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偲帶著何夏和蔣凝從后門進了酒吧。
岳元見他驟然帶兩個妹子回來,嘴巴張得能生吞鴿子蛋。
偲爺這也太厲害了,一年不出門,出去半天就領回來倆美女!
宋偲擋在二人前頭,伸手把岳元下巴一推替他合上嘴,淡淡道:“朋友,來看唐堯的。”
再轉身對何夏二人介紹,“岳總,我老板。”
蔣凝彎眼笑著伸出手,“岳老板好。”
她一頭利落斜分短發(fā),長了雙狐貍眼,高鼻尖臉,笑起來嫵媚勾人。
岳元忙笑著伸出胖手,“幸會幸會,叫我岳元就行!”
“蔣凝。”
岳元握完了,又笑著看向何夏。
這一看像被施了冰封術,連笑紋兒都僵了……這不就是那天被他領著人扔出去的丫頭嘛?
偲爺還是去幫她了……
岳元后頸嗖嗖涼,想給自己加個尿不濕。
宋偲指著說了句,“這是何夏。”
手一伸,剛好把岳元伸出來僵在半道的手拍下去。
說完領著二人就往里走,“先進去吧,要開場了。”
何夏朝著岳元一笑,還俏皮地眨了眨眼,親熱道:“岳老板好!”
然后跟上宋偲和蔣凝。
岳元看著何夏的背影,見宋偲不再說什么,深吸一口氣,緊追慢趕上去。
酒吧內(nèi)兩層樓已經(jīng)密密麻麻擠滿了人,還有不少拿著燈牌的粉絲,像個小型演唱會。
岳元在前排VIP尊座里找個卡座讓何夏和蔣凝坐好了,又一揮手讓人送兩打酒來。
宋偲把何夏面前的酒挪開,招呼服務生,“換鮮榨果汁。”
岳元眼皮抖一抖,額外看宋偲一眼,忙吩咐人換上。
這卡座是一圈沙發(fā),正對著舞臺,宋偲坐到何夏身旁。
蔣凝來過這兒,知道這尊座一般人花錢都訂不到,對宋偲又另眼相看幾分。
起初還以為他是個混得不咋地的小角色,如今看來,水有些深。
宋偲湊到何夏身邊大聲道:“你們慢慢玩兒,我去打架子鼓。”
音樂太吵,何夏聽不清,大聲問:“你去做什么?”
宋偲只得再湊近一些,手卷在嘴邊湊到何夏耳朵邊上,幾乎要碰到她瑩白潤潔的耳垂。
“我說,我去打架子鼓。”
鼻端傳來洗發(fā)水的清香,從頸窩里飄出的溫熱氣息撲到下頜,混著絲微甜的奶香味兒。
何夏終于聽清了,也不得不以這個姿勢湊到宋偲耳邊答他,“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
她嗅到的是濃濃的煙草味兒,這人怕不是在煙里泡了個澡。
宋偲耳朵里癢癢,忽想到自己好幾天沒洗頭了,有些瑟縮地往后退了退,再向蔣凝點頭示意,起身離開。
蔣凝湊過來,“他說什么?”
“他要去打架子鼓。”何夏喊得嗓子疼。
這種地方有什么好,為什么年輕人都喜歡?
宋偲走到幕后,拿起鼓槌,在空氣中比劃幾下。
岳元拉著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過來給宋偲介紹,“這是巴西木的吉他手兼主唱,也是隊長,羅文川。”
又對羅文川道:“這是我朋友,來給你們頂場子。”
羅文川是音樂學院的大三學生,扶了扶黑框眼鏡,掃了眼看不清臉的宋偲,有些踟躕,“這……我們沒排練過……”
岳元一拍他肩膀,“你該咋玩兒就咋玩兒,其他別管,這鼓手你放心就成!”
羅文川見他打了包票,不再多問,朝宋偲伸出手,“羅文川,帝都音樂學院。”
宋偲垂著頭,伸出手和他淡淡一握,并不報名字。
這圈子里性格怪異的人多,羅文川不以為意,又多說一句,“加油!第一首是《遠方》,沒問題吧?”
宋偲淡淡應一聲:“嗯。”
說完就上了舞臺,到架子鼓中間坐下。
羅文川上臺來準備,鍵盤手高珊是他女朋友,高挑個子湊過來,瞅著一身黑的流浪漢低聲道:“這人行嗎?”
羅文川嘆一口氣,明顯不看好宋偲,這人太頹太懶散,一看就沒有玩音樂的氣質(zhì)。
他無奈道:“試試吧,還有一分鐘就開場了,沒別的辦法。”
外頭尖叫聲大作,“唐堯!唐堯!”喊聲震天。
緊接著小小升降臺從舞臺底部升起,一戴著金絲邊框眼鏡兒的男子手握話筒站在上頭,所有燈光聚焦在他身上。
“啊!”
廳內(nèi)各種尖叫聲瞬間達到最高分貝。
宋偲眼一瞇,渾身微微顫一下,察覺自己是在黑暗角落,又松口氣。
待女主持拉著唐堯說完幾句報了幕,羅文川回頭給了他一個眼神。
雀躍奔跑的吉他聲響起。
這開場曲是首節(jié)奏熱烈的民謠搖滾,也是唐堯的拿手曲目之一。
前奏由吉他和貝斯引入,接著鼓點跟上。
到鼓聲切入時,羅文川有些緊張地看了宋偲一眼。
“咚!”第一聲鼓點下去,剛剛好敲到羅文川心坎上,敲得他一震,隨即松口氣,沒問題!
這是個老手!
鼓點有力、沉穩(wěn),絲毫不拖泥帶水,輕重緩急拿捏得恰到好處,流暢的節(jié)奏感起承轉合都如高山流水般自然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