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zhuǎn)眼,兩三月過去了。承汲對母親的思念依舊沒有分毫消退,只是,他必須把這份感情深深地埋在心底,對誰都不能表露。
除了學(xué)堂的詩書禮義,端王爺另為承汲請了師傅,專門教授騎射之術(shù)。承汲喜歡在廣闊之地馳馬,這能讓他感覺舒暢許多。
這一日,天氣晴朗,涂師傅帶承汲和哥哥承平來到了馬場。
“承平,你是哥哥,可要加把勁兒了!現(xiàn)在,你弟弟承汲的御馬之技已然超過你了。”涂師傅笑著說到。“師傅,承汲弟弟天資聰穎,又格外刻苦進(jìn),我當(dāng)然不他了。”說完,承平冷笑了一聲。
“怎的不了?你若勤學(xué)苦練,定能日日進(jìn)步!”“進(jìn)步又能怎樣?我娘是爹的侍妾,我雖為長子,卻是庶子,這是如何都改變不了的!試問,哪個王爺會把親王之位傳給自己庶出的兒子?我沒有弟弟那樣的好福氣,親娘死了倒成全了他的嫡子身份。別說弟弟刻苦了,是不刻苦,將來也能承襲爹的爵位。”
“承平,你這是什么混賬話!因?yàn)槭鞘樱惚阕暂p自賤、自毀前程嗎?”此刻,涂師傅面露厲色。“自毀前程?皇叔是先帝的嫡子吧,所以,他才能順利繼承大統(tǒng)。試想,如果皇叔是先帝偏妃所生,他還能有今日嗎?”
“住口!當(dāng)今圣豈可妄議!承平,為師要告誡你,萬萬不可信口雌黃,殊不知,你的輕慢之語會給王爺招來禍患的!”
聽了涂師傅的話,承平一臉不悅;他抬手一揮鞭,騎著馬跑走了。
“師傅,我……”此刻,承汲欲言又止。“無妨!有什么心里話盡可對為師講。”
“師傅,其實(shí)……我并不稀罕親王嫡子的位份;如果可以選,我寧愿不要這尊貴的身份,我只想有親娘陪在身邊。當(dāng)然,端王妃待我極好,這也是難求的福氣。一言蔽之,天降禍福,承汲不可逆天、只能順受。”……
從馬場回到王府,還未跨進(jìn)苑的大門,柳夫人身邊的莊媽媽便迎了過來。
“哎呦!承汲,你可回府了!端王妃方才暈過去了,現(xiàn)下,郎正在王妃房診病呢!”
承汲一時顧不回應(yīng)她,三步并作兩步地進(jìn)了苑。
“娘!”他來到床榻近前,輕聲喚著。“承汲,你馳馬回來了!”端王妃緩緩地睜開了眼。
“娘!您怎么了?究竟哪里不舒服了?”承汲急切地問到。“傻孩子!娘沒事,是早侍弄花草時間久了,有些累了。”
“給您診病的郎呢?他怎么說?”他接著問到。
沒等端王妃回應(yīng),此時,張媽媽開口了:“承汲,你放心,王妃沒生病,剛剛郎診過脈了,是喜脈!王妃有身孕了!”
“是嗎?兒子在此給娘道喜了!”“先別急著道喜,若能給王爺生下個兒子,那才真真是大喜呢!”端王妃笑著說到。
“王妃,依老奴看,這一胎保準(zhǔn)是個兒子!王爺王妃福澤深厚,老天定會降下一位貴子的!”……
很快,王妃有孕之喜府皆知。端王爺更是下了嚴(yán)令,即日起,王妃的飲食起居必當(dāng)服侍得仔仔細(xì)細(xì)、妥妥帖帖,不可有一絲一毫的疏忽。
當(dāng)晚慶賀家宴,端王爺指腹賜名;這樣,一個未知男女、尚未出世的孩子得了一個好名字——袁承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