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離城市,通訊設(shè)備也沒有信號。
而且他的手機(jī)也被聶星光拿去了,就算有信號也沒法通知外界。
不知道周緣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舟舟被綁架,周緣肯定很擔(dān)心吧。
還有章安那家伙……
姚天明微微嘆了口氣,在舟舟身邊找了塊墻角靠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手下的同伴迷迷糊糊看到有個人影走過,他立馬一個激靈睜開眼睛:“老大”
聶星光瞪了他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同伴連忙閉上嘴,只見聶星光蹲了下來脫掉外套,把外套蓋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認(rèn)識聶星光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聶星光這么溫柔對待一個人。
聶星光蹲在姚天明跟前,借著月光不錯目地注視著他。
青年姝麗的樣貌,曾陪伴他無數(shù)個難以入眠的夜晚。
他誰都沒告訴,自從離開姚天明之后,他就患上了失眠的毛病。
結(jié)了婚后,妻子懷孕,他就再也沒和她睡在一張床上。后來那個女人忍受不了他的冷漠,提出離婚,他也欣然答應(yīng)。
他把所有能給她的東西都給了她,除了孩子。
他以為他終于可以去找回他丟失的男孩,卻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愿。
聶星光指尖顫抖著撫過姚天明的眉眼,落得今天的田地,他怪不得任何人。
“是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他低喃著,目光貪婪地流連在姚天明的臉上,“天明,對不起。”
我會在地獄,祝你在人間平安喜樂,萬事遂心。
翌日,姚天明揉著惺忪的眼睛醒來,卻見搖籃里已經(jīng)沒有了舟舟的蹤影。
他連忙起身,身上的外套隨著他的動作掉在地面上。
空蕩蕩的廢棄倉庫里空無一人,他瘋了似地到處尋找,一邊找一邊喊聶星光的名字。
直到他推開大門,才看到聶星光獨自一人站在陽光下。
“你把舟舟弄哪去了”
姚天明一把拽過聶星光的手臂質(zhì)問他。
聶 星光看向他,有那么一瞬間感到了一陣恍惚。
許多個徹夜不眠的清晨,姚天明也是這樣拽著他,粘著他要他躺下多睡一會兒。
那個滿心滿眼只有他的男孩,此刻卻眼底寒霜:“我問你話呢,聶星光,你到底把舟舟弄哪去了”
聶星光垂首看他:“送走了。”
“送走了”姚天明不信,“這荒郊野地的,你能把它送哪里去你最好跟我說實話,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我說的是實話,我只是負(fù)責(zé)把那個孩子抓過來,然后交給雇主。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也不會參與。”聶星光淡淡地說。
姚天明擰眉:“你的雇主到底是誰”
“無可奉告。”
這時候,他的手下們也陸續(xù)回來。
聶星光看了他們一眼,領(lǐng)頭的手下便會意道:“孩子已經(jīng)送過去了,酬金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我們賬戶上,老大,我們趕緊回去分了吧”
聶星光點點頭抬步欲走,姚天明卻把他攔了下來:“你們把舟舟送去哪了,快告訴我!”
聶星光還沒說話,他的手下便道:“你還是先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大明星,怎么著,打算用多少錢把自己贖出去”
他身旁的同伴拉扯了一下他。
“干嘛”他不解。
同伴沖他搖頭:“少說兩句。”
聶星光瞥了那人一眼,眼底的兇光嚇得他后退一步。
旋即聶星光看向姚天明:“你走吧。”
“怎么,不是要綁架我嗎”姚天明諷道。
“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他緊抿唇線,“走吧,這件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
姚天明眸色微閃:“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孩子,求你,告訴我他在哪里。聶星光,但凡你對我還有一點舊情,就請你幫我這一回。”
“抱歉……”
“我愿意用一切來交換。”
聶星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包括跟我在一起”
姚天明沉默許久:“我……我可以把命給你。”
聶星光慘然一笑:“天明,你總是這樣,喜歡我的時候愿意把一切都給我,不喜歡我了,就翻臉無情。”
“可是為什么,”聶星光兇狠地看著他,“我偏偏喜歡這樣的你”
晚了。
姚天明別開目光,不去看他眼底的沉痛,“我已經(jīng)把心給了別人,除了這個,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包括身體”聶星光挑眉。
姚天明拳頭攥得緊緊的,眉峰聚起又散開:“是,包括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