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真的是你嗎?”電話那邊傳來了男人激動的聲音。
很長時間沒有聽到妹妹的聲音了,雖然沒有斷絕來往,但也只是偶爾和妹妹的男人書信聯(lián)系,也不知他們生活的全貌。
“是我,江玉生,我問你,你現(xiàn)在是不是還在山南省,具體管什么?”江玉珠沒有跟哥哥閑聊,直接問道,她知道長途電話很貴的。
“我不是寫信告訴你們了嗎,我才換了工作三年,哪有這么快就換工作呀。”電話那頭的江玉生說道。
“我不管你現(xiàn)在干什么工作,我向你告狀,你親外甥在山南省被人欺負了,你能不能管?”江玉珠干脆利落的對哥哥說道。
“你說什么,明浩在山南省,是在這里工作還是出差啊?”一說到親外甥,江玉生肯定想到是陳明浩,雖然從未蒙面,這個外甥他還是知道的。
“是在那邊工作,他是前年從山南大學(xué)畢業(yè)的,跟他女朋友回到了臨河市豐樂縣,結(jié)果女方父母不同意,認為我兒子是農(nóng)村出來的,配不上他家孩子,就把他分配到沙灣鄉(xiāng)工作了……”,江玉珠便將所知道的情況告訴了江玉生。
江玉生耐心的聽完妹妹的講述,抱怨的說道:“你真是可以呀,孩子在山南上了四年大學(xué),跟我同在一個城市生活兩年,我們彼此竟然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你為什么不告訴孩子他舅舅在山南省工作?你怨我,恨我,但你不能跟孩子過不去吧,血濃于水,我畢竟是他的親舅舅,好了,這個事我知道了,我曾經(jīng)在他們市里工作過,先了解一下情況,會處理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他們縣里有一個領(lǐng)導(dǎo),還是我們的堂弟,以后再不會有人欺負他了。另外,明浩回山南的時候一定要讓他到家里來一趟。”
“孩子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的情況,也不知道你們的存在,咋讓他去你家呀?”江玉珠聽到哥哥能幫陳明浩,心里也是很高興,對他的怨氣好像也沒有那么濃了,只是自己的情況一直沒有告訴過孩子,突然之間有那么一個舅舅,不知如何開口。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這么多年過去了,孩子也都這么大了,你總不能一直瞞著他們吧,他們有權(quán)利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姥爺姥姥是什么人?你都40好幾的人了。自己想想吧,如果早知道明浩在山南省上學(xué)和工作,至于讓別人欺負我們的孩子嗎?不跟你說了,我要上班去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陳仁貴和江玉珠兩口子從店里走了出來,都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樣,江玉生都是陳明浩的舅舅,肯定會管他的,只是讓兩個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世,江玉珠還是有些抵觸的。
“回去的時候,還是把你的情況給兩個孩子說了吧?以后兒子跟他舅舅在一起肯定不會吃虧的,你要不說他永遠都不知道有這么個舅舅。”陳仁貴知道江玉珠有些猶豫,試探著問他。
“是呀,剛才我哥說的也對,他們兩個也該知道他們媽媽的一些情況,這么多年,孩子也不傻,就是村里這些大人不說,他們也應(yīng)該有所察覺,尤其是兒子在山南上大學(xué)之后,他肯定有所猜測,只是他懂事不問。”江玉珠自言自語的說道。
停了一會,他抬頭盯著陳仁貴,說道:“講我的可以,不許講明健的事情。”
“既然要講,就一起把他講出來吧,孩子都這么大了,有權(quán)利知道關(guān)于他的一切。”陳仁貴爭辯道。
“我說不許講就不許講,這樣對你不公平,如果你講了,我肯定跟你沒完。”江玉珠生氣的說道。
“好吧,就先講講你的身份吧,其他的以后再說。”陳仁貴妥協(xié)的說道。
說完之后,陳仁貴又說道:“也許我們沒給他講,他自己就已經(jīng)知道了。”
陳仁貴有一種預(yù)感,在他們不告訴陳明浩的前提下,說不準(zhǔn),他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他很相信自己的預(yù)感,就像昨天他說陳明浩會回來,結(jié)果他真的就回來了。
“那你告訴我,明健知道兒子在山南上學(xué)嗎?”江玉珠聽到陳仁貴的話,也有些擔(dān)心。
“能瞞得住嗎?我不講,他還不會派人到他上高中的學(xué)校去打聽呀?”陳仁貴有些沒有底氣的說道。
“怎么說他是知道的啦?”江玉珠是聰明人,陳仁貴雖然沒有明著承認,但他的話里話外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有些生氣的說道。
“你知道他每年都要來看兒子的,雖然遵守約定不露面,但那是能見著的,見不著,他問我兒子的去處,我能不講嗎?況且他每年還給明浩生活費。”陳仁貴委屈的說道。
“什么,他還在給生活費?”江玉珠吃驚的問道。
“明浩工作之后,他給我,我就沒要了。”陳仁貴如實的說道。
“那他肯定知道明浩現(xiàn)在的處境,為什么不幫他?”江玉珠生氣的問道。
“你咋知道別人沒幫?說不準(zhǔn)明浩的這個鄉(xiāng)黨委書記秘書還是別人給爭取的呢。”陳仁貴猜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