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虞麓道,“我現(xiàn)在還好。”
幾人來到考場門口,不少考生排著隊準(zhǔn)備入場,還有一些正在同送考的家人告別。虞策拍了拍兩個弟弟的肩膀,“我只能送你們到這里,進(jìn)去罷。”
虞笙正要加入排隊進(jìn)考場的隊伍,虞麓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二哥,你看。”
虞笙回首一看,只見晏未嵐站在人群中,目光直直地朝他看來。虞笙心中一喜,想立刻奔過去,又擔(dān)心虞麓,正猶豫著,就聽見虞麓道:“二哥,我在這里等你。”
虞笙不再遲疑,道:“我去去就來。”
晏未嵐今日穿了一身玄色,走的是冷艷華貴路線,一雙深潭般的眼眸在看到虞笙的那一刻,化成了一汪春水。虞笙走到他跟前,驚喜道:“你怎么來了啊。”
晏未嵐望著他,“我夢見你了。”
虞笙傻笑著,還不忘四周看看,“你那個隨從,沒有跟過來吧”
晏未嵐捧著他的臉,讓他只能看見自己一人,“不用管他。”
“可是……”
“不說這些,”晏未嵐打斷他,“你的手,沒問題嗎”
虞笙笑道:“寫幾個字還是沒問題的,就慢了一些,丑了一些。”
晏未嵐握住虞笙的手,同他十指相扣,“我尋到了一位名醫(yī),據(jù)說能活死人,醫(yī)白骨。等你考完,我請他替你瞧瞧。”
虞笙知道自己的毛病不在手,而在腦子。他不覺得所謂的名醫(yī)能治好他的手,但也不想辜負(fù)晏未嵐的一番好意,便道:“好呀。”
在大庭廣眾之下,兩人也不能舉止過于親密,牽個小手都有點過了。虞笙給了晏未嵐一個好兄弟式的擁抱,道:“未嵐,我得進(jìn)去了,祝我好運吧。”
晏未嵐點點頭,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掠過虞笙的嘴角,輕聲道:“若表弟能金榜題名,別忘了來晏府提親,我等著你來娶我。”
“哎”虞笙愣了愣,有些著急,“那如果我考不上,表哥就不嫁了”
晏未嵐莞爾,“那,就只能委屈表弟下嫁,做我的晏夫人了。”
虞笙燦爛一笑,“一言為定!”
和晏未嵐告別后,虞笙同虞麓一起排隊進(jìn)了考場,此事虞麓的情況還算良好。兩人沒有分在一個考場,虞笙來到他的考場,看到一排排桌子和桌面上的筆墨紙硯,即使他對考試不抱任何希望,心跳還是控制不住地開始加快,這是他對考試本能的恐懼。
考生陸陸續(xù)續(xù)地坐定,沒等多久,外頭傳來一聲鐘響,考官將計時的沙漏翻到,沉聲道:“你們可以開始了。”
即使用虞笙對自己的低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他也算考得非常差了。老實說,他連題目是什么都沒完全看懂,胡亂猜測了一個意思,磕磕絆絆地寫著,每寫幾十字還要停下來活動活動手腕。他想著再怎么憋都得憋出八百字,便邊數(shù)邊寫,絞盡腦汁地完成了文章。他安慰自己,他至少沒有交白卷,不會太丟臉。
虞笙擔(dān)心虞麓的情況,也不在考場多待,立刻舉手示意要交卷。考官認(rèn)出他是虞家的二公子,心道:不愧是大才子的親弟弟,這才一個時辰就做好了文章,莫非虞家要出第二個探花了等成績出來了,他一定要拿虞笙的文章給同僚好好欣賞一番,最好再和虞策當(dāng)年的文章對比一下,看看這兩兄弟究竟孰高孰低。
虞笙交完卷,火急火燎地出了考場。虞府等在考場外頭的下人見到他出來嚇了一跳,“二少爺,您就考完了”
虞笙胡亂地點點頭,問:“三少爺出來了沒”
下人奇怪道:“應(yīng)、應(yīng)該沒有啊。二少爺何故這么問”
虞笙不敢掉以輕心,守在考場門口,默默地為虞麓祈禱。一直到考試結(jié)束的鐘聲響起,虞笙都沒有看到虞麓提前出來,他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不多時,考場大門一開,考生一窩蜂地涌了出來,虞笙踮起腳張望著,“你們看到三少爺沒”
下人也張望著,“還沒呢。二少爺莫急,三少爺肯定一會兒就出來了。”
出來的人越來越少,虞笙卻始終沒有看到虞麓的身影。眼看考場的人就要把大門合上,虞笙慌了,跑過去問:“里頭的人都走完了嗎”
那人的態(tài)度還算客氣,“自然是走完了的。”
虞笙心中一沉,轉(zhuǎn)頭向金榜客棧跑去。
金榜客棧離考場不遠(yuǎn),虞笙一路沖刺很快就到了。他來到事先訂好的房間,喘著氣拍門:“秋、秋念……是我……”
門從里頭打開,秋念見到虞笙一副快要累死的模樣,吃了一驚,“二少爺,您這是……”
虞笙擺擺手,問:“三、三少爺呢”
秋念一臉疑惑:“三少爺沒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