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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兩人都盛了面,端到外面桌上,自己則抱著一碗面湯,里面有稀少的幾根面條,蹲在一旁的臺階上慢慢喝著。這是李氏定的規(guī)矩,她雖是秦家媳婦,卻形同下人,不能隨便上桌,飯也只能吃半碗。這么半饑半飽著,也難怪小丫頭又瘦又小的。
李氏吃著面,越吃越覺得好吃,不禁暗道,這丫頭平時做事笨手笨腳的,燒個火都費勁,沒想到這面條做的味道卻極好。同樣是清湯面,連點油都不放,怎么就覺這么好吃呢
她吃了半碗面,然后拿筷子給兒子夾著菜,低聲道:“今年聽說學(xué)堂里束脩又增加了一錢,這一年就多了一兩多,家里用度不夠了,再上兩個月怕是連下鍋的米都沒了。”
秦郁尋思道“娘,要不我不上學(xué)了,去跟舅舅做點生意,我學(xué)習(xí)又不好,考不中秀才的,這樣也不過是浪費錢罷了。”
李氏一聽就火了,斥道“胡說,你爹在世時,就一直想讓家里出個讀書的,你哥是沒指望了,娘只能全靠你了,你要是不好好讀書,娘怎么對得起你爹的在天之靈”
一想到秦江的死,她就忍不住眼角濕潤,再看一眼蹲在門口臺階的白牡丹,不由對著她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就這么難看的姿勢蹲著,她身上也盡顯幾分高貴氣度,還真是跟那狐貍精一個樣。
白牡丹感受到身后不善的眼神,她也沒回頭,只默默喝著面湯,腦子中卻在想著要不要幫秦郁一把秦郁對她還是不錯的,有時候李氏打罵她的時候也會為她說話,見她吃不飽,還偷偷省下一口吃的塞給她。不過這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她若能幫他解決束脩的問題,或者從此她在秦家的地位就能好多了。
她前世是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過她做的最好的就是畫牡丹,她師從當(dāng)今的書畫大師烏凱歌,這位大師是父親的至親好友,她六歲時就跟著烏大師學(xué)作畫,學(xué)了六年,十二歲便傳出了才名。
烏大師的畫可以賣到萬兩,她是他的徒弟,當(dāng)年一副牡丹圖也有千兩之?dāng)?shù)。只是現(xiàn)在時過境遷,沒有了千金小姐的身份,也不知能不能再賣得出去了。
除了畫畫,她還有一項最擅長的本事,就是種牡丹了。她原來在京城有一座牡丹園,起名白園,里面種植著各種品種的牡丹花,香玉、黑花魁、花二喬、一株三色、首案紅、大朵蘭、海黃、洛陽紅、御衣黃等,都是京城里不大常見的,每盆售價都在萬兩之?dāng)?shù)以上。
種牡丹的技藝看似簡單,其實也最難,便是最熟手的花匠有時候也不一定能種出絕品牡丹花,這一是需要靠機(jī)緣巧合,必須有絕品接頭,另一方面也得看你與這花有沒有緣,若是無緣便是種出花朵,也開不出最美的姿態(tài)。
真正的絕品牡丹,便是品相相差一點,價值也相去甚遠(yuǎn)。就像當(dāng)初她的白園,有熟手工匠數(shù)十人,但真正最珍品的牡丹卻都是她一手種出來的。她喜歡牡丹,與牡丹有緣,也能種出最好的牡丹花,但現(xiàn)在這種環(huán)境,別說牡丹花,就是找個花根都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