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安遠遠跟上了那輛車, 可突如其來的車流,又一次拉遠了他們的距離。
他憤憤砸了一下方向盤,耳畔卻傳來熟悉的犬吠聲。
“樂樂”他驚訝地看到從機動車道狂奔而來的大金毛, 和在他身后追趕不停的保鏢。
章安連忙放下車窗, 旋即樂樂縱身一躍, 跳進了副駕駛座。
“小薛, 樂樂我?guī)ё吡? 你跟我爸說一聲!”章安朝他喊道。
“是,少爺”
保鏢撓了撓頭, 少爺干嘛叫他小薛, 他是小王啊……
章安踩足油門,邊開車邊對樂樂說:“樂樂, 咱們去把你嫂子救回來, 好不好”
樂樂:“汪汪!”
“你能聞到你嫂子的味道不”章安打開手套箱,找到姚天明經常戴的墨鏡, “快聞聞!”
樂樂狗鼻子動了動, 一邊吐舌頭一邊看向右邊。
章安知道,把追蹤的希望放在樂樂身上只能算是求一個心理安慰。
在這川流不息的車流之中,有太多不穩(wěn)定的因素影響樂樂的嗅覺。
但他已經別無他法, 只能選擇相信樂樂了。
被劫走孩子的是鐘氏集團總裁鐘厲鐸的兒子!
那可是s省一大富豪!
撇開這些不談, 綁架兒童也是重罪。
市公安局立刻成立刑偵小隊,展開全程布控, 同時根據章安給他們的線索, 以霞北路為圓心輻射排查監(jiān)控。
局長沉聲對鐘厲鐸和周緣說:“二位請放心, 只要我們一查到令郎的下落,立刻告知二位。”
鐘厲鐸頷首:“多謝。”
他扶著周緣走出監(jiān)控室,文宛溪和鐘博達正在外面等他們,一看到他們出來連忙問道:“怎么樣了”
“正在搜查,只要找到線索就會告訴我們。”鐘厲鐸扶著周緣坐下,“爸媽,別擔心,相信警方。”
文宛溪和鐘博達滿面愁容地坐在周緣身邊。
周緣盡管心亂如麻,但他還是忍著焦慮對二老說:“他們處心積慮綁架舟舟,并且沒有殺人,可見他們一定還有其他目的。我想,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給我們打電話提要求。”
鐘博達點點頭:“圓圓說得對,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
“可是舟舟才那么小,”文宛溪擦了擦眼淚,“到底是哪個天殺的,連這么小的孩子都綁架”
鐘厲鐸拍了拍她的肩膀:“舟舟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他出事。”
警局來來往往的人行色匆匆,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凌晨兩點多,可這里沒人敢休息,每個人都在為了營救舟舟而努力。
章安和姚天明也沒有音訊。
周緣卻只能守著手機,等待著綁匪的電話。
他第一次感覺到夜晚如此寒冷。
鐘厲鐸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
周緣看向男人,他的眼中布滿紅血絲,舟舟的安危牽動著每個人的心,也讓這個從來都是神采飛揚的鐘總煎熬不已。
“受傷的保鏢和劉姐都送去醫(yī)院了嗎”周緣低聲問。
鐘厲鐸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披在周緣身上:“都送過去了,他們的傷沒有大礙。”
周緣嗯了一聲,旋即握住鐘厲鐸的手:“你上次說,人性會把人傷得遍體鱗傷,現在我才明白,有的人根本毫無人性可言。我從來沒想過綁架這樣的災難會發(fā)生在我身邊。”
“對不起……”鐘厲鐸哽咽道,“他們是沖我來的,是我連累了你和舟舟。”
“別這么說,我既然跟你結婚,自然會和你一起面對所有困難。我只是擔心舟舟,不知道他睡著了沒有,會不會害怕我想抱抱他哄哄他… …”周緣眼眶一熱,強忍著沒有哭出聲。
“我一定把他完好無損地還給你。”鐘厲鐸聲音沙啞,“我保證!”
……
舟舟此刻確實睡得香甜,不到一歲的寶寶根本無法意識到自己正在面臨怎樣的危險。
姚天明抱著他,等他睡得安穩(wěn)了便把他放到搖籃里。
聶星光的手下小聲對身邊的同伴說:“老大是不是瘋了,特意給肉票買搖籃這樣會增加我們暴露風險的!”
“噓,你敢這么說老大,不想活了嗎”
“我又沒說錯,”手下不滿,“他還把人帶過來,萬一那是個條子臥底可怎么辦”
對方嗤笑:“你當這是無間道啊,隨便來個人就是警察再說了,老大不是說了,這是個大明星。你想想,咱要是綁了他豈不是再掙一筆”
“也是。”
姚天明離得近,把這些話都聽了去。
他笑著走向他們兩人:“你們老大呢,我有話要跟他說。”
姚天明不笑的時候就特別惹眼,一笑起來桃花眼里盡是風情。
惹得那兩個手下情不自禁地別開目光:“老大休息了,你也老實點,明天還要趕路。”
“小哥哥這么兇啊,”姚天明刻意壓低了聲線,“我還想問這是哪呢,看來還是不問了。”
“想活命就別問,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手下冷冷道。
姚天明沒有繼續(xù)糾纏,他退回舟舟身邊看向窗外。
夜色正濃,這里深山老林的,來的時候就廢了好大一番功夫,七拐八拐才繞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