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鏡是丐幫的執(zhí)法長老,向來鐵面無私。
他與喬峰交情頗深,與副幫主馬大元也是可以稱兄道弟的關系。這位在丐幫之中聲望甚高的長老,平時也不茍言笑,板著一張老臉,丐幫的弟子不論有沒有觸犯幫規(guī),見了他心中都發(fā)憷。
他雖然與馬大元私交甚篤,但如今馬大元已死,他怎么會在深夜到康敏的住處?
不僅在深夜來見康敏,也并不稱呼其為“嫂夫人”或是“弟妹”,而是小康。
這難免讓人心中覺得奇怪。
白世鏡喊了幾聲,不等康敏前去應門,就自行推門而入。他進院子的時候,康敏正站在窗戶前,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
白世鏡見到她那模樣,眉頭微皺了下,沉聲問道:“我方才喊你,你怎么也不應一聲?”
他的目光在康敏的身上掃了一圈,目光中帶著幾分難言的猥|瑣之感。
若不是親眼所見,任誰都無法想象原來在丐幫眾人面前鐵面無私的執(zhí)法長老,私下竟有這樣的一面。
站在窗戶邊上康敏回頭橫了她一眼,嬌嗔道:“我聽說昨日姑蘇慕容氏的家將到了杏子林搗亂,說慕容復是被冤枉的。今日又聽說全舵主不知走了什么霉運,被蜜蜂蟄得直剩下半口氣。這兩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總是不順利,我心中煩躁得很,哪有心情去給你開門。”
白世鏡聽到康敏的話,蠟黃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似乎十分樂見康敏謀劃之事還沒成功。
他踱步過去,徐聲跟康敏說道:“我早就告訴你此事不妥。喬峰雖然是契丹人,但他對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他當上丐幫的幫主后,丐幫在江湖上的聲望漸高,又多次憑一己之力,大敗丐幫的強敵。他是個忠義之人,你何必非要將他逼得在武林毫無立足之地?”
“至于全冠清,此人雖是丐幫大智分舵的舵主,但心術不正。他若真是為了丐幫的百年基業(yè)反喬峰,倒也罷了,可他分明另有所圖。小康,我知道你生性好勝,又受不得委屈,但喬峰之事,得饒人處且饒人。”
康敏冷哼了一聲,“你與喬峰交情好,又講義氣,自然不愿意反他。他在位一天,長老的位置也坐得安穩(wěn)些啊。”
白世鏡臉色一沉,神色不悅地看向康敏。
康敏卻眸中帶著水光,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委屈巴巴地說道:“你對喬峰講義氣,你怎么不對馬大元講義氣?喬峰害我在馬大元那里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還險些被殺了。你難道不該揭露喬峰的身世為我出氣嗎?早知你非要跟喬峰說什么義氣,那時你就該讓馬大元將我剁成肉醬的!”
白世鏡看向康敏,心中覺得有些奇怪,平常他到來里,眼前這個貌美又浪|蕩的女子,早就黏著他了,可今日竟然與他鬧起了脾氣來。奇怪之余,又想起她因為知道了喬峰的身世,而差點被馬大元所殺的事情,又覺得可以理解。
這個小女人溫柔起來,就跟水似的。可她一旦記恨一個人,便是巴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
白世鏡一直以為康敏記恨喬峰,是因為馬大元對她的態(tài)度。
馬大元對家中的嬌妻,向來千依百順,言聽計從,唯獨在喬峰之事上,對她疾言厲色。
白世鏡沒有到康敏居然還會因此而記恨上喬峰,非要將喬峰害到身敗名裂才甘心。
白世鏡嘆了一口氣,試圖與康敏講道理,“小康,我與你在一起,本是錯誤,但我舍不得你,只好對不住馬兄弟。可喬峰此人,是當今世上難得一見的人才,汪幫主明知喬峰的身世,還是把幫主之位給了喬峰,足以說明他對喬峰的信任。我與喬峰多年交情,是斷然不會與他決裂的。你一個婦道人家,又不會武功,即使你有七竅玲瓏心,這些江湖中事也還是少管為妙。”
全冠清曾經找過白世鏡,想說服他與項長老廢了喬峰的幫主之位。
他又不是笨蛋,怎么會不清楚是誰將喬峰的身世告訴全冠清的。
全冠清還說什么如今馬大元之死雖然冤,但也正好說明喬峰此地無銀三百兩,喬峰怕自己身世敗露,所以叫慕容復殺了馬大元,還遲遲不讓丐幫的兄弟去找姑蘇慕容報仇,其心可誅。
一番話說得義正辭嚴,如果不是他親手殺了馬大元,他都快要相信全冠清的話了。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無非是眼前的女子。
蛇蝎心腸,卻又擁有一副絕美的容貌和妖|嬈身段。
白世鏡想起初次見面時,他到馬大元家中,這個女子對他暗送秋波的場景。
淫|婦。
他心中暗罵了一聲,可他卻深陷在這淫|婦構建的溫柔鄉(xiāng)中,無法自拔。
白世鏡走上前去,想著扶著康敏的肩膀。
可康敏卻纖腰一扭,躲開了他。
康敏神色冷淡,跟白世鏡說:【“今日的月亮又大又圓,執(zhí)法長老還是賞月吧。”】
白世鏡一怔,頓時笑了起來,他眼睛微瞇著看向康敏,低聲說道:【“你身上有些東西,比天上月亮更圓更白。”】
康敏聞言,“噗嗤”一笑,雖然展顏,但瞬間又板起臉來。
康敏睨了白世鏡一眼,說道:【“雖然如今不是中秋,但我家中還有些月餅在,長老,月餅你是愛吃咸的,還是愛吃甜的?”】
白世鏡哈哈大笑,【“你身上的月餅,自然是甜過了蜜糖。”】
一邊說一邊伸手過去,想要將康敏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