貼上去嗎”秦澤氣呼呼地道。
“你這是什么話,又不是要你去拼命。”
“不是要我去拼命,但與拼命何異”秦澤冷哼一聲,“讓刺客假扮我的身份,接近裴翎,然后行刺,這刺客就掛上了我們葛家的名號。一旦行事不慎,泄露了行跡,他們不敢對霍家無禮,對我們只怕就沒有這樣客氣了。更別說裴翎是絕頂高手,一旦行刺失敗,這就是生死之仇,裴將軍必定恨我們?nèi)牍牵退阃夤谶@里,只怕也不會同意這樣的布局。”
葛賢妃也猶豫起來。雖然身在霍家這條大船上,但她們可沒有真為霍家舍生忘死的覺悟。
“可是如果不依計行事”
“誰說咱們不依計行事,比起我來,不是有更好的人選嗎”
葛賢妃目光立刻落到床榻上,秦諾還在昏迷當中,過分俊秀的臉蛋兒紅撲撲的,像極了當年那個賤婢。
葛賢妃眉梢抽搐,同時心中迅速計較著。
霍家要讓刺客假扮皇子,是為了順理成章接近裴翎,伺機刺殺。選擇秦澤,不僅因為他是霍家一系的人,更是因為,裴翎去年返京之后,入宮朝拜了兩次,就閉門養(yǎng)病不出,所以與秦澤從未見過面。而且秦澤今年十三歲,身量高挑,已經(jīng)與成人無異,便于刺客偽裝。
這兩點優(yōu)勢,換成秦諾也一樣擁有。而且對一個傳說中呆笨的皇子,裴翎應該更不會防備了吧。
左思右想,葛賢妃一咬牙,點頭同意了兒子的意見。
秦澤大喜過望,不枉他費盡心思,將這傻子騙來放到。
只是母子二人萬萬沒想到,秦諾如今身體雖無法動彈,但神志還是清醒的,兩人之間的交談全部進了耳朵。
秦諾又驚又怒,虧他之前還以為秦澤本心良善,還有一分兄弟之情呢。沒想到這小子是想要拿他當背鍋俠。
怎么辦自己完全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