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柳奶奶養(yǎng)得很好。”她是最好的女孩。
“你不好”余安安眨了眨眼睛, 望著他時頗有些俏皮,“你被養(yǎng)壞了”頓了頓, 又是摸了摸他的臉,極是心疼道,“慕陽, 那些都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奶奶沒有怪過你, 我也沒有。”
“那你……”他遲疑了下,方才小心翼翼道, “你還愿意嫁給我”
“愿意!”余安安徹底從他懷中坐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 她應得很是坦蕩堅決。
白慕陽落在她肩上的手指忽然有些發(fā)顫, 蒼白的唇緊抿著, 好一會兒才凝著她道:“那我們盡快結(jié)婚吧。”
余安安眼中又是落下淚來, 可唇角卻是燦爛的揚起, 她伸手推了推他:“白慕陽, 你兩次都要乘虛而入嗎”
上一次,是她生了病, 因著那ptsd整個人都柔軟了許多。這一次,卻是他虛弱的靠在床上,整個人凄慘的不行。
身子驀地又被人擁住,余安安張嘴剛要說話,就聽得頭頂傳來沙啞的聲音:“安安,我昨晚夢到你了。”
他的聲音略有些發(fā)虛, 大約是身體太過虛弱,這聲音聽著就讓人心疼。她想起白慕陽陪在她身邊度過的那些難捱的夜晚,那么多回,她都以為是夢境,其實,不過是他催眠了她。
他想要她有個好覺。
她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今晚也會夢到我,每一晚都會。”
“我夢到你被爺爺帶走了。”他凝著她,滿眼都是緊張,都是慌亂。
“不會不會,”余安安忙輕聲安撫著,白慕陽的情緒比她想象的最壞可能要好些,但也不大好。她輕聲道,“你想啊,爺爺現(xiàn)在和奶奶在一起,奶奶一定不會允許他把我?guī)ё叩模瑢Σ粚Α?
白慕陽愣了愣,似乎接受了她這個邏輯,終是微微舒了一口氣。
余安安見他神色有所舒展,方才又問他:“餓不餓”
白慕陽迷茫地搖搖頭,他對這些并沒有什么感覺。余安安猜測他現(xiàn)在多半和她當初一樣,沒什么食欲。但他現(xiàn)在不吃飯絕對不行,遂站起身:“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手腕再次被人握住,白慕陽眼巴巴地望著她,余安安一顆心登時就是軟得一塌糊涂。平日里那么殺伐決斷的一個人,竟也會露出這樣似乎是祈求的神情。
余安安握住他的手,轉(zhuǎn)口道:“那我去給你倒杯水。”
男人的神色明顯猶疑了下,余安安趕緊又道:“十秒鐘,你從一數(shù)到十我就回來了。”
白慕陽終于點頭,余安安趕緊出門,小跑著將這杯溫水端了出來。他的唇色蒼白唇瓣干澀,是該先喝點水才是。
站在客廳的三人,看她匆忙跑過,游游下意識就要喊她,到底是被人攔住。
余安安回到房間的時候白慕陽正好數(shù)到九,他望著她,忽然心安地笑了笑。“那我現(xiàn)在去做飯好不好”她繼續(xù)柔聲撫慰著。
白慕陽的臉色又是有些難看:“讓他們?nèi)プ觥!?
余安安頓了頓,仔細想了想門外站著的三人,多半都不會做飯。遂轉(zhuǎn)口道:“要么,你穿衣服起來,站在廚房外面陪著我。”
“好!”白慕陽立時接受了這個提議。
……
粥下鍋煮上,正洗菜的時候,游游站在一邊望著那么兩個人,一人專心做飯,一人傻愣愣地站著,跟一根柱子似的,終是沒忍住湊到余安安身邊,拉了她的手腕壓低嗓音道:“我瞧著白慕陽沒什么問題啊,怎么陣仗這么大”
將余安安弄過來,只差真的將她綁過來了。尤其,剛才將安安叫到一邊,說話又說了那么久。可她瞧著白慕陽的情形,雖說看著身體有些虛弱,倒也沒什么不尋常。
余安安心下了然,時延所做所說,確然有些夸張了,白慕陽的狀態(tài)確實不大好,但并沒有他說得那么嚴重。這其中或許是時延自作主張,也或許是清醒時白慕陽的意思。
但無論哪種,她并不在意。
余安安牽著游游的手走到一邊,距離白慕陽遠一些,方才小聲道:“這兩天他也經(jīng)歷了一些事,對他而言也是打擊,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陪著他。”</p>
游游頓了頓,瞧著余安安,又瞥了一眼站在那處一動不動盯著她們的男人,難得做了幾人中最清醒的一個,她撓著頭滿是不解道:“可這事我怎么琢磨都覺得不對勁,明明是你真的被綁架,他沒有救你不說,現(xiàn)在又讓你上門來照顧他怎么想怎么有點耍弄人的意思”說著,忽然意識到話說重了,趕忙補充,“不是,我知道我措辭不對,但是安安,”她愈是壓低了聲音,“我一直以為你們兩個的關(guān)系,是他喜歡你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