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黑漆漆的,林安安的房間也沒有光線透出,看來是已經(jīng)搬走了。
顧明鈞走到酒柜邊,想著應(yīng)該喝一杯好好慶祝下。電視的聲響吵醒了在露臺上睡覺的林安安,她把蓋在胸口的雜志丟到地上,一手揉著眼睛,一手抓著后背,搖搖擺擺地走過來。
“總裁你回來了。”
正在倒酒的顧明鈞嚇得沒把杯子打翻,大叫:“你為什么在這?”
“什么我為什么在這?你穿越了嗎?秦始皇你好,看到胡歌的時候幫我跟他說一聲,老是演這種腦殘電視劇容易內(nèi)分泌失調(diào)。”林安安一眼就看到了半杯紅酒,端起來一飲而盡,“啊,腦子清醒多了。這酒好像不錯,還有嗎?”
顧明鈞一把奪過酒杯,重重的擱在桌子上:“我問你,你不是應(yīng)該今天搬走嗎?為什么還在這里?”
“搬,搬走。”林安安這下子全醒了,馬上露出干笑的臉陪上來,“哦,搬家呀,搬家呀,這個搬家呀……”
顧明鈞一看她的表情就全明白了:“你不會是忘得一干二凈了吧!”
“也沒有一干二凈啦,只是有那么一點點,一點點的……”林安安哪里還敢說不記得,她一拍腦袋,“難怪我這幾天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事沒做,原來就是這個啊。”
“你,現(xiàn)在,給我出去。”
“總裁的臉認真起來好嚇人啊。”
顧明鈞見趕都趕不走,一下子火冒三丈。他三步并作兩步地邁到林安安房前,一把將門推開:“你看看這里面,這是人類住的地方嗎?我絕對不能忍受我家出現(xiàn)這樣的房間。”
“亂是亂了點,但是亂中有序啊。”林安安鉆進去,指著床說,“你看,被子和換下的衣服在床上……”
顧明鈞一看,被子和床單攪作一團,枕頭已經(jīng)找不到了,毛絨玩具堆了半床。換下的內(nèi)衣帶子頑強地從衣服堆里露出來。
“書都在地上……”
滿地的雜志、美容化妝書已經(jīng)把地板全部擋住,根本看不到原來的顏色。隨處可見空的飲料罐和食品包裝袋,還有一陣陣不知道從哪里散發(fā)出來的變質(zhì)食物的味道。
“衣服全在衣柜里……”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那里都不能稱之為衣柜。所有的衣服都是亂塞進去的,塞不下的就統(tǒng)統(tǒng)進了旁邊無數(shù)的專賣店紙袋中。如果這堆東西出現(xiàn)在路邊的話,旁邊應(yīng)該配有垃圾焚化站。
“化妝品都在桌上……”
各式各樣散落的瓶瓶罐罐或立或倒,筆記本電腦早就淹沒在了發(fā)夾、首飾大軍里,要不是有根電線還在孤零零連到插座上,不會有人想到下面居然還掩埋了東西。
“根本就是分類整齊,劃分有序嘛!”
“根本就是垃圾屋。你現(xiàn)在就給我收拾好,去朋友家住也好,去旅店也好,甚至去公司住我都不管,今晚就給我走。”
林安安根本就沒想到顧明鈞是跟她來真的,一下子也生氣了:“這么冷的天,晚上怎么可能出門。再說欣姐本來就答應(yīng)給我住了,總裁你是后來的,不知道什么是先來后到,尊老愛幼嗎?”
“這是我家,你以為是公交車上的老幼病殘專座!我有合同,我要你搬你就必須得搬。”
“如果讓社里的同事知道,曾經(jīng)調(diào)戲過董事長夫人的高層被降職調(diào)到北京后的第一天就跟女下屬住在一起,你說他們會怎么想呢?”
“你……”顧明鈞的臉色瞬間從血紅變?yōu)閼K白。
啪,他重重的摔了房門,進了自己房間,留下林安安一個人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