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蔣凝一笑,“還行吧,歌唱得不錯,那首《遠方》確實好聽。他現(xiàn)在不是火嘛,我這個人喜歡湊熱鬧。”
唐堯是岳元找網絡推手和營銷號推起來的,年紀大了點,實力確實不錯,在抖音上已經有上千萬粉絲,還有不少人打飛的來看他,這幾個月格外火。
宋偲看何夏,“夏夏喜歡嗎?”
何夏一臉茫然,“誰?”
蔣凝“哈哈”一笑,“她呀,就是個老干部,她連酒吧都很少去,社交軟件只有微信和微博,別說網紅了,明星都不認識幾個!上回我們公司一款游戲找李少峰代言,我朋友圈放了張和他的合照,你猜她留言說什么?新男朋友?哈哈!”
李少峰是目前最紅的小生之一。
蔣凝大笑,何夏嘟著嘴包一口牛肉含笑瞪她。
宋偲松了一口氣。
正說著,何夏手機響了,蔣凝探頭一看,伸手,“來我替你接。”
宋偲看到屏幕上兩個字,“祁權”。
蔣凝按下接聽,還不待那邊開口,就叭叭開炮,“祁權你特么還是人嗎?是你劈腿吧?是你出軌吧?你丫自己把你倆折騰分手了,回頭怎么對夏夏的?你特么牛比大了!動粗用強還聯(lián)合小三誣陷冤枉她?頭回見到分手找小三了還回頭捅原配一刀的,夏夏是把你輪了還是挖你祖墳了?但凡有一丁點兒良心的人都干不出這事兒我告訴你!你特么別以為仗著自己有個官爹就上天了,信不信夏夏找一大老板,用錢砸死你!肯為她賣命的人能排到七環(huán)去!”
何夏見她越說越離譜,自己都忍不住想笑,搶過手機道:“來,我跟他說。”
“祁權。”她一開口,語氣仍然平和。
“夏夏。”祁權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很低,“那天晚上,對不起。”
何夏內心已經平靜,“比起你那天晚上的沖動,我更惡心你幫尤雪娜做偽證,你以為把我逼上絕路我就會回頭是嗎?你太不了解我了。不過算你運氣好,我逃過一劫,你也逃過一劫。雖然我無權無勢勢單力薄,但你要知道,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為了我這么一個人,毀你自己不值當。”
聲音溫和,卻有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堅定。
那頭沉默良久,才又開了口:“夏夏,蔣凝剛才罵我了。”
何夏笑了,“她不罵你還夸你嗎?”
“你都沒罵過我,也沒跟我吵過鬧過。”
何夏默然,片刻后道:“有什么好罵的,我知道你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大家說清楚了,總比帶著情緒恨來恨去要好。”
祁權低低的聲音傳過來,“你知道嗎?我最難過的,就是你從頭到尾都不生氣。”
說完,電話掛了。
何夏一臉莫名其妙。
“他說什么了?”蔣凝湊過來問。
宋偲也看著她。
何夏拿起筷子,“他怪我不罵他,哈,神經,害我鴨血都涼了。”
她一面說一面接著吃。
宋偲看她的眼神深幾分,“你不怕他再報復你?”
何夏頭疼,吃了一口鴨血直揉腦袋,“你說我這是遇到的什么人?被出軌的怕出軌的報復!”
蔣凝想了想,“你房子不是小兩居嗎,你把另一間臥室租出去,有個室友,住著放心些。”
何夏躊躇,“可我們單位是不讓往外租房的……”
她住的房是單位福利房,只有居住權,沒有出售出租權。
“只要你跟房客商議好,說是親戚借住就OK。”蔣凝出著主意,“說實話,你們那樓不知道多少都是租戶,法不責眾,怕啥。”
何夏想想,點點頭,“也好,租出去還能掙點錢。”
二人說著就商量起怎么發(fā)布房源消息來。
宋偲兜里手機響了。
宋偲剛吃一口掌中寶,放下筷子接起電話。
“喂。”
“偲爺!”岳元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您還在見朋友?”
“嗯。”宋偲回應。
岳元腦子里有十萬個為什么在徘徊,見的是誰,有什么事兒,為什么會見了這么久?
不過他不敢問,只吞吞口水,聽那邊吵吵嚷嚷的,很多人的樣子。
“在外頭?”他問,“聽說你沒開車,要不要我去接你?”
帝都人的口音里就常稱呼人為“您”,跟長輩平輩小輩都這么說,不關乎尊稱不尊稱,岳元說到事兒,改了語氣,還是稱呼宋偲為“你”。
宋偲微微皺眉,“有什么事兒嗎?”
岳元欲哭無淚,“嗨,這不今晚唐堯的場子嘛,來了巨多人,結果巴西木那鼓手來的半道上出了車禍,直接送醫(yī)院了。”
巴西木是岳元最近主捧的樂隊。
宋偲一聽就明白了,缺鼓手。
酒吧里有時候樂隊缺角兒,就是他頂,反正隨便什么樂器他都玩得轉。
宋偲看了看時間,“幾點的場?”
“九點。”
還有半個小時。
“行,你等我。”
宋偲掛了電話,蔣凝好奇問:“有事兒?要走了?”
宋偲看著她,“唐堯今晚出場,你們要去嗎?”
蔣凝第一個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