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抓住秋念的肩膀, “你剛剛說什么”
秋念被虞笙的表情嚇到了, 木訥道:“三少爺沒有來這里……二少爺, 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
驚恐一點點地侵蝕著虞笙,他越過秋念,抓起桌上的水壺直接用嘴對著壺嘴狂飲, 來不及喝下的茶水從嘴角溢出, 順著他的脖頸滑落。他擦了一把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只可惜他道行不太夠,此時此刻, 他只想瘋狂地咆哮:我弟弟呢喂,我弟弟哪去了!
虞麓如果沒有在考場發(fā)/情,肯定會堅持到最后, 可是他并沒有和其他考生一起出來。考場會清點人數(shù),確定所有考生都離開才會關門, 虞麓沒有留在考場里, 又沒有出來, 那他會去哪!
虞麓一直是個乖寶寶, 虞笙相信他會聽自己的話。如果他真的在考場上發(fā)了情, 一定會像他承諾的一樣,在事態(tài)失去控制之前離開考場, 來到金榜客棧, 可是他并沒有。
所以他的麓麓究竟有沒有發(fā)/情, 又究竟在哪里啊啊啊啊啊啊!
虞笙都要急瘋了,他對不明所以的秋念道:“你繼續(xù)在此地等候,如果三少爺來了,你讓客棧的伙計去虞府給我捎個信。”
秋念答應下來,問:“那二少爺您呢”
“我我還能去哪”他現(xiàn)在想哭,卻也知道哭只是浪費時間。他必須振作起來,他的麓麓還在等他借他回家呢。
虞笙先回了考場。不久前還熱熱鬧鬧的考場現(xiàn)在已是大門緊閉,門口亦是冷冷清清,只有零星幾個考生和偶爾路過的路人。虞府的下人還等著,見虞笙來了,忙迎了上去。虞笙不等他開口就問:“看到三少爺了嗎”
“沒、沒有啊。”
虞笙近乎絕望地閉了閉眼,“你再在這附近找找,多問問人。我……我回府上看看。”
虞笙回到府上,姜畫梅得到他回來的消息就趕了過去,見虞笙臉色不好,還以為他是考差了,安慰道:“笙兒,沒事啊,今日沒考好,還有明日呢。你餓不餓,娘院子里已經備好了飯菜……”
虞笙打斷她,“娘,三弟回家了沒”
姜畫梅莫名其妙,“老三沒和你一起回來”
虞笙知道虞麓在姜畫梅眼中和不存在差不多,不再多問,直接去了許婉兒的院子里。許婉兒一見到他就問:“二少爺怎的來了三少爺呢”
虞笙要崩潰了——考場、客棧、家,哪里都沒有虞麓的身影,虞麓到底去了哪里
他怎么會這么蠢,這么天真,因為不忍心讓就虞麓去冒這么大的險,他根本不配當虞麓的哥哥!虞麓第一次來熱潮,沒有人在他身邊幫忙,他要怎么熬過去萬一被什么壞人撞見,那……虞笙見過尋常男子聞到哥兒情香時的反應,一般人根本把持不住,要是虞麓有什么三長兩短,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許婉兒也被虞笙的臉色嚇著了,忐忑不安道:“二少爺,麓兒他、他出什么事了嗎”她朝虞笙身后張望著,“他怎么沒有回來”
麓麓那么乖的孩子,就算自己出了事肯定也不想母親擔心。更何況,許婉兒柔弱不能自理,就算知曉真相除了干著急也做不了什么。虞笙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姨娘放心,三弟好好的,我過來是要同姨娘說一聲,他今夜在我院子里睡,姨娘不必擔憂。”
許婉兒是個老實人,別人說什么她就信什么。虞笙和虞麓兄弟情深,偶爾也會睡在一處,許婉兒不疑有他,舒了一口氣,道:“這孩子……有勞二少爺特地來告知。”
虞笙從許婉兒那走后,又火急火燎地要出府,恰好在門口碰見剛下早朝回來的虞策。虞策抓住他,問:“你這急急忙忙的,趕著去投胎呢。你今日考得怎么樣”
虞笙沒工夫和虞策扯淡,道:“哥,我有急事,快閃開——”
虞策皺起眉,“你能有什么急事明日還有一場考試,你可別在這個時候在外頭瞎胡鬧。”
“哥,我——”虞笙對上了虞策的目光,責備的,擔憂的,關切的。是了,虞策是他最信任的大哥,看似放蕩不羈,清高傲慢,實則心思縝密,智謀過人,如果是他,他一定有辦法能找到虞麓,同時也會替他們保守秘密。
在這一瞬間,虞笙幾乎就要把一切和盤托出,但他還是硬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虞策是可以幫忙找人,但他勢必會用虞家的人,這樣一來,姜畫梅和許婉兒那恐怕都要瞞不住。思索再三,虞笙道:“我要去買鮑計的包子,再晚就買不到了。”
虞策狐疑道:“你讓下人去搶便是,哪需親自出馬。”
虞笙嘟囔了一句“我得親自去”,說完就掙脫開虞策,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虞笙先去了考場,守在那里的伙計仍舊沒有找到虞麓。他也沒有收到秋念的信,那金榜客棧也不用去了。他回到馬車上,對車夫道:“去晏府,快快快。”
一路疾馳,虞笙很快就到了晏府。守門的家丁見他來了,不敢怠慢,恭敬道:“虞二公子可是來找我們七少爺?shù)男〉倪@就去通報一聲……”
“不必了,你直接帶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