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鈞的辦公室正對著12人長桌,他一抬頭就能透過落地玻璃窗把辦公區(qū)域內(nèi)的所有動靜盡收眼底。
林安安早上一來公司,就會習(xí)慣性的幫大家把杯子洗好,泡上茶。然后就是忙著查收廣告商送過來的衣服、化妝品,分派到各個部門。整理讀者來信也是很繁重的任務(wù)之一。抽空了她還要幫編輯們查找一些相關(guān)資料等東西。顧明鈞看著她一整天都是在辦公室里跑來跑去,精神卻是很好,無論干什么都是一副元?dú)鉂M滿的樣子。心想要是跟她是在普通情況下相遇,身邊總裁的他應(yīng)該會很滿意這樣的員工的。
快要下班的時候,生活部總監(jiān)艾琳拿了一份稿子給她:“有時間的話,幫我校對一下吧。”
林安安低頭一看,贊嘆道:“好厲害啊,下個月的星座運(yùn)勢就出來了。”
一句話把女孩子都吸引了過來,大家都湊在一起查找自己的星座。
艾琳回到自己位子上,毫不在意地說:“這叫久病成醫(yī),不外乎就是什么‘哇,木星保佑著你,會有意外之財(cái)哦’,‘額,火星正在沖擊你的命宮,小心流產(chǎn)呀’。天天看那些星座專家們亂編,我想與其給錢請他們開專欄,還不如我們拿來聚餐。”
看過芒果臺的《丑女無敵》后,艾琳就喜歡讓別人叫她小艾,到了現(xiàn)在,辦公室里無論職位高低,都叫她小艾。
其實(shí)艾琳對片中的“預(yù)言女”小艾有好感也是情理之中的。她本身就是個異類,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我家有十八代單傳的吉普賽血統(tǒng)。她會看命格、羅盤,塔羅牌也是一算一個準(zhǔn),但是就是不輕易幫人算命。
“鄧爺爺生前說過什么?要大力破除封建迷信,你們這一小撮被煽動的不/明/真/相的群眾,背好三個戴表,發(fā)展起自己的科學(xué)發(fā)展觀,才是抓生產(chǎn)的根本。”每次面對別人算命的請求,小艾就是這么一套說辭。據(jù)肖伶說,唯一讓小艾算過命的人就是升遷的凌總裁,她接到調(diào)令沒多久就把小艾叫進(jìn)了辦公室,但是到底她們聊過些什么,誰都不知道。
請不到大神為自己算命,就只有看大神寫的免費(fèi)星座運(yùn)勢了。不過小艾說她從來都不是看羅盤占卜來的,她曾經(jīng)說過:“我把我家米格魯?shù)娘w盤劃成12格,寫上星座名稱。一丟出去,看它回來的時候是咬著哪一塊,我就說這一個星座下個月有難。”
即便如此,所有的人還是說她寫的很準(zhǔn)。
林安安找到自己的星座,只見愛情運(yùn)一欄寫著:水邊是下個月的最佳約會地點(diǎn),不過要小心石縫里的男人。
這是什么跟什么嘛?林安安還沒想明白,杜月已經(jīng)幫她讀出來了。想了一會,她忽然恍然大悟:“小艾,不會是你家米格魯咬飛盤的時候,流太多口水到安安星座了吧?不過這石縫里的男人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它還被猴子給抓了?”
小艾在那邊笑得前仰后合,林安安把杜月一推:“你才流口水呢,你全家都流口水。”
“你們在笑什么呢?”顧明鈞從辦公室里走出來。
“沒什么,沒什么。”見總裁過來,人群一下子就全散了。
顧明鈞本想著跟員工套套近乎,誰知討了個沒趣。馬上回辦公室又更尷尬,只好裝作有事的樣子在桌子附近晃來晃去。
林安安還在為自己昨天的一時沖動而后悔,哪里還敢看顧明鈞。抱起杯子假裝要倒水,躲進(jìn)了茶水間。
進(jìn)去之后她就更后悔了,因?yàn)槟窖砸粋€人正靠在吧臺桌上出神,自己的闖入顯然打斷了他的思路。林安安本想退出去,無奈已經(jīng)被他看見,只得硬著頭皮往里走。
放杯子,按按鈕,等咖啡,兩人一直沒說話。空氣都好像凝固了一樣,林安安覺得自己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慕言也很奇怪,好像并沒打算走的樣子。她偷偷看了他好幾眼,覺得這氣氛實(shí)在是太尷尬了,不找點(diǎn)話說不行。
“這咖啡機(jī),長得,還不錯哦。”
“啊?”慕言抬頭,一臉錯愕的看著她。
“那個,其實(shí),我的意思是……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打擾到你想事情了吧。”
慕言微微一笑,搖
搖頭:“沒事,不是什么要緊的事。”
“啊,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第一次覺得這咖啡機(jī)磨咖啡怎么要這么久呢?不過好在終于是結(jié)束了,林安安正要出去,慕言卻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叫住了她。
“你這身衣服?是照著上個月《完美lady》里介紹的搭配穿的吧?”
林安安低頭一看,淺粉色印花雪紡上衣,配著牛仔的卷邊短褲,這是她夏天的衣服,為了保暖她又在外邊罩了件米白色麂皮翻毛長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