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史王薛四大家族嚴(yán)格說來均算不上底蘊(yùn)深厚的老牌世家大族。這四家是當(dāng)年追隨開國皇帝的家臣,為大雍朝的開辟立下了汗馬功勞。建國后被圣上委以重任,四大家族由此而崛起。
“沒有千年的王朝,卻有千年的世家。”這句話絕不是隨便說的。
在真正的世家眼中,所謂的四大家族也不過就是偶然崛起的暴發(fā)戶而已。自不量力想要效仿世家門風(fēng),卻終究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可笑至極。
王家同賈家一樣是武將出身,靠著功勛起家,如今正值興隆鼎盛之時。都太尉統(tǒng)制縣伯王公因身體原因已經(jīng)志士榮養(yǎng),著力培養(yǎng)二子王子騰。
他這一生育有兩子兩女,皆為一母所出。
長子王子勝世襲了爵位。二子王子騰如今任正四品二等侍衛(wèi),得圣上看中,準(zhǔn)許御前行走。
王子勝夫婦如今只得一子王仁,雖然襲了爵位卻因資質(zhì)平庸而不得王公看中,一家人久居金陵祖宅。
王子騰成親時日尚短,娶四大家族史家女為妻,尚未有子嗣。
王家大小姐王嬋娟,及笄不足半年,官方傳言端莊大方性子溫婉,當(dāng)家主母的好人選。
至于王二小姐王音遙,外界甚少有流傳她的信息。自小長在王家老太太身邊,為老太太守完孝后才由金陵祖宅回到京城王家。
要與賈政結(jié)親的便是這個王大小姐王嬋娟,也就是書中所說的賈政的原配王夫人。
賈代善夫妻對這位即將成為二兒媳婦的王大小姐很中意,無論是身份、性格、樣貌、品性件件都拿得出手,配得上自家兒子。
賈史氏有著自己的小九九,小算盤打的噼啪亂響。以王家目前的形式來看,王家大小姐配個郡王世子的也使得,自家二兒子不能襲爵還是個白身,又有個體弱的身子,能娶到王大小姐也算是撿了個大便宜。
如若不是四大家族同氣連枝,有相互聯(lián)姻的約定,哪里還有賈政什么事雖說賈政在她這個當(dāng)娘的心里那是萬金不換的好,但自家人知自家事,單單政兒身子弱這一點(diǎn)就能讓絕大部分閨秀裹足不前。
長輩們相聚一堂商議結(jié)親事宜,賈政被王子騰拉著去逛園子,大家看著他眼神揶揄,意思不言而喻。
來到園子邊,王子騰突然一拍腦門道“唉呀存周賢弟,實(shí)在抱歉突然想起尚有一緊急公務(wù)要處理,不能陪你前去了,莫怪莫怪。園子里景色不錯,賢弟可以慢慢賞玩,為兄就先告辭了。”
王子騰將賈政引到花園子的月洞門處,就打算閃身走人。畢竟接下來的事情他也不好參合,給未婚的小兩口制造個機(jī)會彼此相看,他杵在中間不合適。
“無礙,公務(wù)要緊。”
看著王子騰沖沖離去的背影,賈政玩味地笑了,這個王子騰有點(diǎn)意思。有眼色、知進(jìn)退,又是個聰明機(jī)靈的,難怪得當(dāng)今看中。原著里最后得了那樣一個下場,也不知是擋了誰的路
“刷”地打開手中的折扇,慢慢地扇起風(fēng)來,讓保全和王家下人們找處陰涼處自己玩去,便搖著扇子晃悠進(jìn)了花園子,他到是很想瞧瞧王家的園子同賈家的有何不同。
“好嘞,二爺您慢慢賞玩,看仔細(xì)點(diǎn),風(fēng)景必是極好的。”保全嘻嘻笑著,擠眉弄眼的模樣,猥瑣又欠揍。
“”
園子面積很大,南北結(jié)合的園林風(fēng)格,粗獷中帶著雅致,大氣中透著婉約。兩者相輔相成,到是相得益彰。
沿著一條蜿蜒的石子鋪成的小徑慢慢走著,小徑兩邊假山林立,怪石嶙峋,給人以曲徑幽深之感。穿過怪石林便覺豁然開朗,眼前一片碧波蕩漾,滿塘的荷花競相開放,粉白相間,隨風(fēng)搖曳,颯是好看。
微風(fēng)徐來,淡淡的花香襲來,令人身清氣爽,心馳神往。
在荷塘邊的陰涼處尋了個石凳坐,瞇著眼享受著這一刻的舒適寧靜,一時間太舒服了,到把正事給忘了。
習(xí)慣性地將精神力蔓延出去,想看看這個園子究竟有多大,是否還有更美的景色。
荷塘對面亭臺樓閣,百花繚繞,景色到是雅致秀美。
水榭中間的涼亭里,一對主仆正在說著話。
“小姐,可怎么辦吶奴婢的哥哥可是打聽的真真的,京城里可都傳遍了,說那榮國府二少爺自小就患有呆傻之癥,身子更是不好,不時地生病,看著就不是個有壽的。這樣不堪的人,如何配得上小姐”
見自家小姐低頭不語,丫鬟一臉的不甘,繼續(xù)鼓動說“以小姐的家世,就算配個王爺也使得,那賈家二爺即傻又弱,小姐要是嫁過去,守著那么個人,這日子可怎么過要是哪天他一個沒熬住早死了,那小姐不就”
大丫鬟翠薇心中自有盤算,她野心大著呢,與其說為自家小姐鳴不平,不如說她打心眼里瞧不上賈家的二少爺。
如她這般的大丫鬟,定是會成為小姐的陪嫁丫鬟跟著一同嫁去夫家,為了幫主子固寵,一般都會成為男主子的通房侍妾。若能生個一兒半女,下半輩子便有了指望依靠,沒準(zhǔn)還能拉拔拉拔娘家。
同樣是做妾,做王爺郡王的妾和做一個國公府嫡次子的妾,身份高低自然不能同步耳語。再說就賈二少爺那病歪歪的身子,能不能生還不一定呢。
懷著為自己未來計(jì)的想法,翠微便想著法的引倒大小姐的逆反心理,主動去反抗這樁婚事。
雖說,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小姐的反抗不一定奏效,但翠微相信,事在人為,沒準(zhǔn)老爺一時心軟,事就成了呢。
翠微兀自在心里做著美夢,卻沒有想過她家小姐是否樂意讓她給自己丈夫做妾,她是否又有那個命去做妾。
說的正歡的翠微沒有注意到低著頭的小姐臉上那陰毒的表情,與平日里端莊得體的形象相差甚遠(yuǎn)。翠微的小心思表現(xiàn)的太明顯,她想裝作看不到都不行。
王嬋娟雖說厭惡翠微的僭越不守本分,可心底卻是贊同她的話。想她堂堂四大家族王家的嫡長女,婚配個一無爵位、二無功名、三無德行且又傻又弱之徒,那賈政,他憑什么
抬頭慢慢地扯出一抹笑,對著翠微柔聲呵斥道“滿口胡吣什么這事老爺自有主張。”
“我的好小姐呦,奴婢這不是為您著急嗎再晚些,庚貼換過,這親事就徹底定下來了。”
翠微急得直跺腳,一副忠心為主的好丫鬟模樣。
“行了,你別轉(zhuǎn)了,轉(zhuǎn)得我頭暈。嗯,派個丫頭去把二小姐請來,我請她賞荷,備些糕點(diǎn)和瓜果蜜餞。再去前廳探探,賈家那位二爺現(xiàn)在人在何處。”
翠微一聽更心急,這都火上房了,小姐居然還有心情邀請二小姐來賞花,咦等等,不對。想到了什么的翠微眼睛越睜越大,微挑的鳳眼更是帶出幾絲嫵媚的風(fēng)情,惹得王嬋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小、小姐,您是想讓二小姐”
王嬋娟這丫頭到是個聰明的只可惜是個心大不安分的。不過她可什么都沒說。
王嬋娟不接她的話,任她自己去腦補(bǔ)。
遙望著前方的荷塘,隱約瞧見對面荷塘邊有個模糊身影。二哥同她交代過,今日這般安排為的什么她也清楚,只是心里終究還是意難平。
按下心中的焦慮,沉了沉心思,幽幽地說道“二妹妹才從金陵歸家不久,對京城的一切尚不熟悉。一家子至親骨肉,如今母親已不在了,我這個做長姐的,合該好好照顧她才是。”
“是,是,奴婢還是親自跑一趟,務(wù)必將二小姐請來。”翠微語帶興奮,自告奮勇去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