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真讓你直接下車了”李文清難以置信。
江枝霧半靠在床頭,給腳上被劃破的小傷口上藥,點了點頭。
被好友這么一問,她不由又回想起趙識檐當時的樣子。
他胳膊肘擱在窗沿,眉宇之間滿是陰沉,發(fā)起火來對她連個眼神都欠奉。車子還沒停穩(wěn),就讓她滾下去。
“你發(fā)什么呆呢藥都要弄到床單上了。”
江枝霧停下思緒,看了一眼手上拿著的棉簽,趕緊挪開。
李文清長嘆一聲,百思不得其解,“這男的也太沒風度了吧,你是個姬他生什么氣,難不成恐同”
好友一聲不發(fā),她便接著說,“也不對勁啊,就你這么一張?zhí)焐`的嘟嘟臉,任哪個男的看到不心里發(fā)軟這人的腦子是被驢尥了嗎”
“不是。”江枝霧一兩句話也解釋不清楚,“我們以前可能是認識聽他的語氣,像是認識我。”
她對他,也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只不過細細想來,她又確實沒接觸過這號人物。趙識檐說的又不多,也不明白,模棱兩可,所以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他是誰啊要不我?guī)湍愦蚵牬蚵牎崩钗那迓N腿坐在沙發(fā)上刷指甲油。
江枝霧下巴墊著膝蓋,把東西擱到一邊,“不用打聽,你應該認識。”
“我認識”李文清緩緩刷著第二層,對著燈光欣賞了一下,又吹口氣,渾不在意道:“叫什么”
江枝霧聲音平平的,緩緩說出一個名字。
李文清手一抖,以為自己聽錯:“趙識檐”
“嗯。”
她表情變得有些呆滯,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你確定是我認識的那個趙識檐”
得到肯定后,接著第二句:“你和他單獨在一個車上”
“還有司機和保鏢。”江枝霧補充。
房間安靜了兩秒,李文清回神驚叫一聲,蹦下沙發(fā)朝床上的人撲去,“操!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這個男的是趙識檐!什么情況”
江枝霧窘窘的,“剛剛不是說了嗎”
李文清把臉湊得更近,哀求道:“不行不行我剛剛沒認真聽,你再來一遍,這次要帶上細節(jié),一點也不許漏。”
“好吧…讓我理一理。”江枝霧也想搞明白到底是哪出了問題,于是又從頭回憶起,“先是我逛到停車場,看到他帶著一群保鏢在打人。”
“嗚嗚嗚好man喔,他打人的樣子帥不帥”
“什么帥不帥…”江枝霧有些無語,推開她憧憬的臉,“趙識檐看上去斯文,打起人來很兇的,你會嚇到。”
默了默,李文清臉頰飄起一朵紅暈,“那你說,他在床上也會這么兇嗎”
正在喝水的江枝霧差點沒噴出來,斜著眼,從上往下掃她,“你…你怎么這么色”
李文清腦總是這么語出驚人,她嘆口氣,“算了,改天再說吧,我困了,早點睡覺。”
“睡個毛啊,你加了微信沒要到電話沒”
“要什么電話,你不知道,他看我跟看仇人一樣…反正就很奇怪。”
李文清欲要崩潰,“就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那種公子哥,如果是不必要的人,他們根本不會放在眼里,哪有閑功夫搭理你。”
放下玻璃杯,江枝霧坐起來,忐忑道:“難道是我曾經(jīng)不小心得罪過他”
“算了吧,你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李文清搖頭否定,“趙識檐這樣的背景,別說是你吧,就算是李繼遠他們那些人,也沒幾個人敢輕易招惹他。何況你倆八竿子打不到一邊,平時哪有接觸的機會”
其實江枝霧也是這樣想的,所以越發(fā)郁悶。又想起他在車上說,自己長得像她前女友。
難道是…
匆匆又過幾天便到周五。最近江枝霧有個游戲賽事的臨時主持活動,每天睡不了幾個小時就要起來工作,便也無暇顧及其他事。
直到周六她在家打掃收拾東西時,忽地動作一頓,發(fā)現(xiàn)自己手鏈上的桃心掛墜沒了。
急急忙忙又把家里找了個遍,每個角落都不放過。來來去去找了三四回,掛墜依舊不見蹤影。
江枝霧心里一痛,坐在沙發(fā)上發(fā)了會呆,盡力讓自己恢復平靜。她一點點回想,上一次見到掛墜是什么時候。仔細想來想去,猜測可能是落在了趙識檐車上。
沒辦法,江枝霧只能硬著頭皮去打聽趙識檐的聯(lián)系方式。問了好些人,終于弄到了電話。可惜不是私人電話,打過去一直是助理接,對江枝霧也是用各種理由推辭,應該是見慣了各路陌生女人打來電話,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
第二天中午,她接到李文清的電話,“你知道我最近又聽到什么雞掰話了嗎小江。”
“什么”
“說你妄想癥有點嚴重,還想泡趙大公子。”
江枝霧沒料到這么快就被傳了八卦,有些無奈,便把自己丟掛墜的事情跟李文清說了。
“就是你一直戴手上的那個”
“嗯。”
“印藍送的”李文清一猜就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