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料的放出, 和周緣合作過的演員和導(dǎo)演也紛紛表態(tài), 力挺周緣。
但周緣始終記得,在一切尚未明了之時,姚天明、游希、藍(lán)丘石和杜駿,就先一步義無反顧地公開發(fā)博支持他。
在這個羽毛比生命還重要的圈子里,能有這么幾個不顧一切維護(hù)他的人,周緣覺得自己值了。
鐘厲鐸抱著舟舟, 好不容易把舟舟哄睡了準(zhǔn)備和媳婦兒膩味一下。
周緣的手機(jī)卻在這時候不合時宜地響起。
他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喂”
“圓圓啊, 我是媽媽。”高書芹那令人作嘔的聲音從手機(jī)里傳來,周緣立刻就想直接掛斷。
“先別掛, 媽媽有話要跟你說!”高書芹連忙道。
周緣冷漠地回答:“抱歉, 我不想聽。”
高書芹差一點(diǎn)就要破功,好在心里惦記著那一百萬:“媽媽知道有很多地方對不住你, 可是爸媽也有難處……”
周緣直接打斷:“如果你是想說這些, 那你可以閉嘴了。”
“不圓圓, 是,是跟你奶奶有關(guān)的事!”高書芹不得不舍棄原來的方案,“當(dāng)年媽走得倉促,留了一些遺物在我這里。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 就周一吧,我們約個地方, 我把東西交給你。”
周緣沉思片刻:“我不信。”
高書芹一愣:“為什么”
“第一, 既然是奶奶的遺物, 為什么早不給我晚不給我,非要現(xiàn)在給我你明知道我們鬧得很僵,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我們之前更沒有所謂的母子之情。所以我認(rèn)為,你一定別有所求;第二,我跟奶奶生活了十年,她有什么東西我一清二楚,怎么可能還有遺物在你們手里你們十年不曾回過家一次,奶奶又怎么會把東西給你們”
高書芹暗咒一聲,這該死的周緣怎么這么難忽悠!跟那個死老太婆一樣,都是個倔脾氣!
這可如何是好
要是騙不來周緣,那一百萬可就飛了。
不行,她決不允許那種情況的發(fā)生!
“行,我說實(shí)話,”高書芹眼珠一轉(zhuǎn),“那老太婆確實(shí)有樣?xùn)|西在我手里,是一枚印章。老太婆活著的時候特別重視這枚印章,我當(dāng)時還以為它很值錢就拿走了,誰知道一問才知道這玩意不值多少錢。這次過來,我特意帶上了它,你要是想要,周一晚上七點(diǎn),我們在交泉飯店等你,記得帶上鐘厲鐸,不然我怕你付不起買印章的錢。”
周緣沉默片刻:“你拍下來發(fā)給我。”
“沒問題,拍下來怎么給你微信還是……”
“用短信,放附件里。”周緣沉聲道。
他不想再和這些人有任何瓜葛。
放下手機(jī),聽了七七八八的鐘厲鐸坐在周緣身邊,溫柔地?fù)崦念^發(fā)。
周緣順從地倒在他的懷里:“你說,為什么有的人心這么黑,連一個死者的遺物都可以算計。”
“緣寶,這世上有光明,便有黑暗。”鐘厲鐸親吻著他的頭發(fā),“人心也一樣,《人性》里有一句話:‘永遠(yuǎn)不要低谷人性的陰暗面,否則你會被傷得體無完膚。’”
周緣抬起頭,好奇地問他:“那你心里也有黑暗的一面嗎”
鐘厲鐸肯定地點(diǎn)頭:“我無數(shù)次想過把你關(guān)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讓你的身體只能接納我,讓你的眼睛只能看到我,讓你的耳朵也只能聽到我的聲音。我會細(xì)細(xì)品嘗你身體的每一寸滋味,讓你成為我一個人的所有物。”
周緣輕嘖一聲:“那還真是黑得不行。”
“但我沒有那么做啊,”鐘厲鐸小聲辯解,“這就是我和他們不一樣的地方。”
周緣沉默許久:“你覺得我明 天應(yīng)該去嗎”
鐘厲鐸把周緣扶起來,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你想去,那我們就一起去。不管他們是不是設(shè)了鴻門宴,我都會陪著你。”
很快到了約定好的日子。
周緣和鐘厲鐸先前就查過交泉飯店,發(fā)現(xiàn)這家飯店位置偏遠(yuǎn),距離市中心有一段距離,幾乎算得上是郊外了。
這讓周緣更加懷疑他們是想對自己和鐘厲鐸做什么。
鐘厲鐸握住他的手:“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附近都有我們的人。小朱他們也會跟著我們一起進(jìn)去,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
周緣微微頷首,跟著鐘厲鐸抬步踏入飯店。
高書芹和周家父子已經(jīng)在飯桌前等他們了。
周緣落座,鐘厲鐸坐在他身邊。
高書芹這才發(fā)現(xiàn)周緣衣著不凡,坐在非富即貴的鐘厲鐸身邊竟然絲毫未顯遜色。
這令她生出幾分奇異的落差感,明明多年之前跟個瘦猴一樣的男孩,竟然已經(jīng)長成了如今翩翩兒郎的模樣,比起那些豪門子弟也不遑多讓。
如果當(dāng)初她對周緣好一些,現(xiàn)在是不是還能當(dāng)個老總的丈母娘
“東西呢”周緣的開門見山打破了高書芹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
她從包里把銅印拿了出來:“就是這個,你們開個價吧。”
周緣看了眼鐘厲鐸,鐘厲鐸摸了摸他的手,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十萬。”他淡淡開口。
高書芹還沒說什么,周大強(qiáng)便不滿道:“十萬你打發(fā)叫花子呢!上次你給我們二十萬就讓我們回鄉(xiāng)下的帳還沒跟你算,這次怎么也得讓你多給點(diǎn),兩百萬,不二價!”
鐘厲鐸冷笑一聲:“那你們自己留著這破玩意兒吧,緣寶,我們走。”
“別……”周華和高書芹連忙阻攔。
“二十萬。”鐘厲鐸站起身作勢要走。
高書芹和周華對視一眼,眼看鐘厲鐸和周緣就要離開飯店,周華趕緊喊:“成交!”
“爸!”周大強(qiáng)不滿,才賣二十萬,明明他們那么有錢,不多賣一點(diǎn)豈不是太虧了
周華可不這么想,鐘厲鐸什么東西沒見過,這銅印有沒有什么稀罕的地方,頂多就是老太婆的遺物罷了。
本來就賣不了幾個錢,能賣二十萬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鐘厲鐸給他們轉(zhuǎn)錢,周緣則把銅印拿在手里端詳。
這個印章做工精細(xì),上面似乎是神獸雕刻。銅印下方是任語彤印四個大字,端莊又高貴。
周緣心里想著,他似乎從沒見過奶奶用過。當(dāng)然也可能在他出生之前,這枚銅印就被高書芹拿走了。
“你們確定這是奶奶的遺物”周緣問。
高書芹連忙發(fā)誓:“如果我騙你,天打雷劈!”
周緣半信半疑地把印章收好:“那我們走了。”
“等一下,”周華忙道,“不吃頓晚飯再走嗎好歹以前也是一家人。”
“不用了。”周緣淡淡地說。
這語氣和神態(tài),跟鐘厲鐸之前和高書芹對話時至少有五分相像。
周華還想說什么,周大強(qiáng)卻跟他耳語了幾句。
他立馬改了態(tài)度:“那好,慢走不送。”
前后的巨大反差,讓周緣心底疑竇頓生:“你們……”
話還沒說完,手機(jī)就響了。
周緣連忙劃開接聽鍵,就聽到章安氣喘吁吁地大喊:“周緣,你們快回來,出事了!”
時間倒退回十五分鐘前。
姚天明跟著章安下車,邊走邊抱怨:“都怨你,害我都沒時間跟圓圓好好道別。”
他明天就得回b省錄制新歌,海星唱片給他量身打造了一張新專輯,讓他趕回 去錄制。
本來昨天就該來的,結(jié)果章安那混蛋居然拉著他在床上賴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