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末將只是急于在二殿下面前表現(xiàn)......”
那李拯還欲狡辯,赫連淳鋒也懶得再聽,直接揮了揮手,讓人將他帶走。
其余人見狀也都紛紛退了出去,很快帳中便又只余下兩人。
“胡將軍有什么想問的,但說無妨。”見胡鴻風(fēng)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赫連淳鋒主動問道。
“回二殿下,末將想不明白。”胡鴻風(fēng)說完又猶豫了片刻,才繼續(xù)道,“李拯如此做,對他有什么好處”
“你是不是也覺得,他是為了討好我,才會冒著風(fēng)險去搜查皇兄的營帳”
胡鴻風(fēng)點頭,在他看來,李拯此舉的確顯得急功近利,可至少對赫連淳鋒一片忠心。赫連淳鋒若在此時嚴懲他,難免失了人心。
赫連淳鋒聞言輕笑了一聲,反問道:“蒼川的皇子可不止我與皇兄兩位,胡將軍又怎知他如此做法是為我而非為他人”
“二殿下的意思是――”胡鴻風(fēng)驚得向后退了一步,“可三四皇子現(xiàn)下還不滿十歲,這,這怎么可能......”
“不,若我沒有記錯,三弟上月已滿十歲,十歲,不小了,父皇十歲時已經(jīng)登基為帝,只不過我與皇兄太過自負,才一直忽略了他的存在。”
赫連淳志有絕不遜于赫連淳譯的謀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赫連淳譯與赫連淳鋒斗得你死我活,而赫連淳志則只需要趁機收集對兩人不利的證據(jù),這樣不論哪一方被除去,他皆可將另一方的罪證交給父皇,以此來證明自己才是最合適的儲君人選。
“二殿下如此猜測可是有依據(jù)”胡鴻風(fēng)沉默半晌后問道。
“沒有。”赫連淳鋒說完,見胡鴻風(fēng)神色微動,又補充道,“只是猜測,你不必放在心上,李拯是三弟的人也好,是真急功近利也罷,我都不會對他網(wǎng)開一面。你派人多留意他身邊幾名將領(lǐng),有事及時向我稟報便是。”
話說到這份上,胡鴻風(fēng)也不敢再追問,便先告辭離開了營帳。
他走后,赫連淳鋒并未急著離開,而是將那些信件一封封拆開,平攤在了桌上。
在赫連淳鋒的記憶中,比起李振,無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在他繼位后,胡鴻風(fēng)皆未受到重用。
胡鴻風(fēng)此人,往好了說是剛正不阿,往壞了說便是不知變通,在蒼川的這場儲君之爭中,他并未加入任何一派,只勤勤懇懇完成自己分內(nèi)之事。但他越是想獨善其身,越是被幾方勢力排擠,在朝中難以施展能力。
從前的赫連淳鋒因為自己嫡出的身份,多少有些桀驁,在招攬了一次無果后,便對此人再無好臉色,可也正是這樣一個人,在他眾叛親離之時,依舊盡忠職守,為他奮戰(zhàn)到最后一刻。
如今一切重來,赫連淳鋒不介意對胡鴻風(fēng)多些耐心,幫過他的人,無論是蒼川將士也好,是冉郢王爺也罷,他會一一償還,而赫連淳志等人對他做的,他也必定一一討回。
李拯不過是赫連淳至身旁的一枚小棋子,除掉他對赫連淳至并無太大影響,但這對于赫連淳鋒來說是一個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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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這重來一次的機會太過珍貴,忙碌了一天到了深夜赫連淳鋒依舊沒有絲毫困倦之感。
他在主帳中將那些信件按照內(nèi)容做了整理,將牽扯其中的冉郢及蒼川官員名字各抄謄了一份,又挑出了與冉郢相關(guān)的部分單獨收好,這才熄了燈,往自己的寢帳去。
寢帳外的守衛(wèi)見了他欲要出聲,被他先一步制止住了,他壓著腳步聲入了帳,感受著帳中屬于另一人的平緩呼吸,仿佛整顆心都安定了下來。
已經(jīng)過了子時,華白蘇自然早已經(jīng)入眠,赫連淳鋒原本只想在椅子上坐一會兒,待外頭天色亮了便離開,但坐了沒一會兒,又因放心不下對方的傷口,起身行至床榻旁。
他想探探華白蘇額上熱度,可手才伸出,還未觸及到對方,就被一只忽然從衾被中探出的手擋開。
眨眼工夫,華白蘇已經(jīng)躍下床榻,兩人在黑暗中連過數(sh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