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偲從里頭出來的時候,民警同志對他們友好又熱情。
“沒事兒了,那邊我們做做工作,不過是些小事,彼此多理解溝通就好。何夏,你有足夠的證人證詞,安心回去吧。”
何夏有些疑惑地看了宋偲一眼,她直覺他進去提供給民警的不僅僅是證詞。又仔仔細細盯著他鼻子看了又看,是挺高挺直的,鼻頭也大,福氣相,不過那滿臉胡茬……
咦……何夏打了個寒顫默默收回目光,她最怕帶毛的了,貓啊狗啊都怕。
不過,不管他帥不帥,他都是她的貴人,她的恩人,她真心實意想要感謝的人。
三人上了蔣凝的車,蔣凝興致極好,“咱們擼串兒慶祝去?”
“你想吃什么?”何夏回頭問后座的宋偲。
宋偲淡淡道:“不了,送我回去就好。”
蔣凝轉著方向盤上了二環(huán),“別呀!你這么客氣,夏夏一腔感激報給誰去?”
何夏也笑了,真誠看著宋偲,“真的,除了請吃飯,我也不知該怎么報答你,你就讓我盡心吧。”
宋偲避開她的視線看向窗外,“那就擼串兒吧。”
蔣凝在簋街選了家頗有名氣的自選串串香店,店內(nèi)兩層小樓都已經(jīng)坐滿,他們在網(wǎng)上提前拿了號,才坐到二層大廳的一個角落里。
“我先去選菜咯!”蔣凝放下包包跳去一排大冰柜前。
宋偲往四下看了看,他有很久,很久,很久都沒坐在陌生人群中吃過飯了,這種躲在人群里的感覺還不錯。
何夏還以為他是沒來過好奇,主動給他介紹,“就跟燙火鍋一樣,那邊取串兒,你想吃什么拿什么,還有小料臺,都是自選,推薦你用香油和蒜泥、耗油調(diào)蘸汁兒。能吃辣嗎?”
宋偲點點頭,“喜歡吃辣。”
何夏眉開眼笑,眼彎成月牙兒,“我也是,渝城人,無辣不歡,這兒老板還是我老鄉(xiāng)呢。你是哪兒人?”
“陽城。”
蔣凝端了一大盤串回來,催二人,“好了,你們趕緊去取菜。”
何夏帶著宋偲端了托盤,來到冰櫥前各自挑選。
“這香菜牛肉是他們家最火的,掌中寶也不錯,鴨血、牛百葉都很好吃。”何夏指點著給宋偲介紹。
宋偲就照著她推薦的拿,何夏看他一眼,“你愛吃什么?”
宋偲想了想,“肉。”
何夏又笑,“我也是!”
宋偲嘴角彎了彎,節(jié)食的女人他見得多了,坦言愛吃肉的還真少。
何夏先端托盤回來,宋偲去取啤酒。
蔣凝湊近何夏,“聊得不錯嘛。”
何夏白她一眼,“想啥呢,不聊天干吃串啊。”
蔣凝賊兮兮笑,“我看這小帥哥要完,你對他老笑啊笑的。”
“我不笑難道哭。”何夏自顧自把各種串兒往鍋里放。
“可你那雙眼睛,看會議紀要都像在放電,那小孩看著挺拘謹?shù)模哪芙?jīng)得住你電?”
何夏給她嘴里塞片西瓜,“堵不住你嘴。”
話雖這么說,一會兒宋偲回來,何夏刻意少說話,保持著禮貌距離。
她最怕莫名撩到的爛桃花。
(我們男神如果知道了自己曾被定義為爛桃花怕是要哭(╥╯^╰╥))
宋偲給蔣凝和何夏面前一人放了瓶啤酒。
蔣凝主動把何夏的放到自己跟前,解釋道:“你夏姐喝不了酒,她有哮喘。”
何夏微微一笑,“蔣凝陪你喝,你倆喝盡興,一會兒我開車。”
串兒入紅湯鍋,牛肉鴨血毛肚腦花豆腐土豆蘿卜海帶,冒著泡地翻滾,熱辣辣的蒸汽撲面而來,過癮!
蔣凝做商務的,酒量好,自來熟,這會兒把陪聊的任務抗到了自己肩上,跟宋偲一杯接一杯地碰,問些私人問題。
“到帝都幾年了?”
“五年。”宋偲聲音始終淡淡的,不見起伏,卻有問必答。
何夏在心里算著,五年前,他才十七歲就來了帝都!
“來讀大學嗎?”蔣凝問。
宋偲埋頭吞下一串牛肉,喉嚨被那火辣辣的滋味燎過,味覺復蘇,全身冰冷的血一點一點回溫。
“來工作。”他仍舊淡淡。
十七歲就工作……高中沒畢業(yè)呢……
蔣凝歪著頭,“那你做什么?”
宋偲沉默一陣,“寫歌。”
“哇!”蔣凝舉起杯,“藝術家,自己也唱歌嗎?”
宋偲舉杯和她一碰,只“嗯”一聲,不再多說。
蔣凝和何夏都不約而同替他畫出了人生軌跡,十七歲出來混北漂,然后流落在酒吧或者樂隊中,消沉不得志,帝都這樣有著明星夢的小歌手太多太多。
“你在light night唱歌?”何夏也好奇問。
宋偲遲疑片刻,回答:“沒,打工。”
“l(fā)ight night?”蔣凝睜大眼,“是唐堯駐唱的那酒吧?”
“嗯。”
蔣凝夸張地揚起筷子,“那你是不是常見到唐堯?哇!有沒有辦法給我搞幾張門票?他現(xiàn)在火了,開唱的時候場場爆滿,票都搶不到!”
“凝姐喜歡唐堯?”宋偲抬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