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知漪迷茫地看著一人一貓對吵,等景旻好不容易消停些才指著他的手,“疼。”
“妹妹說這個”景旻嘻嘻一笑,“其實不疼,我騙這小貓呢,我爹娘揍我的時候比這疼多了。”
知漪瞧了瞧他,還是遞過去自己的小帕子,重復道,“疼。”
信王妃心放下大半,撲哧一聲笑出來,先向宣帝行禮,再三兩步走到小兒子身旁,輕擰起他耳朵,“疼小皮猴,你倒說說,我和你爹揍你哪個更疼呢”
她本不想在宣帝和太后面前教訓兒子,但這小兒子就和他爹一般,往往能叫她哭笑不得。
見景旻手上就淺淺幾道痕,她轉頭對米氏沒了好氣,低語道:“原是這么點算不得傷的道道,被你說得倒要把我嚇著了,經不得事的東西。”
米氏訥訥不敢回話,只顧低頭聽訓。
思及還有他人在場,信王妃理了理鬢邊發(fā)絲,回身笑語,姿態(tài)穩(wěn)重,“叫母后和皇上看笑話了。”
“沒事就好,待會兒太醫(yī)來了,還是讓他上些祛疤的藥才好。”太后亦放下心,見知漪好奇地盯著信王妃,難得起了興致,“酣酣這是瞧什么呢”
宮中無妃嬪,除去靜太妃太后外,知漪整日對的都是些嬤嬤小宮女,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信王妃這樣的女子。況且信王妃生得美貌,氣質婉約,就是方才訓景旻的時候也沒有兇狀,面上一直帶著宜嗔宜怒的淺笑,看上去極為可親。
知漪想到往日徐嬤嬤她們形容的話兒,雀躍一聲,伸出小手,“娘,娘。”
在場眾人一怔,都不知作何反應。還是信王妃先反應過來,見知漪這求抱的姿勢,上前兩步笑著把人抱起,柔聲道:“哎,我今兒來皇宮一趟,還平白得了個小閨女,今后可不用再愁了。”
景旻睜大眼,“原來真是妹妹呀”說完被信王妃不輕不重打了一下。
宣帝抬首,知漪綻開笑顏的小臉映入眼簾,她還學著別人親近她的模樣兒,在信王妃臉上親了親。
徐嬤嬤神色有瞬間哀愁,手緊了緊指間帕子,轉而慈藹道:“姑娘,這可不是您的娘親。”
“呀”知漪疑惑。
太后回神,示意徐嬤嬤將知漪接過來,略一點頭,“徐嬤嬤說得對,酣酣,這是你這位小哥哥的娘親,酣酣可以叫姨母。”
她有心把酣酣同樣當成侄孫女,因此喚信王妃一聲姨母并不為過。
信王妃心思活絡,幾個照面間看出小姑娘在太后心中地位不低,確實也可人疼的,聲音更柔,“對,酣酣可以喚我姨母。”
“姨姨”由于年前在雪地凍的那兩個時辰,知漪到如今也很難說出完整的一句長話,都是一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不然尋常人家這般年齡的孩子,說話是要流利許多的。
信王妃含笑應了聲,知漪還是奇怪,“娘”
徐嬤嬤心中一緊,道姑娘怎么突然惦記起娘來了。好在她帶了這小主子不短時日,一句“姑娘,雪寶兒又要跑了”就轉移了知漪注意,讓她很快忘了這事。
景旻也去纏著知漪和貓兒一起玩,這話題就此揭過,太后輕嘆一口氣,“你早些回府吧,元茂也需人照看著,以文同的性子,沒你在府中,哀家還真不放心。”
文同便是信王小名,迎娶信王妃后信王收斂許多,再不去那些青樓楚館度日,只是又愛上了斗蛐蛐養(yǎng)公雞,著實叫人無奈。
“母后說的是,只元涵惦記著您,想在您這多待會兒,還望母后賞我們一頓午膳才是。”信王妃溫聲巧語,讓太后愁思漸散,露出笑來,“你也是個皮猴兒,難道哀家還會短了你們一頓飯不成。”
宣帝來此本也就是給太后請安和順道看一眼知漪,信王妃在敬和宮留膳,他不便留下,與太后關懷幾句就要回宸光殿。不料知漪眼尖,瞥見他要離開,咿咿呀呀幾聲,安德福瞧見忙道:“皇上,慕姑娘叫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