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西一下懵了,“什么”
蘇瓷那天都沒有去霍家,他怎么開口就問她
“別讓我問第二遍。”霍放看起來又沒耐心又暴躁。
蘇西趕緊回答:“姐姐在九班,就是才藝班呀。”
霍放蹙眉,眸光微凜:“不是一班”
蘇西彎眼點頭:“嗯吶,蘇瓷剛從鄉(xiāng)下回來,一班是實驗班嘛,進度對她來說太難啦,她自己主動要求去九班的。霍放你剛回來可能不知道,九班明面是才藝班,其實只要塞錢就能進,里面的人都是混不吝。我勸過姐姐,可她怯生生的沒信心,就還是去了九班。”
女孩明褒暗貶地說著蘇瓷的自甘墮落,偏偏還裝得一副天真的模樣,霍放看得心生厭惡。
他目光陡然銳利,冷聲反問:“哦在你眼里,被你鳩占鵲巢的姐姐是個懦弱的廢物了”
蘇西啞口無言,磕磕巴巴解釋:“不是、我、我的意思是……”
霍放步步緊逼:“那么,我這種剛從鄉(xiāng)下回來的廢物是不是也該去九班”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蘇西都快哭了,她根本就沒想過輕視他。
霍放捏住她的下巴,表情兇戾,眼神像要吃人:“誰都可以詆毀她,就你不配,明白嗎”
話畢,他像扔垃圾般推開了蘇西。
比起霍放那邊的轟轟烈烈,蘇瓷在才藝班就要平靜得多。
她出門的時候哥哥蘇尋他們已經(jīng)走了,父親蘇啟銳也去忙工作了,而家里的司機竟不知怎么也被派了出去。
蘇瓷估計是蘇西做的,最后只能自己循著記憶前往學(xué)校。
蘇家住的別墅在郊區(qū),距離學(xué)校有些遠,當(dāng)她趕到時,第一節(jié)自習(xí)剛好下課。
她到了九班才想起這是才藝班。
市一中是國家級重點高中,競爭激烈不說,這里的班級也等級森嚴(yán),每半年就要分班考試一次。
九班是最特殊的“有錢班”,那些不服管的富二代,被家長送來這里,企圖讓他們在市一中的學(xué)風(fēng)熏陶下改邪歸正。
的確不是什么好班級,但蘇瓷卻意外滿意,因為師資力量不輸實驗班卻沒有那種逼人的壓力。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
才藝班在整棟樓的最角落,是離實驗班最遠的班級,她可以輕易避開霍放。
據(jù)說才藝班熱衷整蠱新生,轉(zhuǎn)來的很多學(xué)生都遭受了惡作劇,甚至是不同程度的校園暴力。
少年人在不講道理又都有錢的情況下,通常以強定輸贏,如果一整個班的人都打壓新生,他們很難立刻翻身。
蘇瓷站在講臺介紹自己時,其實非常緊張。
這時的她,營養(yǎng)不良瘦瘦小小,渾身的皮膚都有些泛黃,發(fā)質(zhì)也不太行。即便她的桃花眼內(nèi)勾外挑靈動誘人,即便她現(xiàn)在很會穿搭,但一黃毀所有,整個人看著還是有些土氣。
“我叫蘇瓷,今后請大家多多指教。”在全新的環(huán)境,她其實抱有很大的憧憬,說罷還認(rèn)真鞠了一躬。
底下的同學(xué)似乎不像傳言的那般難相處,立刻有人問她:“哪個su,哪個ci”
蘇瓷還沒解釋,忽然又有人說:
“舒服的舒,白癡的癡吧”
“在農(nóng)村待得很舒服的白癡,我說得對嗎”
霎時,整個班級哄堂大笑,甚至有人拍著桌子說:“唐哥牛逼!”
“安靜!都給我安靜!”班主任氣得狠狠一拍桌子,“唐子鑒,快給蘇瓷道歉!”
寸頭少年嚼著口香糖,吊兒郎當(dāng)?shù)鼗兀骸皩Σ黄鹂徊恍⌒恼f出了心里話。”
老師被這混球氣得臉通紅,卻又毫無辦法。
而這時,看著瘦弱好欺的蘇瓷拿起講臺的麥克風(fēng)一字一句地說:“我運氣不好被拐賣到鄉(xiāng)下,的確沒受過什么教育,不過――”
她頓了頓,目光清冷地盯著唐子鑒:“你們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念最好的學(xué)校,教養(yǎng)也不見得比鄉(xiāng)下人好多少,啃著父母的血恃強凌弱,我看你們比白癡還不如。”
對付唐子鑒這種人,就是不能低頭。
蘇瓷想過了,大不了就是和他打一架,贏了誰也不敢再動她,就算輸了,以后這些人在欺負(fù)她之前也得先掂量掂量了。
“操!”唐子鑒氣得踹開椅子,朝蘇瓷走來,“新來的,給你臉了是吧別以為老子不打女人!”
見狀,班主任趕緊將蘇瓷護在身后:“唐子鑒,你想干嘛公然在老師面前打人嗎”
唐子鑒不以為意,一把將老師扯開。
“老子打了又怎么樣”他話畢揚起手臂就要扇蘇瓷耳光。
嘭――!
巴掌還沒落下,緊閉的教室正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暴力踢開。
“操!又他媽是誰”唐子鑒怒罵一句。
蘇瓷也忘了躲開,她跟隨整個班級的人側(cè)首看過去,腦子一嗡她傻在原地。
門口,霍放面若冰霜。
少年將手中的桌子往地上一砸,蘊怒又克制地朝蘇瓷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