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寒覺得主子莫不是凍傻了,把她拉回前廳:“小姐,憑我這些年的生活經(jīng)驗來看,冬天是沒有蒼蠅的。”
“……”江憶:“我看錯了,可能是蜜蜂。”
竹寒不忍心告訴她冬天也沒有蜜蜂。
半時辰后。
“哎呦,我的小姐呦,你什么都不會就別在我這摻和了!”
錦姨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把江憶往外推,語氣里滿是嫌棄。江憶被硬生生推到廚房外,整個人散發(fā)著無辜的氣息……她也沒做錯什么嘛!
只是不小心把蛋殼攪到蛋液里,外加蒸飯沒放水而已,至于這么無情的把她驅(qū)逐出來嗎?
她不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嬌嬌女,從小吃的苦多了,便也無師自通學(xué)會了許多家常菜。只是不知道這幾天怎么了,注意力總是集中不起來。
可能是沒有工作,閑的。
好在,小火球解救了人嫌狗厭的她。陪孩子玩了一下午,隨著噼噼啪啪的爆竹響,嶄新的長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菜,色香味俱全,看著就令人食指大動。
江憶帶阿晗洗了手,出去喊了一聲飛殤。少年跳下來紅著臉繞過她,習(xí)慣性的去拿飯,走到桌前,愣住了。
他不知道圓桌何時換成了長桌,除了江憶外,他不關(guān)心任何事。有別于尋常擺放方式,面前的長桌旁,一邊圍拐角放了五張凳子,一邊只放了一張凳子。
身后傳來熟悉的女聲:“以后一起用餐,你單獨坐另一邊。”
淡淡的命令語氣。
飛殤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看他同意,江憶心里的石頭也落了地。這桌子來的可不容易,是出了兩倍價錢讓師傅加急做的,緊趕慢趕終于趕在年前完工了。
才能讓少年和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吃頓年夜飯。
江憶心情轉(zhuǎn)好,回房去拎了幾壇酒,是她為了今天特意留的佳人顧。等她拖著酒壇子出來,眾人包括沈千離都入座了。江憶撕開紙封,竹寒眼神怪異的看著她:“小姐,你什么時候?qū)W會喝酒的?”
“前幾日好奇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江憶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特意留了幾壇與諸位分享。”
分享后就可以實施她的計劃了。
大家點點頭,都道過年喝點酒熱鬧,接過來一一滿上。江憶看沈千離傻兮兮的坐著,似是不明情況,微微一笑,親手給他倒了酒,滿的差點溢出來。
開飯前,江憶例行公事說了幾句吉祥話,大家也都互相祝福一番,然后一起碰了個杯。
錦姨剛想喝一小口,就見小姐揚起脖子一飲而盡,想勸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隨著她干杯。其余人也是同樣的想法,桌上所有杯子里,除了沈千離都已經(jīng)空了。
江憶正盯著他呢,心想他可能沒喝過酒,不明情況,耳語道:“千離,酒可不是這么抿著喝的。”
“那怎么喝?”他歪頭看著她。
“這樣,你看。”江憶又倒了一杯,示范了一遍。沈千離認真學(xué)著,見杯空了,還鼓了兩下掌。
好在外面爆竹聲音大,除江憶沒人聽到掌聲,否則還以為她表演了什么厲害節(jié)目。江憶無奈道:“別光鼓掌,你喝呀。”
“知道了,娘子。”
傻丈夫低頭,又抿了一小口。
“……”
江憶被他智商折服,由內(nèi)而外生出濃濃的無力感。但思及計劃,便只能耐著性子重新教了一遍,這次他終于學(xué)會了。
江憶心里暗喜,吆喝著囑咐大家多吃菜,吃了幾口,又連連舉杯勸酒。
春節(jié)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節(jié)日,大家都不忍拂她意,加上佳人顧確實好喝,在酒精的催化下也都豪爽起來,整杯整杯的灌,沈千離也不例外。
沒過多久,“嘭”的一聲,錦姨帶頭倒下。
江憶和竹寒一起把錦姨抗回房間,回來時余光掃了一眼傻丈夫,發(fā)現(xiàn)他臉色如常,扣著酒杯呵呵笑。
他酒量這么好?
看來火候還不夠。江憶改變策略,開始一圈一圈的輪。酒過三巡,竹寒告饒搖搖晃晃走回房間,飛殤也打了個手勢飛回房頂。
阿晗早就睡著被抱走了,此時,飯廳里只剩下夫妻二人。
煙花一簇一簇綻開,將黑夜涂抹成光怪陸離的彩色幕布。江憶舉杯轉(zhuǎn)向沈千離,輕笑道:“千離,這一年承蒙照顧,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