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剎那, 莊澤仿佛看到了那人眼里亮起了一道綠光。
際海市的一套平層臨江大公寓,那得多少錢?
莊加油添醋地又補充了一句:“我覺得你太可惜了, 怎么拿了一輛車就走了?程董太大方了,
聽說他的禮物都是百萬起檔的,公司、店面、房子,哪一樣不比你一輛小破車強?你好好陪著他,比你干模特累死累活的還要看人臉色強多了,你看看我, 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做,
就是做做造型、玩玩車, 等程董膩了我之前,非得再從他手里磨出幾套房子來不可。”
那人倒抽了一口涼氣,滿臉都是艷羨嫉妒:“再磨出幾套房子來?”
“是啊, ”莊澤漫不經(jīng)心地道,“不過最近他不太找我, 可能有點膩了我了。”
“那他現(xiàn)在喜歡什么樣的?”那人脫口而出。
“熱情奔放的?對他一往情深的?長得身材比例完美腿特別修長的?”莊澤瞟了他兩眼,誠懇地建議, “你也可以試試看嘛, 說不定他還喜歡你這款,
又和你舊情復燃了呢。”
手機震動了一下,程青放的一條微信進來了:赟寧說你們你在嘉上造型?我到門口了。
莊澤回了一條:我在二樓,馬上好了, 你在一樓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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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真是說到曹操曹操就到, ”莊澤看向鏡子里的那人,似笑非笑,“程董居然路過這里,就在樓下等我了。”
那人呆了一瞬,連招呼都沒打一聲,迫不及待地轉(zhuǎn)身下樓了。
艾倫的頭發(fā)剪得很精細,兩邊稍短,前面是自然凌亂的碎發(fā),很符合莊澤淡漠清冷的氣質(zhì),剪完之后,艾倫替他抹了點護發(fā)的發(fā)油,稍稍吹干,莊澤往鏡子里一看,整個人的確時尚了不少。
蔣赟寧也出來了,他做了個時髦的錫紙燙,看上去越發(fā)騷包了,得意地在莊澤的鏡子前左顧右盼:“怎么樣?我這發(fā)型還不錯吧?你也可以來一個,保準把程哥迷得五迷三道的。”
莊澤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我沒有這雄心壯志。”
“程哥怎么還沒來?他剛才說馬上到了啊。”蔣赟寧不解地看了看手表。
“走,下去看看。”莊澤興致勃勃地道。
他剛才放的那把火應該正在熊熊燃燒中,正好去看個熱鬧。
可惜,預想中程青放和模特舊情復燃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一層安靜得很,幾位美女帥哥洗頭的洗頭、化妝的化妝,程青放坐在玻璃窗邊的沙發(fā)上,拿著一本雜志翻看著。
莊澤四下看了看,沒找到模特的身影,納悶地問:“你的老相好呢?”
程青放抬起眼來,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什么老相好?剛才倒是有個認識的模特,叫邱林,莫名其妙上來就性騷擾我,我讓警察帶走了。”
莊澤驚呆了:“你……不至于這么絕情吧?好歹你們倆恩愛過幾晚……”
程青放的臉色不太好看了起來:“胡說八道些什么?誰和他恩愛過幾晚?你聽風就是雨,就這么隨便冤枉我?你倒是問問蔣赟寧,我和邱林有沒有過一腿?”
蔣赟寧連忙道:“沒有,這是真沒有,邱林我認識,就一個二流男模,找我牽線想認識程哥,程哥就讓他陪了玩了幾天莫嶺山莊,他成天拿這個當資本到處吹噓。”
莊澤輕笑了起來:“陪著在山莊里玩了幾天那還能是清清白白的柳下惠啊?騙誰呢?程青放,這我就看不起你了,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有一腿就有一腿,這還要騙人就沒意思了。”
他客氣地看向蔣赟寧:“蔣哥,謝謝你的招待,下次我回請,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還沒等程青放說話,他就大步出了造型中心。
蔣赟寧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幫莊澤說話:“程哥,小澤這一定是吃邱林的醋了,你別生氣,等過一會兒他就會知道錯了……”
程青放磨了磨牙,喃喃地道:“他能知道錯了和我賠小心,那可能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蔣赟寧傻了眼了:“這……難道程哥你……你要去賠小心?”
程青放給了他一個后腦勺作為回答,順便教訓了一句:“以后少帶小澤來這種地方,平白給我惹出點事情來。”
莊澤把外套的衣領豎了起來,手擦在褲兜里,在廣場里閑庭信步。
雖然是冬季,今天夜晚的天氣卻很好,深藏藍的夜幕中難得能目測到幾顆星星,偶爾還有薄紗般的云朵飄過。
一陣淺淺的幽香襲來,莊澤駐足一看,廣場中間的小花園里,有一株梅樹開花了。白色的花苞含羞帶怯,靜靜地隱藏在一片夜色之中。
輕輕的“咔嚓”一聲傳來,一支梅花出現(xiàn)在莊澤面前。
隨之而來的,還有程青放笑吟吟的臉龐。
“你把它拗下來干嗎?”莊澤無語了,“破壞公物,太沒素質(zhì)了。”
“那不是你喜歡嘛,”程青放強行把花塞入他的手里。
眼角的余光一瞥,有巡邏的保安往這里看了過來,莊澤趕緊一拽程青放快步飛奔,拐了一個彎,到了東圃江邊的步行道上。
跑得有點急,莊澤靠在路邊的樹干上小口小口地喘氣。
“不吃醋了吧?”程青放低聲問。
莊澤冷笑了一聲。
“我和他真的沒什么,”程青放無奈地道,“當時是蔣赟寧帶過來的,我很挑的,這人不合我的胃口,莫嶺山莊又在荒郊野外,我就懶得換人了,讓他陪著打了幾天高爾夫。”
莊澤斜睨了他一眼,嘲笑著問:“陪著打了幾天高爾夫就送了一輛車?程董真是出手豪闊啊。”
程青放有點惱火:“他打球的時候摔了一跤,手臂可能骨裂了,當時可憐兮兮地說要停工幾個月,我就送了他一輛,公司進口過來的,也就三四十萬,他怎么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行吧,你別解釋了,我知道你過往情史很豐富,”莊澤挖苦道,“以前我都不在意,記得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能胡來就是了。”
不知道怎么,莊澤這副滿不在意的模樣,落在程青放的眼里,有點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