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安安現(xiàn)在一無所有在別人眼里已是事實。她再不是當初被柳夫人捧在掌心的小公主。而白慕陽呢,談戀愛期間就給了安安那么多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直接讓安安站在了寧濱市財富排行榜上。
“你們兩個,現(xiàn)在不會是像我和林恒宇一樣,是你巴著他吧”這種不對等的感情有多艱難,游游很清楚,因而十分擔憂安安會和她一樣。
余安安微微搖頭:“你知道,在見他之前,我一直很為難,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因為和他在一起就好像背叛了奶奶。哪怕奶奶臨走的時候還叮囑我,她不在意那些,只要我開心就好。可我始終過不了心里這個坎。”
“你現(xiàn)在過去了”游游不確信地望著她。
“有了更重要的事。”余安安又道,“如果這事發(fā)生在你和林恒宇身上,你會過去嗎”
游游緊皺著眉,“我不知道,太難了。”這是無法選擇的事,只能在中間搖擺。畢竟,真隔著最親最近的人,白慕陽也是真的無辜。
“可能還是自私吧!”坦誠那顆并不那么無畏的心是有些困難,幸好是面對游游,她才能坦言說出口,“我也以為我會需要很久才能走出來,可我病了那么多天,偶爾做夢其實也會夢到奶奶,是她同我告別,但我從來沒和白慕陽說過,他希望我睡個好覺,我便不告訴他。”
“生病期間,也偶爾清醒過,所以一下子被治愈后,這兩天已經(jīng)漸漸接受了現(xiàn)實。見到他之前我不知道我在逃避什么,又在等什么,現(xiàn)在我知道,我在等一個外部壓力的出現(xiàn),迫使我回到他身邊。我甚至暗暗地期盼過我會懷孕。”
“游游,你會不會覺得這樣的我很不好”她的眼眶有些發(fā)紅,內(nèi)疚和不安仍有些存在心底。
“不!”游游堅定道,“奶奶看到你這樣一定很為你高興。”她一直怕安安走不出來,現(xiàn)在她自己說服自己,她再高興不過。
……
鄭明已經(jīng)離開,余安安便做了四個人的飯,吃過飯白慕陽去洗澡的空檔,時延找人送了游游離開,方才與她道:“他現(xiàn)在愿意開口講話,最好明天就讓他接受治療。”
“嗯。”余安安點頭,“我會和他溝通。”
臨走前,時延又是不放心道:“我也在這個小區(qū)住,如果有事,隨時打電話。”
“好!”
躺下后,余安安閉上眼,卻是遲遲不敢入睡,她不清楚白慕陽在晚間的狀態(tài),也不知他是否能夠安眠,如果他像她當初一樣失眠或者做噩夢,她還是保持清醒比較好。
然而,一直到半夜,她聽到白慕陽平穩(wěn)的呼吸,方才緩緩睜開眼,她閉著眼做假寐的狀態(tài),實在容易真的睡著,這會兒便有些撐不住,遂小心翼翼地起身,預備到洗手間洗把臉清醒清醒。
涼水潑在臉上,困意果然溜了許多,眼睛的干澀也緩解一些。
她抬起頭,正要抽了面巾紙擦拭臉上的水珠,忽然就僵住。鏡中出現(xiàn)多余的面孔,明明僅有她一人站在鏡子前。
“啊!”余安安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是一抖,下意識就叫出聲來,看清了那張臉,方才輕輕地呼出一口氣,轉過身來。
男人站在她幾步之外,腳上沒有穿鞋,怪不得她沒聽到任何聲音靠近。
他身上是淺灰色純棉睡衣,頭發(fā)也是軟軟的,這會兒卻是面無表情站在那里,像個鬼魅一樣。余安安撫著胸口,顧不得擦臉,徑自向他走去,一面扁著嘴嗔責:“你嚇到我了。”
白慕陽一把收住她的腰,迫使她緊貼著他,方才附在她耳邊低語:“我以為你走了。”
余安安剛攢了那么點憋屈,這會兒聽著他沙啞的聲音,那憋屈頃刻消失不見,她拍手輕撫著他的背:“不會不會,我就是出來洗個臉,不會走的。”
“為什么要洗臉”他嗓音悶悶地,“不是因為要離開,所以才洗臉收拾”
這邏輯好像也對!余安安琢磨了下,索性坦白道:“我有點犯困,洗臉清醒一下。”
白慕陽終于意會出她的用心,緊緊環(huán)著她的手臂松開了一些,凝著她正經(jīng)問:“你是擔心我睡不好,想守著我”
“嗯!”余安安眨眼,用力點頭。
白慕陽卻是俯下身,鼻尖蹭著她的鼻尖:“那我們做點別的好不好”她躺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便有了沖動,硬生生忍了大半夜才忍住。這時他緊緊地擁著她,那一瞬的惶恐和不安忽然有了著落,失而復得的心緒湮沒了他。白慕陽察覺到,那一處又蘇醒了。
余安安愣了一下,待唇瓣被人侵襲,忽然懂了他說的別的是什么。
白慕陽將她抱起放在床上,身軀將她緊緊地圍住,余安安在昏黃的光線里,迷蒙的瞬間忽然望見他眉眼里的腥紅。那眼色像是透漏著令人難以承受的兇狠,她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忙壓著聲音道:“你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