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外頭的守衛(wèi)許是聽到了響動,出聲詢問。
“無礙,爾等不必入內(nèi)!”赫連淳鋒揚聲說完,一面抵擋著華白蘇的招式,一面低聲解釋,“我只想看看你的身子恢復(fù)得如何,并無惡意。”
華白蘇聽到了他的話,但似乎并未有收手之意,依舊是招招致命。
兩人本就實力相當(dāng),赫連淳鋒見狀也不敢掉以輕心,只得全力應(yīng)對。
又過了數(shù)十招,華白蘇像是體力不支,動作頓了頓,赫連淳鋒想要收回招式時已經(jīng)遲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華白蘇被自己打中,重重倒在床榻上,他這才想起,華白蘇還病著,立刻有些緊張地上前查看。
“抱歉,我――”
赫連淳鋒話未說完,床榻上的華白蘇卻在這時猛地翻過身,他回過神時,整個人已經(jīng)被華白蘇死死壓至在身下。
華白蘇低頭靠近,直至兩人唇瓣幾乎相貼才開口道:“二殿下對我似乎十分在意,在意到連戒備之心都可以全然放下,我倒真十分好奇其中緣由呢。”
赫連淳鋒沉默了良久,久到華白蘇想,他大概還是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卻聽他忽然輕聲道:“若真要說緣由,不過是這世間眾人皆逃不出的‘情’字。”
這次換做華白蘇愣住,許久才邊笑邊從他身上挪開:“二殿下這難不成是在出賣色相嗎可我不過是冉郢的一介草民,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力,能讓您如此下功夫。”
“你不信”聽到華白蘇的反應(yīng),赫連淳鋒也不知自己是該失落還是該松一口氣,但至少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
“我該信嗎”華白蘇伸手將還躺在床榻中央的赫連淳鋒拉起,“你我相識不過三日,若說你對我感興趣也許我能信上幾分,可若說用情多深,未免有些好笑,堂堂蒼川二殿下要真如此感情用事,怕是也活不到今日吧”
華白蘇之前確實有猜測過赫連淳鋒是否對他有好感,但哪怕他再自負(fù)也不會認(rèn)為,自己有能力在短短三日內(nèi)便讓一個鄰國皇子對自己掏心掏肺。
更何況人都有著某種劣根,越是被輕易說出口的話,旁人聽來越不覺是真,華白蘇顯然也是如此,赫連淳鋒這樣說,反倒讓他完全拋棄了自己原本的猜測。
赫連淳鋒并未反駁華白蘇的話,只是轉(zhuǎn)而問道:“你身體恢復(fù)得如何了需要重新上藥嗎”
華白蘇又輕笑了一聲:“這黑燈瞎火的,二殿下是想上藥,還是想借上藥之名再做些什么”
赫連淳鋒沒理會他的調(diào)侃,抬手在他額上探了探,徑自道:“還有些熱,別鬧了,好好休息吧。”
“沒記錯的話,這里是你的營帳,我在這休息,那你呢”
“你若不介意,我就在這休息一會兒。”赫連淳鋒說著便脫去了外袍,示意華白蘇向床榻里側(cè)去。
華白蘇卻是未動,只抬眼看著他問:“那如果我介意呢”
赫連淳鋒不發(fā)一語,短暫愣神后便去取剛剛才脫下的衣物。
“逗你的,這原本就是你的地方,我又怎么敢鳩占鵲巢。”他不過是想試試赫連淳鋒到底能對他容忍到何種程度。
事實證明,也許對方比他預(yù)想的還要沉得住氣。
赫連淳鋒的動作頓住,回頭在黑暗中對上華白蘇的雙眼,似乎是在確認(rèn)他話中的真假,許久才重新上了床榻,躺在他替自己留出的那處。
明明該是十分不慣與人同眠的華白蘇,在男人身側(cè)竟很快有了睡意。
迷糊間,他聽見耳畔略顯低沉的嗓音道:“下次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問便是,別拿自己做餌,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