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生的這般姿容,要是家中沒發(fā)生那樣的事,還好生生地在長安當著她的花家貴女,到了這個年紀,求親者該踏破門檻了吧
花眠凝視著面前不知道心思轉(zhuǎn)到了哪兒、正似乎在發(fā)呆的少年,如脂如蘭的皮膚上沁出了薄薄的一層香汗來了,朝他露出了笑容。
霍珩還在發(fā)呆,連藥膏被抹完了,而傷處還在被人輕薄都沒察覺,等察覺時,卻已晚了。
他蹭地抬起了頭,卻見面前得逞的女人,將手掌拿到了他面前,“霍郎,我說心疼,你為何不信。你在長安時,也有別的女子肯這樣為你不顧臟臭,要洗你咸臭的衣裳,要這樣忍著你的一口一個妖婦惡人的羞辱,到你床前這樣侍奉你”
霍珩的眉心凹進去了,“我那不是羞辱。”
花眠眉一挑,繼而大是歡喜,漆黑烏潤的雙瞳迸出一種絢爛的光采來,“那就是打情罵俏了你這樣喚我,其實也沒什么不好,獨一無二我也甚喜歡。”
“你就還是當我在羞辱你吧。”霍珩閉了眼睛。
她隔得太近了,他不自然地轉(zhuǎn)過了頭,裝作要睡了。
受傷之后,他變得嗜睡,應付那些看熱鬧的人的時候,便已經(jīng)困得直打呵欠了,花眠在他身后笑著,也沒再說話,只替他將被子拉了上來蓋好。
霍珩捏著拳想,不能耽擱下去了,他要速速回長安,速速退婚。
霍珩是武將,因為受傷太多如便飯一樣隨常,已習慣了喋血的生活,這傷養(yǎng)起來也頗為容易,過了日,基本已無礙走動,只是還有些隱痛而已。
前不久被派遣出去追糧草的班昌燁回了軍中,走失的糧草追回近半,但仍有匪寇潛逃,依照軍令狀,他要去領三十軍棍。班昌燁怕打,猶猶豫豫了半晌,但還是決意要去,霍珩叫住他,“你等著,大過給你記著,以后找戴罪立功的機會。”
班昌燁如蒙大赦,自然感激不盡,再也不敢對花眠有絲毫不恭和造次。
將軍的傷好全的時候,便是他要離開張掖,回長安的時候了,那時,這軍營里不會再有一個嚴厲、矜傲、跳脫、敢打敢闖的霍將軍。
袍澤之情難以割舍。班昌燁方被大赦,不禁想起當年霍珩的好處來,他把后背留給自己,被西厥的可汗穿胸一箭釘入了骨頭,那是真艱險萬分。
若不是霍珩,可以說今日已沒有自己命在了。若不是霍珩平時待將士推心置腹,班昌燁那回也不敢對花眠這么不敬。
他拉了幾個人到霍珩面前賠罪去,都是一個帳篷里當時起哄騙了耿六的。
花眠側(cè)臥于虎皮椅上,手里拿著一只香梨,凝神讀著手里的兵書,對他們兄弟幾個來這兒不聞不問,仿佛沒有察覺。
班昌燁賠罪之后,在霍珩詫異地注視之下,又道“實不相瞞,將軍,我這帳篷里的好幾個弟兄,當時都因為傅君集唉,如今家門不幸。他們在長安早已舉目無親,是無法跟著將軍回去的,還有一些咱們帶出來的人手,本就是從臨洮城調(diào)兵過來的,將軍這回去了長安,怕是不能再回了,這些人遲早要跟著被編入雍州向大人的手底下,再不濟也有安西都護接手,怕是要就地裁撤散了。”
霍珩確沒想到,或許是近日被花眠此來這么一鬧,腦中只剩下了退婚的念頭,便沒再想,他恐怕是不能再回來了。
“你們幾個,去把蕭承志他們都叫來。”霍珩從行軍床上坐了起來,彎腰替自己套上了雙履。
班昌燁讓身后的人去傳蕭承志、耿六等人。
片刻之后,霍珩的帥帳里挨挨擠擠待了二十幾個男人,花眠再也待不下去了,便抱著香梨和書走到了帳篷外。
霍珩作為這支揚威營的主將,安置這些下屬日后的去路他責無旁貸。在動身回長安之前,他必須把這件事料理妥當。
他在營中踱步了片刻,忽然抬起了頭,“各帳的十夫長都到了是么”
底下連綿的一片應聲。
霍珩環(huán)顧四周,“今日你們回去,將自己帳篷里的人數(shù)點點。我要想法問向元圭要一塊地,把你們都安置下來。”
陸規(guī)河抽了口涼氣,神色驚愕。“將軍,你不是還要去騙”
霍珩皺眉道“騙什么地也騙,到時姓向的不會給你們找不痛快我不在了你們幾只爛柿子還不是任人拿捏,幾個有膽氣敢對抗雍州牧的有就立刻站出來,我就甩手回長安,也不用操這種老媽子心了。”
帳中突然寂靜無聲。
霍珩早已料到,軒眉擰成了一道墨痕,望著他們。
“什么法子你們先不管,明天挑人跟著我去找向元圭談判。以后地拿下來,愿意在雍州扎根的便留下,不愿意的,報名字給我,或是以后給向大人,我請旨讓你們都回家去。”
他們山呼叫好。
霍珩望著這一堆相伴兩年的將士們的臉,深深出了口氣,再度感到重任在肩。
姓向的如今吝嗇到連匹送他回來的馬都不肯借,這確是難事。
已改網(wǎng)址,已改網(wǎng)址,已改網(wǎng)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wǎng)址,新網(wǎng)址 新電腦版網(wǎng)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網(wǎng)址打開,老網(wǎng)址最近已經(jīng)老打不開,以后老網(wǎng)址會打不開的,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