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惡魔般的低語:“你放心,之后太子登基,澤兒少不了一個親王,待他出去開府,我就將你賞賜給他。也算圓了你們的心意。”
仿佛溺水中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明知道希望渺茫,可是自己已經(jīng)別無選擇了。繁絹顫抖著上前,拿起掛在墻上的寶劍。然后持著寶劍,一步一步挪向床邊。
葛賢妃冷眼看著,無一絲憐惜。這個賤婢也是自己太縱著她了,竟然生出了這種不該有的心思,好好的兒子別被這些小娼,婦帶壞了。
這老妖婆是真的要殺了自己意識到這一點,秦諾前所未有地緊張起來,他拼命地催動體內(nèi)那唯一一點希望。
然而,無論他怎么努力,那只溫熱的小老鼠依然慢吞吞地向前挪動著。這么沒用,干脆散開算了一念升起,秦諾催促著那道內(nèi)息往四處經(jīng)脈亂竄。
繁絹站在床邊,抖如糠菜。從小生活在宮廷中的人,越發(fā)被宮中森嚴的尊卑秩序洗腦。對面之人縱然再落魄,那也是實打?qū)嵉幕首影?
葛賢妃上前一步,不耐地催促道:“趕緊動手,愣著干什么。”
繁絹眼一閉,牙一咬,拔起長劍,揮手砍了下去。
無與倫比的危機感襲來,千鈞一發(fā)的時刻,秦諾猛然感覺腹中一陣刺痛,他能動了
眼看著明晃晃的寶劍砍了下來,第一個反應(yīng)是向旁邊一滾,同時隨手拿起床榻上的枕頭,往繁絹臉上一扔。
這時代的枕頭可都是青瓷制作的,十足十的硬磚頭。
只聽乒地一聲,枕頭沒有砸中繁絹的頭顱,卻湊巧打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原本揮劍砍人,就身形不穩(wěn),被這一擊砸下來,頓時踉蹌著往身邊一沖。同時她手中的長劍向前一送。
“噗嗤”一聲。那是利劍刺入血肉的聲音。
“啊”微弱的慘叫還來不及響起,就戛然而止。
一瞬間,秦諾驚呆了,繁絹也驚呆了。看著被長劍捅了個對穿的葛賢妃踉蹌后退,房間里一片死寂。
一聲沉悶的撲通,那是葛賢妃終于倒在地上的聲音。
只能怪她站的離繁絹太近了而且兩人千算萬算,都沒料到明明中了迷藥的秦諾竟然能活動。然后繁絹劍勢一偏,直接從葛賢妃腹部捅了進去,赤紅的劍刃又從后背穿出。
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干了什么,繁絹猛地尖叫起來。卻突然有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將她用力一推。
秦諾撲上去將繁絹壓在床上,然后用棉被死死塞住她的嘴巴。
身下的繁絹劇烈掙扎起來。
命懸一線,秦諾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念頭,抬手就沖著繁絹的臉上左右開弓,抽了兩個耳光。
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擊抽的一愣,也終于清醒了。
“你想死,還是想活”秦諾壓低了聲音問道。
繁絹終于不叫了,渾身顫抖,一雙杏花眼充滿了恐懼地盯著秦諾。
眼見她逐漸恢復了理智,秦諾試著稍微松開手。
繁絹長呼了一口氣,卻沒有什么過激的動作,只是癡呆一般茫然失措。秦諾略微放下心來。
轉(zhuǎn)頭看著床榻前的葛賢妃,大灘的血跡蔓延開來,葛賢妃顯然是沒活路了。她雙目還瞪得圓圓的,滿是難以置信。換位思考一下,自己要是她,死得這么烏龍,估計也不肯閉眼睛。
第一次見到死人,還是因為自己而死的人,秦諾竟然心情很平靜。你既然要殺我,那就不要責怪被我反殺了而且也不是自己動的手,只能怪你自己識人不清,讓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女拿什么寶劍啊,還那么長的一支。秦諾暗暗吐槽。
身邊傳來細微的嚶嚶哭泣聲。
秦諾翻了個白眼,如果此時有人突然闖進來,看到這個場景
葛賢妃被人一劍捅死在床前,死不瞑目,滿臉恨意;繁絹衣衫不整青絲散亂地躺在床上,雙目紅腫,垂淚不止;自己則站在床邊,半裸身體,虎視眈眈
怎么看都是一場九皇子喪心病狂,在父皇病危之時殺害庶母,逼,奸宮女的宮廷倫理大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