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霧倚在角落,靠在窗邊,任著外面的風(fēng)把頭發(fā)吹亂。
等歌放完,她自動接下:“我唱的。”
這是她唱的,也是當(dāng)年一炮而紅的’成名曲’,從此在網(wǎng)絡(luò)被無數(shù)人推向眾矢之的。
趙識檐不以為意地點頭。
她像沒有知覺一般,沒有表現(xiàn)出被奚落的窘迫,也無意解釋。
她不想給趙識檐留下什么多余的印象,吸引他的注意力。總的來說,平平淡淡,做到和他平時所能接觸到的’網(wǎng)紅’并無不同,這就足夠了。
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這是江枝霧想的。
她并不伶俐任性。所以趙識檐問話時,她依舊選擇平和地跟他對話。
他身子往后一靠,雙手環(huán)著臂,話頭一轉(zhuǎn),“你知道我叫什么嗎。”
江枝霧略作猶豫,卻并沒有打算隱瞞,“我在網(wǎng)上看過你,趙識檐,是嗎”
趙識檐一笑,眼里卻浮出很刻意的冷淡,甚至是譏誚。
江枝霧心里有些疑惑。這種人,她不擅長應(yīng)付。
和學(xué)生時代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面對陌生人,她總是存著些自卑的心思。
他探究性的目光持續(xù)了幾分鐘,讓人想忽略都難。江枝霧忍到了極致,“你看什么”
他徑自倒出一根煙點燃,隨意道:“你長得像我前女友。”
原來如此。
她慢慢地哦了一聲。
其實江枝霧不在乎,他前女友是誰,和她有什么干系。
所以她點點頭表示了解,便收回自己的視線,并沒有試圖繼續(xù)搭話。
阿肯坐在前面,莫名覺得老板今天有些反常。
這種逗女人的話,他平時應(yīng)該是懶得講的,畢竟這樣顯得非常沒水準(zhǔn)。
安靜了一根煙的時間,趙識檐見她眼睛瞧著別處,一副注意力分散的模樣,忽然伸手,捏著她的下頜骨往這邊一抬,把人扯過來。
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緊繃突出。強制性掰過她的臉,讓她一定能清楚地看著自己。
“你干什么”呆愣了一會,掙了兩下掙不開,江枝霧秀凈的眼里似乎含著霧,白白的皮膚又薄又軟。
“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誰。”微俯下頭,直到和她視線齊平的位置,趙識檐把剛剛的話重復(fù)一遍,“認識我嗎”
他鉗制的力道極大,她痛得要死,心里卻又茫然,不知他怒火從哪起。
先是懷疑自己認錯了人,冒犯了他。氣急了,反而平靜下來。猜想他們之間肯定有什么其他的誤會。
“趙先生,你冷靜一下,先把手放開。”她雙頰被掐住,難受地往后躲。
“為什么”他對她的反應(yīng)毫不在意,似乎這個越矩的動作,根本不是一時沖動。
“你這是性騷擾。”
性騷擾
阿肯坐在副駕駛上。他坐的姿勢標(biāo)準(zhǔn)恭謹(jǐn),時刻看著路況。可視線卻也忍不住輕微后移。
在這個隱晦的角度,阿肯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后座上的女人。認真看了半天,卻沒覺得有哪里很特殊,能引得老板行為如此莫名。
于是當(dāng)作什么都沒看到似的,繼續(xù)目不斜視。
兩人隔得近。江枝霧才深覺他的眼睛生得太好,雖然沒有好臉色,但只要看著誰,都顯得是一心一意。
對女人而言,這種專注感有一種難言的蠱惑。
對著趙識檐盯的久了,他的眉眼之間,居然又生出那種陌生的熟悉感。
“我認識你嗎”江枝霧鬼使神差地居然問出了口。
趙識檐略略抬起眼皮,說不上是個什么表情,嘴角隱隱地上翹,“看夠了”
她被這句話驚得一下回神,有些掛不住,無措地移開眼。
他卸了力氣,松開手,好像心情好了些,“花癡。”
這句話當(dāng)真難聽。
西裝褲下拜倒多少女人才能讓他有如此自信。
她并不想讓他誤會,也不想趁機攀什么關(guān)系。口拙不知怎么解釋,于是只能說:“如果你剛剛搜了我的名字,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
江枝霧猶豫一番,“我是一個同性戀。”
趙識檐平淡地盯著窗外夜色,慢慢收了調(diào)笑,微微動動嘴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