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了全程的賈政此刻心情極好,沒想到王家的二小姐會是個如此活潑又好玩的性子。聰明如他怎么會看不出王大小姐主仆倆打的什么主意,自己被嫌棄他其實并不在意。
有句話叫“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道理果然精妙,這不馬上就出現(xiàn)個意外的驚喜嗎
既然她們想桃代李僵,他也不妨順水推舟成全她的一片苦心。
看著荷塘中嬉戲的嬌俏女子,笑起來雙眼瞇成了月牙,粉嫩的臉頰上梨渦淺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大寫的“甜”字。
賈政臉上浮上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心里打定了一個主意,這塊小甜餅,他要了。
朝著荷塘方向,一個助跑躍起就跳了下去。
“啊”
“小姐小心,啊”玉珠被嚇得驚叫。
王音遙也被這個突然出現(xiàn)從天而降的男人嚇懵了,呆呆地看著,甚至忘記了踩水。見這人朝著自己的位置游了過來,一驚一嚇間聲音都帶上了顫抖的哭腔。
“你,你是誰你別過來,別過來,啊救命啊”
手腳并用拼命地想朝遠處劃水。突然間左小腿抽筋了,疼的她差點哭出來,慌亂間整個人失去平衡就往水底沉。
賈政見狀便知不好,連忙憋了口氣沉下水,摟住王音遙的腰,一使勁將她帶出水面。
“嗚嗚嗚,你放開我,你個登徒子,臭流氓,你放開我。”
被賈政圈在懷里的王音遙拼命地掙扎著,試圖掙脫賈政懷抱的禁錮。
賈政一時間被鬧得手忙腳亂應接不暇,好一會才調(diào)整好精神力,穩(wěn)住了身形。
要不是仗著精神力,他也不會這般膽大地跳下水。前世他是個殘廢,到死也沒下過水。今生體質(zhì)又弱,才剛剛恢復正常,壓根也不具備學習鳧水先天條件。
鳧水這項技能他僅停留在理論層面,至今尚沒實踐過。敢跳進荷塘,無非就是仗著異能罷了。
雖說依仗異能穩(wěn)住了兩人身形不再下沉,慌亂中卻還是被迫喝了幾口水。
抿抿嘴,品了品,“味道一般,有點土腥味,不好喝。”
說完又將懷里的人抱緊了些,擔心她因抽筋的腿再次嗆水,濕漉漉的兩具身軀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王音遙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想著這人莫不是個傻子荷塘里的水要是能好喝才奇怪吧感覺到緊貼的身體傳來的滾燙溫度,頓感羞惱異常。
“你,你快放手啊不然,不然我喊非禮啦”
賈政看著眼前這個音帶哭腔,紅著眼瞪他的嬌俏少女,感受著懷抱里這具柔軟無骨的嬌軀,他那古井無波的心湖悄悄地蕩起了一絲漣漪。
黝黑清冷的眸子里浮現(xiàn)出點點笑意,嘴里卻調(diào)侃道“放開你也不是不行,不過你的腿好像抽筋了,此刻放開你就等同于傷人性命。佛家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生可算得上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吧”
王音遙被陌生的男子抱在懷里,每一掙扎,肢體便會生出摩擦。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她只感覺自己渾身無力,臉上耳朵上像是著了火,燙的厲害。
不敢再動,雖說她自己會鳧水,根本不用別人多此一舉,可別人不知道啊左腿抽筋后確實是這人將他救出水面,可要不是他突然出現(xiàn)嚇著她了,她的腿又怎么會抽筋
心里好嘔,這人簡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又氣又不甘,可她依然開口道了謝。
“多謝公子搭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那不如以身相許”賈政打斷她未說完的話,真誠的建議著。
“你、你無恥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有本事你把我弄上岸,我們一決雌雄。”
“”小貓炸毛了賈政表情惡劣地笑了起來。
“不必決斗,你我也是一雌一雄,正好般配。”
聽到遠處傳來紛雜錯亂的腳步聲,便知來人了。賈政抱著人上了岸。抬眼一瞧,呦呵來的人到是挺全。
王家老爺子和王子騰夫妻,賈代善夫妻倆,后面跟著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嗚泱泱快步行來,那王大小姐也帶著丫鬟從水榭方向匆匆而來。
賈史氏見自家兒子一身濕透,大驚之下急忙上前查看,詢問道“政兒,怎么了這是怎么掉到荷塘里了有沒有事保全那個兔崽子死哪兒去了看我回頭不扒了他的皮。”
賈政見老娘光顧著緊張自己,看都沒看他懷里抱著的人,心里也是囧了又囧,清了清嗓子說道“母親別急,兒子無事。剛剛在荷塘邊看見有人溺水,這才下水救人。”
王音遙被賈政放下來,玉珠連忙上前攙扶自家小姐后腿了幾步,側(cè)身將王音遙擋在了身后,活像只護崽子的老母雞。
賈史氏這才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同樣一身是水的王音遙身上,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圈,臉上就帶上了不喜的情緒。
要不是這個女子,她的政兒怎么會不顧自身安危下水救人,還將自己弄的如此狼狽,本就體弱的身子要是再因此受了寒可怎么好想到這些,對眼前女子的不喜又加深了幾層。
顧不上此時還身在王家,是否有越俎代庖的嫌疑,這些都沒有她的政兒要緊。吩咐王子騰道“派人去請?zhí)t(yī),請王太醫(yī),要快些。讓人帶政兒去換衣裳,泡個熱水澡,再喝碗姜湯,可別著涼了。”
王家眾人“”﹏
無語凝噎的王子騰揮揮手示意管事婆子趕緊去辦,又示意下人將賈政和王音遙帶下去妥善安置。
臨走時王音遙又被賈史氏狠狠地甩了幾把眼刀,一陣風吹來,不知是冷的還是被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哆嗦,連忙加快腳步往前走。
倒血霉的王音遙華麗麗地被那頭護崽子都母獅遷怒了,為她下半輩子一言難盡的婆媳關系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王老爺子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fā),離得近了,都能聽見他被氣到爆炸的呼呼喘氣聲。
對著玉珠玉扣兩個王音遙的大丫鬟沉聲問道“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小姐怎么掉進荷塘的敢有一句謊言,全家賣去礦場。”
玉珠玉扣連忙跪地磕頭,玉扣急著大聲喊冤“老爺恕罪,真的不關奴婢的事啊是翠微,是大小姐身邊的翠微把二小姐推下去的。”
當時雖然翠微走在幾人后邊,可走路東張西望的她眼角余光卻將翠微踉蹌前撲的模樣看了個正著,不管翠微是純心還是無意,這個鍋她得背。
玉珠老實的低頭跪著,她并不知道二小姐是怎么掉下去的,只覺得事情突然就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