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少女來的時機(jī)太不對了。
不止是少女來時機(jī)不對,就連全冠清受傷之事也十分蹊蹺。
康敏心中不安,臉上卻笑顏如花。
“姑娘,是為何事而來?”
“我當(dāng)然是為夫人而來,剛才我不都告訴夫人了嗎?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千歲憂雙手背負(fù)在后,在房中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她仿若這是自己家似的,坐在房中的圓桌前,怡然自得地倒了一杯茶,她慢條斯理地喝著茶,還跟康敏說道:“你坐啊。”
康敏:“……”
康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康敏此生最為自傲的,即使自己的美貌。她雖然不會武功,可因為這一身皮囊,不止多少男人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供她驅(qū)使。若眼前的少女是個男人,康敏大概早就打算將人睡服了。
可千歲憂不是,千歲憂是個長相清艷,又年輕得令康敏忍不住嫉妒的少女。
美人計對千歲憂不管用。
燭光下,少女手中捧著一杯茶。
在她的對面,站著一個渾身縞素的美麗少婦。
坐在椅子上的千歲憂歪頭打量著康敏,臉上是微微的笑容,她十分和顏悅色地說道:“我不想要做什么,只是想夫人實話實說,馬副幫主到底是怎么死的?姑蘇慕容家與丐幫素來沒有恩怨,我不信慕容復(fù)吃飽了撐著沒事干,跑到你家來殺了馬副幫主。”
康敏低著頭,輕聲說道:“原來姑娘是為了姑蘇慕容而來,你為了此事來找我怕是不妥。我一個婦道人家,哪知道這些武林中事。懷疑大元死于慕容復(fù)之手的人,是丐幫的執(zhí)法長老白世鏡和全冠清,你不如去找他們罷。”
少女依然笑嘻嘻,“有的人沒有主見,旁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有的人雖有主見,但經(jīng)不住夫人的美色|誘惑,夫人讓他做什么,他也做什么。可我呢,跟那些人不一樣,我可不是夫人讓我做什么就會做什么的人。”
康敏眉頭微蹙,“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千歲憂笑著站了起來,她一邊打量著康敏一邊說道:“夫人,我昨晚在你家屋頂哦。”
康敏內(nèi)心一震,猛地抬頭看向她。
千歲憂:“全冠清真是個臭不要臉的男人,想哄我跟他睡覺不成,就來找你了。果然除了我的意中人外,其他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夫人,全冠清可是把你們想要做的事情都告訴我啦。”
康敏聽得目瞪口呆,昨晚要是眼前的少女就在屋頂,那她和全冠清的事情就不再是秘密了。
康敏內(nèi)心震驚,依然強(qiáng)自淡定,她站在原地,腰背挺直,水光在眼眶中打轉(zhuǎn),聲音帶著微微的哭腔,“姑娘,外子被奸人所害,尸骨未寒。我一個弱女子,無所依靠,你可不要含血噴人。”
“我含血噴人?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都要被夫人這楚楚可憐的模樣騙了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千歲憂走到康敏身旁,語氣輕柔,“這話夫人耳熟嗎?哦,對了,我還聽到夫人說,馬大元居然為了喬峰要將你剁成肉醬。”
康敏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千歲憂走到窗戶前,放眼看去,窗外的小花園空無一人,溫柔的月光下,一只小野貓蹲在圍墻之上,耳朵微抖了一下,隨即像是被什么東西驚動,尖叫一聲便已竄走了。
康敏被那聲凄厲的貓叫嚇了一跳,寒毛直豎。
千歲憂將窗戶關(guān)上,轉(zhuǎn)身,一只白玉般的手?jǐn)R在窗臺上。
她的手背白皙,五指修長,像是白蔥段一般。她仿若是在思考什么問題,那纖纖五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窗臺。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那咚咚聲響,仿若敲進(jìn)康敏的心中。
眼前的少女出現(xiàn)的十分奇怪,并且她好像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康敏自認(rèn)善于算計,可當(dāng)她遇上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女之時,卻不知道要從何算起。尤其是這個少女看起來,武功并不低,并且還知道一些她自認(rèn)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時,她的內(nèi)心終于開始覺得害怕。
千歲憂歪頭打量著康敏半晌,忽然問道:“喬峰跟你有仇嗎?”
康敏微微一怔。
千歲憂眨了眨眼,“我覺得你好像十分痛恨喬峰,他越是倒霉你越是高興。”
康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千歲憂側(cè)頭,笑睨了康敏一眼,“夫人,你這樣就不好玩了。我可不是全冠清那個色鬼,你說什么便是什么。我也跟你說了,全冠清為了哄我跟他睡覺,說要告訴我一個天大的秘密,等秘密揭露之后,他很快就能當(dāng)上丐幫的幫主,他是幫主,那我當(dāng)然就是幫主夫人啦。”
康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