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都有理,反正現(xiàn)在不能告訴兒子他的存在。”江玉珠堅持說道。
“好,先聽你的。”陳仁貴無奈的點點頭。
兩口子又在集市里買了一些土特產(chǎn)帶了回去,盡管年貨準備好了,兒子還需要帶一些回去送給朋友,家里的肯定是不夠。
兩人到家的時候,還不到中午,陳明浩和妹妹都在廚房里準備著午飯,看到他們回來,也都來到了堂屋。
“爸媽,你們又買這么多東西干嘛?”陳明浩看著放在堂屋里的那些東西,問道。
“你媽說了,這些都是讓你帶回去的,有跟你舅舅帶的,還有給你朋友帶的。”陳仁貴脫口而出。
“什么,我們還有舅舅?”兄妹倆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江玉珠知道陳仁貴要說什么,直接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是呀,你們不但有舅舅,還有姥姥姥爺呢,哦,就是我們這面說的外公外婆。”陳仁貴打開一包陳明浩給他帶回來的香煙,自己點上一根,邊低著頭別想到什么,好像是在組織語言。
陳明浩兄妹倆也很震驚父親說的話,從小到大他們想過無數(shù)次,媽媽為什么沒有像別人的媽媽那樣帶自己去見外公外婆,他們一直以為媽媽是孤兒,如今,聽到父親這么說,他們似乎又有些期待,只是父親不說話,他們也不能再催問。
一支煙抽完后,陳仁貴將煙蒂扔在地上,用腳踩滅,像是下定什么決心似的,對兄妹兩人說道:
“你們兩個都這么大了,明浩今年已經(jīng)24歲了,淼淼過完年也有20歲,你們這個年紀,如果不是出去上學,早就應該當?shù)攱屃耍彩谴笕肆耍行┦虑橐彩窃摳嬖V你們的時候了。”
聽到陳仁貴的話,陳明浩眼前一亮,他想到了自己長期的猜測是不是馬上就要知道答案了?他急切的問道:“爸,是不是要說我媽的事?”
陳仁貴驚訝的看著他,心想果不其然他懷疑了,便點頭說道:“是啊,你怎么會這么說,是村里的叔叔伯伯他們對講了些什么嗎?”
陳明浩之所以產(chǎn)生懷疑,是因為他走出了山里,到山南省城上學之后,看見了城里女人,有了對比,才有了懷疑。
“我媽不是這里的人,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是山南省的人,結(jié)合我出生年月,我媽應該是從山南省過來的知青。”陳明浩將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
陳仁貴見他猜的八九不離十,便好奇的問他,“你是怎么推斷出來的?”
陳明浩見父親問自己,想了想說道:“因為我在山南省呆了六年,我媽說話的口音雖然不完全像那邊的人說話,但也帶有那邊的特征,尤其是我們這邊喊母親為媽媽,山南人卻叫娘。我媽時不時的也說娘,比如說她經(jīng)常說的‘我的娘誒’,你看昨晚上我給錢,她還說‘娘給你存著娶媳婦’,并且我媽不像咱們村里的那些嬸嬸,她愛干凈,還喜歡看報,我早就懷疑了,只是不好意思問你們。”
陳仁貴驚嘆于陳明浩的推斷能力,說道:“你說的基本上差不多,那我就給你們兄妹倆說說你們的媽媽。她是來插隊的知青沒有錯,是山南人,也沒有錯,但她不是從山南省來的知青,她是從京城來的,你們的外公外婆都是老革命,外公叫江戰(zhàn),外婆叫許英姑。”
說到這里,他便停了下來,看看兄妹倆的表情。
“爸,是那個江戰(zhàn)嗎?”陳明浩畢竟年長一些,他首先反應過來,問道。
“是的,你外公確實是那個江戰(zhàn)。”陳仁貴點頭肯定了陳明浩的猜測。
“我外公那么厲害,為什么我們還生活在這山區(qū)里這么多年?”陳明浩不解的問道。
“你們的媽媽是響應號召到我們這里來插隊的,他們一共五個人,分配到了我們村,分散到各家居住,你媽媽便分配到了我們家。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在現(xiàn)在的中學里教書了,雖然不在家里住,但也時不時回來看一看你們的爺爺奶奶,就這樣認識了你們的母親,久而久之,就與她產(chǎn)生了感情,結(jié)婚生下了你們。在那十年里,你外公外婆也受到了沖擊,你媽媽自然也不例外受到了牽連,好在我們家是貧下中農(nóng),再加上咱們村里距離公社比較遠,受到的波及不大,等你外公外婆平反,知識青年落實政策能回去的時候,你們已經(jīng)大了,由于政策原因,你媽媽可以回去,但我們?nèi)耸遣荒芤黄鸹氐模岵坏梦覀內(nèi)耍愫臀覀円黄鹆袅讼聛怼!?
“我外公那么大的官,他就不能幫忙嗎?”陳淼也終于知道了江戰(zhàn)是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