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山中藏云寺,里面有眾多德高望重的高僧,其中有一位法號為慧覺的大師擅長批命。其曾為宣帝下過幾句批言,言宣帝前半生命途坎坷,且未至而立之年不得近女色,否則會有大劫。
這是宣帝年少時慧覺大師觀他面向所道出的話,并言在宣帝身上看到了醇正的潛龍之氣,未來是可開宣朝盛世的中興之主。
當(dāng)時慧覺大師已達(dá)天命之年,之前所作批言無一不十分靈驗。而那時先帝大動作頻頻,很有廢太子的預(yù)兆,引得朝堂上下人心惶惶,許多朝臣心中猶豫不定。慧覺大師的這番話,讓不少人吃了定心丸,成為了堅定的太子黨。
所以宣帝身上的批言并非秘密,只稍一打聽便能知道。信王妃不大相信的是,宣帝如今已經(jīng)稱帝,他真的能忍到三十再選嬪妃難道宣朝的臣子們會答應(yīng)嗎
太后見她神色便知她疑惑何在,心中正嘆息呢。當(dāng)初宣帝太子之位不穩(wěn),他們聽說慧覺大師乃仁義之士,定看不得妖妃作祟,便將人請來,希望他在大庭廣眾下說些有利于宣帝的批言。
沒成想慧覺大師說是說了,還擅自加了幾句。起初太后半信半疑,心道哪有這樣的劫呢。宣帝十七那年,她自作主張往他榻上送了個貼身宮女教導(dǎo)宣帝人事。不料那夜正好東宮偏殿走水,大火映紅了半個皇宮,那夜也就不了了之。
后等宣帝登基,太后琢磨著給他選后。選了幾月,連人都傳進(jìn)來宮里看過,最終選定一位大學(xué)士之女,正待下旨,宣帝忽然大病,病得兇險且毫無預(yù)兆,把眾位太醫(yī)都急得上火。太后想到之前慧覺大師的話,回頭燒了擬好的旨意,轉(zhuǎn)瞬便見宣帝慢慢好了起來。
經(jīng)此兩件事,太后再不敢把那些話當(dāng)兒戲,也不逼迫宣帝填充后宮了。
只是每次看到信王的兩子,太后心中仍會嘆息。自開國以來,有哪個君王會像她兒這般,要到而立之年才能成親選妃呢。子嗣繁衍向來是皇家大事,她因此一直心有郁結(jié)亦是情有可原。
這些她卻不好對信王妃這個兒媳說道,只能搖搖頭,說起別的話兒來。
“主子。”景旻的奶母米氏急慌慌跑來,“不好了,小少爺被傷了。”
“什么”信王妃頓時站起,花容失色,“怎么了元涵怎么了”
“原嬤嬤抱了只貓兒過來,小少爺要和它玩兒。但貓兒和少爺不熟,急了便撓他,手上撓了三道痕呢。”
“手撓破了沒”
“這倒沒。”米氏仍慌慌張張的,“只那三道痕深得很,紅得很。”
信王妃略放下心,雙手松開,“那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
她有心想馬上去看兒子,眼神一動,太后便察覺了,扶著徐嬤嬤的手緩緩起身,“去吧,哀家也想去看看元涵,憐香,你去請?zhí)t(yī)來。”
徐嬤嬤小心扶著,對信王妃柔聲道:“那貓兒怕是姑娘養(yǎng)的雪寶兒,王妃放心,雪寶兒才幾個月大,力道小得很,定不會有事的。”
聞得是太后如今正放在心上的小姑娘愛寵,信王妃眼皮微微一跳,“應(yīng)該是了。”
幾人轉(zhuǎn)入偏殿,院內(nèi)傳來細(xì)細(xì)水流聲,原是小鹿嘴邊的冰化了些,正汨汨往下流淌,聽著頗有生機。太后點頭道,“再過幾日,該回暖了。”
“是啊,冷了這么些時日,可終于要好了。”信王妃扶著太后右手,“等府里桃花開遍,還要請母后一同去觀賞。”
“信王府的桃花向來是京城一景。”太后嘴角微揚,“到時我這老人家也是要忝著臉去瞧瞧的。”
徐嬤嬤先一步打上簾子,暖房內(nèi)的景象呈現(xiàn)在幾人眼前。
鎏金暖爐落于正中,宣帝坐在書桌旁,靜看向一側(cè)。暖塌上的小姑娘穿得圓滾滾的,雪白的貓兒在其懷里不滿地喵喵叫,景旻站在榻前和貓兒對視,還和它講道理,“我也沒欺負(fù)你,你撓我做什么呢,當(dāng)心妹妹不喜歡你了。”
“喵喵,喵喵喵”小貓兒投去不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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