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一因為早些時候謝彥斐的吩咐先回府了。
等廂房里只剩下兩人,裴泓主動開口:“王爺可是有事要與我說”
謝彥斐咬咬牙,心一橫,早死早超生:“是這樣的。世子啊,我這些天吧,運氣不是特別的好,所以想做點好事。但是你知道的,我在外名聲不太好,以前么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做做好事出出名也可,但是吧,父皇對我的態(tài)度好像不一般……若是讓皇兄他們知曉了,還當(dāng)我是想怎么著,想故意搏名聲跟他們搶皇位爭民心,這不……就不太好了是不是”
裴泓沒想到是這事,可所謂運氣所謂單純做好事他卻是不信的。
裴泓卻也沒點破,順著往下,想知道謝彥斐到底想做什么:“的確是不太好,那王爺?shù)囊馑肌?
謝彥斐湊近了,往前趴了趴,壓低聲音:“所以我這不是想著,不如就以世子你的名義實則是我做做好事,改改運。嘿嘿,不知道世子愿不愿意,你放心,銀錢什么的都是我出!保證不讓世子吃虧!”
裴泓垂下眼,“那王爺是想做什么好事”
謝彥斐一聽眼睛一亮:有門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這芝云齋隔壁一條街不是有名的胡同巷么,聽說好多人吃不飽,我就想著吧,既然做好事,肯定是要用在刀刃上,這樣,我出銀錢買米買糧,以世子你的名義施粥怎么樣”
“施粥”裴泓更好奇了,這五皇子到底想做什么
若是對皇位有野心,那的確是按他說的,他應(yīng)該主動出手把名義掛在他自己的名下,容易扭轉(zhuǎn)一向百姓對他這個皇子的看法。
可偏偏他把功勞給了自己,那五皇子圖什么
裴泓發(fā)現(xiàn),他越來越不了解這個五皇子了,說起來,似乎是從昨日開始,這五皇子頻頻露面的機會多了,不像是以前,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背景。
裴泓沉思片許,他想知道緣由,施粥對他而言倒也不妨礙,他一個眼瞎的世子,在旁人看來與權(quán)勢功名是沒機會了,自然也不會有人在意。
裴泓頜首:“既然關(guān)乎到王爺?shù)倪\氣,裴某自是責(zé)無旁貸。”
謝彥斐激動地差點蹦起來,他就知道,世子真的是好人啊,他黑漆漆的眸子亮亮瞅著裴泓,“世子你放心,好心有好報,我以后會報答你的。”世子這么好,不如以后等到世子遇到事的時候,他也幫幫忙回報就是了。
不過不知是不是謝彥斐太激動了,他想努力表達感激,所以無意識身體更加前傾。
他沒注意到,所以等聽到咔嚓一聲的時候,謝彥斐心里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動作慢了一拍,啪嘰一下,矮幾愣是被他給壓得從中間裂開一道縫給斷裂了。
他的雙手手肘之前都撐在矮幾上,這矮幾從中間裂開兩邊開去,謝彥斐這體型想撐住往前趴的趨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所以就聽咣當(dāng)一聲響,謝彥斐借著往前沖的趨勢,就這么腦袋直接沖趴到了對面裴泓身上。
兩人當(dāng)時中間隔了一張矮幾盤腿而坐,矮幾裂開沒了,就成了裴泓在對面盤腿坐著,謝彥斐沒收住勢,埋頭往前一沖,就直接要扎進裴泓懷里。
謝彥斐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怕自己這體重直接把裴世子給壓出個好歹來,他猛地往后挪了挪,努力弓起身,結(jié)果只來得及小幅度往后退了退。
這下變成從撲進對面人懷里變成了撲到了對面盤著的腳旁,腦袋與裴泓盤著的雙.腿來個親.密接觸。
謝彥斐被磕的腦袋嗡嗡的,為、為什么裴世子的腿能這么硬
他的腦袋瓜子!
裴泓就算是身手再好也沒想到會有這種突發(fā)情況,他還不便出手,猶豫的功夫五皇子已經(jīng)這么直挺挺砸了下來。
裴泓覺得腿骨一疼,木木的發(fā)麻。
影青在外面聽到一聲嘭,趕緊推開門進來,結(jié)果里面的情況是一瞬間發(fā)生的,他進來剛好就看到主子愣愣坐在那里低著頭,而五皇子跟個黑熊一樣黑壓壓牢牢扎在主子腿上,虎背熊腰、姿態(tài)親昵。
這畫面可怕得影青不敢直視,怒火上涌:他就說五皇子來者不善!什么道歉這都是借口!
五皇子不會是看上他家主子了吧這是故意來占便宜的是不是太卑鄙了!
謝彥斐等腦子嗡嗡的感覺退去,他抬起頭就覺得事情不太妙,等僵硬著脖子抬起頭,就對上裴泓愣愣低頭看過來的目光。
謝彥斐默默吞了吞口水,慢慢偏頭往一旁看去,就對上影青憤怒的目光,他張張嘴,哭喪著臉:“我、我要說這是意外……你們信嗎”
影青:“王爺你要是現(xiàn)在從我家爺身上起來,奴才還是會、信、一、信、的!”才怪!
謝彥斐蹭地躥起來,結(jié)果體格在這,愣是一個踉蹌,又直接慣性前傾沖進裴泓懷里,被終于回過神的裴泓趕緊伸手握住他的兩條手臂,牢牢攔住了。
就在謝彥斐劫后余生想苦笑自娛一下的時候,只聽身后傳來撕拉一聲響,他的衣服從后面裂開口了。
謝彥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