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承汲同父親、端王妃一起用膳。.

“王爺，今日皇后娘娘駕臨王府了；為著我有孕之喜，娘娘還送了許多補(bǔ)品；其，那株老山參尤為珍貴。”“嗯。”此時，端王爺?shù)姆磻?yīng)很淡漠。

“對了！聽皇后娘娘說，新入宮的雀妃很是得寵；近來，為了她，皇冷落了六宮。”端王妃接著說到。“雀妃？皇后跟你提及雀妃了？”端王爺問到。

“是啊！雀妃專寵，引得妃嬪怨妒，皇后為此頗有些擔(dān)憂啊！”

說著，端王妃給承汲夾了一塊魚肉。

“那你知道這雀妃的來歷嗎？”“妾身不知，想必……是當(dāng)朝重臣之女吧。”

此刻，端王爺頓了頓。

“雀妃并非名臣之后，而只是等官宦人家、一位侍妾所生之女。”“等人家？還是庶出？這樣出身的女子竟入宮陪王伴駕，還速速封了妃？”此刻，端王妃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觸動了敏感的承汲。

“聽聞，雀妃雖出身不夠榮耀，卻天生麗質(zhì)、能歌善舞；此外，她還頗通詩書，出口成章。可以說，在她的光環(huán)之下，皇身邊的女人都黯然失色。照眼下這態(tài)勢，雀妃有孕是遲早的事；若再生下皇子，她可與皇后肩了。”“啊？想不到這雀妃如此了得！難怪皇后娘娘會面露愁容。”

“皇后表面淡然寬和，實則心機(jī)深重。為長久穩(wěn)固其宮地位，她日日籌謀，不曾有一刻停歇。現(xiàn)在，雀妃成了她的心腹大患；若此女真成了勢，皇后岌岌可危了。說到這里，我要問王妃一句了，你可知這雀妃是何人向皇舉薦的嗎？”“妾身不知，還請王爺明示。”

“是你父親——鄭昌齡！”“爹？雀妃竟是……竟是我爹舉薦的？”端王爺?shù)幕卮鹆疃送蹂@訝不已。

“是！我老岳丈眼光獨到啊！先是收了雀妃為義女，然后推薦入宮。現(xiàn)在，你父親也算是半個國丈了！”“爹一直是朝廷重臣，所系之事也都是邦國安危、社稷民生。可眼下，他怎么琢磨起后宮之事了？還費心思給皇選女人？”說完，端王妃搖了搖頭。

“王妃有所不知，后宮之事往往是前朝之事，甚至前朝之事還要波云詭譎、還要環(huán)環(huán)相扣。你父親之所以這樣做，一定是有他的思慮的。”……

晚膳后，承汲回到了書房；剛念了半刻，端王爺走了進(jìn)來。

“爹！”承汲趕忙起身。“承汲，爹來看看你。”

說著，承汲給父親奉了茶。

“聽你娘說，你每日苦讀至深夜。”“爹有心栽培，為兒子請了最好的師傅，兒子不敢不用功。”

“好！難怪王妃格外疼惜你，的確是個有出息的好孩子。”端王爺拍了拍承汲的肩。“爹，最近您瘦了，氣色也大不如從前了；是不是朝政事繁忙啊？為免兒子憂心，還請爹多多保重身體。”

聽了承汲的話，端王爺微笑著點了點頭。

“承汲，你皇叔賞你的那方印可一直收好啊？”“兒子一直好好收著！以前娘在的時候，是娘替兒子保管；自從娘不在了，兒子便自己藏著了。”

此話剛一出口，承汲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漏。

“爹！兒子……兒子失言了！不是……”他急著解釋，端王爺卻示意他不要驚慌。“無妨！你思念你親娘，這是人之常情，爹不會怪罪。只不過，這話盡量不要對王妃說起；作為你的嫡母，她很疼愛你；而作為晚輩，你不要讓她傷心。”……

此后，端王爺細(xì)細(xì)詢問了承汲的功課，還看了他寫的字，并贊其寫的字大氣而有筋骨，說長子承平不及其十之一。

“承汲，爹以前對你不夠關(guān)心，對你親娘也頗有虧欠；現(xiàn)在想來，心里……挺不好受的。”

不知為何，端王爺忽然向承汲表達(dá)了昔日有失關(guān)愛之歉意。

事實，對于父親，承汲不可能一點怨言都沒有。一想起父親曾經(jīng)對自己以及母親的疏離與冷落，他心里一陣陣的刺痛。

“你是大孩子了，是男子漢了！今后，無論遇到多大的波折，你一定要咬牙挺住；爹雖貴為親王，卻不能陪你一輩子、不能保護(hù)你一輩子。三歲看老，你哥哥承平難成大器；若他日遭遇禍患，你一定要設(shè)法幫助他。”……

這一晚，端王爺與承汲言說了許多；其，他的很多話年幼的承汲并不能十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