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伊西絲說,“是你真正的名字。”
阿圖姆沉默了,他目光落在伊西絲臉上,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對于埃及的神明來說,“真名”是很忌諱的東西。沒有神會告知他人,就連大多夫妻也不知道對方的真名。它類似一種契約,一旦被人知曉,對方就可以對其做任何事情名字的主人也難逃掌控。
伊西絲抬頭看向他,似乎有些疑惑。她不過是一個幼年的神,燭陰想,她還這么小,ra又把她保護的那么好,她說不定連真名的意義都不知道。
伊西絲晃了晃指尖的金絮:“你再不說,這個就要消散了。半個月后才能進行同一個占卜,阿圖姆,你到底要不要找人了”
阿圖姆薄唇微微抿起:“燭陰,我叫燭陰。”
伊西絲狹長的眼睛彎起,如同占了便宜的狐貍。她笑起來:“好的,燭陰。”
“他在天、地、山、海之外,草木與蟲豸從未見過他的名字……”伊西絲垂著眼眸,似乎看向很遠很遠的地方,“唔,我看見他了,又是一個規(guī)則之外的存在。他不在過去,他在將來。”
“還有多久”
“很久很久……”伊西絲笑了,下一刻,她掌心突然化出一條直立的眼鏡蛇,那蛇吐出劇毒的信子,舔上了燭陰的臉。
她知道了阿圖姆的真名,獲得了掌控他的力量,生死在她一念間。她提起沾染上血污的裙擺,含笑等著ra出現(xiàn)并獎賞她。
阿圖姆抓著胸口劇烈喘息,似乎十分痛苦,他正在與夜晚沉睡的ra神分離。那是肉體與靈魂撕裂的過程,對于ra來說也十分痛苦,是雙方都最弱且毫無防備的階段。
伊西絲眸光動了動,對著即將蘇醒的拉施了沉睡魔咒,她俯身五指成爪,剜出凝聚拉力量的一只眼,突然有黑色的獸從窗子進來,是引領(lǐng)死者的山犬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你來得太早了。”伊西絲有些不悅。然而阿努比斯竟然搶過她手中的眼珠子,銜起阿圖姆奪窗而出,片刻就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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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潮濕的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腥味,有什么綿軟濕滑的東西劃過他的腳踝,觸感十分惡心。
江虞南猛的清醒過來,他正躺在地面上,數(shù)不清的蛇在他身邊爬行。他能看清腳下的地面,四面八方卻是沒有邊際的漆黑。
前方是一個大門,他走進去,視線頓時開闊起來。到處都是人,大多是面黃肌瘦的奴隸,還有一些穿著現(xiàn)代服飾的人。他們面露驚懼,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向著同一個方向走去。
那同樣是一道門,卻是火焰做的,想要通過只能穿過烈焰。越是靠近,肉類燒焦的味道就愈發(fā)清晰,甚至有骨頭被燒裂的噼啪聲。
江虞南汗毛倒立,他本能的就想逃走,卻被人流推搡著越來越近,眼見著就要輪到他。
耳畔突然有微風拂過,他隱約覺得自己聽見有人在笑,那聲音告訴他“去吧,別怕”,可再仔細聽卻又不見了。
他咬著牙踏入火中,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周身似乎有一層阻力,火焰自動退讓避開了他的皮膚。
他再次匯入人流。看著周圍被燒得面目全非、身上流淌著血液與濃漿的同伴,他意識到自己恐怕是開了掛。
后面的路程出乎意料的順利。
在火門之后又經(jīng)過了幾扇門。有的十分華美,有些卻粗陋不堪。唯一的共同點是,不論是舉著斧頭的惡魔,還是長相怪異守衛(wèi)與木乃伊,都沒能對他造成半點傷害。
穿過最后一扇門,他看見了阿努比斯。他有著成年男人的身體,上面卻是胡狼的腦袋。
他拿著稱重的器具,一側(cè)是一片羽毛,走到他面前時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似乎很驚訝為什么會有人到了這里還是這樣健康又活蹦亂跳的模樣。
很快他皺了皺眉,不悅道:“你還沒死……活人的氣味!”他鼻子動了動,取出了解剖的器具,隨手一指一旁的石床:“躺上去。”
江虞南當然不敢躺:“你要做什么”
阿努比斯說:“不論你是生是死,到了杜阿特,就必須接受審判。我要取你的心臟與羽毛稱重,如果一樣你將在另一個世界得到永生,如果比羽毛重……”他看向遠處的黑暗,那里有著無數(shù)嗜血如命的惡獸。
沒有逃脫的可能。江虞南腦子轉(zhuǎn)的飛快,他尚未理清思緒,不敢貿(mào)然說出自己的目的,因為根本不確定阿圖姆與山犬是敵是友。他突然想起ra給他的紙條,上面寫著小心山犬。
“你認識ra么”
阿努比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獸瞳看向他,難猜喜怒。
“ra還活著。”江虞南斟酌了一下,謹慎的說,“你帶我離開這里,我可以帶你去找他。我知道他的弱點,也可以告訴你。”
阿努比斯的耳朵動了動:“你怎么會知道”
“我知道的很多,”江虞南露出笑容,看上去從容而又鎮(zhèn)定,“我還知道,他正在找他丟失的眼睛。”
阿努比斯放下手中的稱重器具,走近了他,江虞南暗自松了口氣,然而下一刻,那山犬手中一翻拿出一把利刃,直劈向他的胸口。
似有無形的護盾在他身前張開,忽然而起的黑霧中,一個半透明的身形凝聚起來。阿圖姆微微垂著頭,看向可憐巴巴趴伏在地的胡狼。
“阿努比斯,誰讓你動我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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