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莫非是王鐘的仇人?
幾乎是一瞬間,周波腦海中便冒出這個念頭,心中有點淡淡的喜悅,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況且,這女人如此強大,是一個不錯的助力。
但,很快,周波便把心中的喜悅壓制下去。
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他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想的那么簡單。
這個女人,她是真心想和自己合作?
還是單純的想利用自己?
抑或者,根本就是王鐘的人,來試探自己的?
周波飛快思索著,沉吟片刻,開口說道,“請問女士芳名?”
若是她連名字都不愿意透露,也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慕君。”女人開口說道,眼神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
慕君?
周波絞盡腦汁,也沒有想起在哪里聽說過這樣一個名字。
慕君靜靜看著他,“你知道,什么是棋子嗎?”
周波疑惑,眉頭微微皺著。
“有利用價值的,就是棋子,否則,就是死尸。”
瞳孔劇烈一縮,周波下意識退了兩步,心中泛起一股強烈的寒意,簡直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這些人,怎么都是這種強調(diào)?
這個女人的語氣,和王鐘幾乎是同出一轍,仿佛高高在上的神,能輕而易舉的掌控別人的生死。
周波感覺到一陣極端的不舒服。
但,偏偏無能為力。
“我的目標(biāo)很簡單,殺死王鐘。我只需要你,在合適的時間做合適的事,時機到了,會給你通知的。”女人輕飄飄說道,指間夾雜著一枚金色名片,輕輕彈給周波。
“這是報酬。”
說完,她躍出窗戶,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周波拿著這張金色名片,臉色復(fù)雜的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才關(guān)上窗戶,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
名片上只有短短的兩個字,以及一串電話號碼。
“關(guān)飛。”
手一哆嗦,周波臉色無比驚駭。
小小一張名片,此時在他手中仿佛重逾千斤,以至于他整個身體都是止不住的顫抖著。
關(guān)飛!
想到這個名字代表的含義,周波嘶嘶吸著涼氣,驚喜交加。
關(guān)飛這個名字,代表的,是進入某個圈子的通行證。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共同利益結(jié)合的圈子,比如說生意圈,政治圈,太太圈,或者……女人圈。
而關(guān)飛代表的圈子,則是以女人為紐帶,聯(lián)系生意和政治的一個圈子。
在中原市所謂的上流社會中,一直流傳著一個讓人津津樂道的傳言,據(jù)說,每個星期五的晚上八點,會有一群豪門大少,在某個神秘的地方舉行豪華大趴。
名為黑色星期五。
這是由中原市的地理位置決定的。
中原市距離**不遠,開車也就是兩個小時的路程,但政治地位和經(jīng)濟地位卻向來處在一個很尷尬的位置。
山高皇帝遠,許多不方便在**做的事情,就放在這里舉行。
不過,許多人都只是聽說過黑色星期五,卻從未真正見過。
甚至,以周波的身份和地位,也從未參加過。
原因很簡單,還不夠資格。
周波根本想不到的是,這個女人隨手一甩,就甩給自己一張入場券。
毫無疑問,這是一份厚禮。
在國內(nèi)這個人情社會中,做生意不怕沒錢,怕的是,有錢都不知道往哪里塞。
點上支煙,周波默默盤算著。
星期五。
再有兩天,就是星期五了。
想到這里,他心中便有一絲隱隱的激動,同時,也有些忐忑。
就像是,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農(nóng)民,第一次進城之前的忐忑一樣。
每個人進入一個未知的圈子和領(lǐng)域,尤其,是一個超出自己現(xiàn)在層次的圈子,心中總會是有些忐忑的。
那個女人,她,到底是什么人?
呆呆坐在桌子前,呆呆看著那份完成雛形的計劃書,周波思緒萬千,卻是根本看不進去了。
……
凌晨兩點。
小公園。
王鐘和黃天精疲力盡的躺在草地上,夜風(fēng)寒冷凜冽,草地上的冷霜把衣衫浸透,不過,兩人卻是根本不在意。
黃天點上根煙,隨手丟給王鐘一根,長長吐出口煙霧,看著天空,眼神有些恍惚。
忽然,他劇烈的咳嗽起來,撕心裂肺的咳嗽,仿佛要把心肝五臟都咳出來似的。
王鐘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在和大師兄切磋的時候,王鐘就看出來了,他的身體,似乎是有點不對勁兒。
王鐘收了不少手。
但,沒有想到,這會兒他竟然會咳成這樣。
噗!
黃天陡然站起身來,猛地噴出口鮮血,臉色看起來無比虛弱,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怎么回事?”
王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縷內(nèi)氣順著手上的經(jīng)脈進入黃天體內(nèi),這一查探,王鐘嚇了一大跳。
在大師兄小腹的位置,盤踞著一團濃烈的黑氣,陰森,詭異,像是具有某種強烈的腐蝕姓力量,正一點一點吞噬著他體內(nèi)的生機。
“是誰?”
“誰干的?”
王鐘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