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余安安一直睡到中午方才睜開眼,只是這眼睛睜得仍不大情愿。不過是睡夠了, 再睡不著,不得已了才醒了,偏是半點不想看見緊緊抱著她的那人的臉。
說好了輕點, 輕點, 全是廢話。
他從未這樣兇狠過, 若非她確信兩人的情感,這一整宿折騰得差不多是他在犯罪了。
后來是她哭得不行, 幾天未曾修剪的指甲撓得他身上都是紅痕。那又疼又癢的感覺也促使他清醒些, 后來才漸漸放輕了力道。
只是這一睜眼, 余安安腦海里就不由得回想起前夜的百般酸楚, 被人折騰得半點還擊之力都沒有。
男人的眼光倒是沒有半分自覺, 這時瞧見她睜眼, 便是直勾勾地盯著她。余安安被瞧得愈是不耐煩, 伸手在他胸前推了推:“白慕陽, 你以后再這么著,小心我……唔!”
她話未說完, 就猛地被人堵住嘴,又是一番兇猛地啃噬。
好容易喘口氣的時候,余安安的聲音都大了些:“白先生,你是動物嗎”她著實有些惱意,只是折騰了整晚,實在沒什么力氣, 這話音偏又帶了分嬌弱的味道,實在構(gòu)不成威脅。
白慕陽果然沒有自覺,立時將她抱得更緊,甚至故意頂了頂:“你知道我的習慣。”
余安安沉沉地閉上眼,已經(jīng)完全不想說話。說好的脆弱不堪呢,怎么突然變成了獅子原來的他在這種事上雖說偶爾也沒有節(jié)制,卻是從未像昨晚一樣,仿佛要將她吃了似的。
她緊蹙著眉,身子軟得一塌糊涂,并沒有起床的打算,索性硬生生再睡一覺,免得他又胡來。
忽然額上傳來溫熱,是他的唇抵在她的額頭輕吻。她怔了下,忽的聽他道:“安安,永遠不許說離開我的話。”
這話似是請求,又帶著威脅的意味。
余安安想起他昨夜忽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知道他是懼怕失去。這一整夜的索取,大概也是想要不停地來確信,她在他身邊。
余安安在他懷里縮了縮,腦袋靠著他的胸口:“不會,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慕陽,我愛你。”
她說罷,男人身子就是猛地一僵,如被雷霆擊中一般,好一會兒都是一動不動。
余安安見他許久沒有回應,甚至動了腦筋去想,尋常情侶這種情況,他是不是該回一句,他也愛她。還是,這話了然于心就是,不必說出口
余安安心思轉(zhuǎn)了一圈,正要抬頭瞧一瞧他的神情,忽然就又被人壓在身下。余安安看著他發(fā)紅的眼眶,猛地意識到不好,他這表情,是又要來一場大戰(zhàn)了。
余安安此刻恨不得遁地逃生,警告他的話還沒出口就又被人封住唇舌。他緊緊地擁著她,又如昨夜一般,帶著兇猛蠻橫的架勢。
“白慕陽!”余安安喘息的間隙,便是連名帶姓地吼他。“我真的沒力氣了。”
“你不用動。”白慕陽說著體貼的話。
合著她就像木偶一樣,默默承受就行了
余安安一腳踢在他的腿上,只是力道太小,僅讓他停頓了片刻。余安安趕緊凝著他語重心長道:“慕陽,我知道你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好,可是拿這種事,對著我來發(fā)泄,你確定”
這話說得其實有些重,但她實在承受不了新一輪的折騰。她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男人果然深受打擊,整個人的神情都萎靡下來,像被欺負了的小可愛一般。
余安安瞧著他眉眼都垂了下去,也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不由伸手去撫平他緊蹙的眉宇,又是小聲撫慰著:“我不是不愿意,只是真的有點累,我們歇一歇好不好”
白慕陽這才又望向她,一雙眼略有些濕潤,頗有些水汪汪的錯覺。
“我不是想發(fā)泄,”白慕陽極是小聲道,像脆弱又不甘的辯解一樣。“我就是……忍不住。”
余安安忍不住白他一眼:“昨晚那么多回,也是忍不住”小心身體衰敗了才是要完!
“昨晚不是!”白慕陽繼續(xù)悶悶道,“我想確認,你一直都在。”所以,哪怕是中途兩人都睡下,再醒來時,也要繼續(xù)與她親密融合。
余安安想著他所經(jīng)受的一切,心口驀地發(fā)疼,不由伸手攀上他的脊背,手指劃過那些層疊的傷疤。
白慕陽身子緩緩落下,兩人緊緊抱著,感受最親密的擁抱。
察覺到男人身體再次出現(xiàn)異常時,余安安忙推開他,這次他倒是順勢躺在一側(cè),沒有硬來,只是一張臉耷拉著,頗有些小委屈的模樣,余安安忍不住笑起,隨后縮進他的懷里,嗓音軟軟糯糯著:“我有點渴,還有點餓,慕陽,你去做飯好不好”
昨晚睡前她還想著,最近白慕陽情緒不好,以后換她來做飯。結(jié)果今天就被折騰得下不來床。
“好!”白慕陽利落地起身,很滿意被她需要的感覺。只是將要出門的時候,忽然又是頓住。余安安小腦袋半顆都埋在被子里,這會兒骨碌碌轉(zhuǎn)著,也不知他在想什么。</p>
白慕陽大步向她走來,將她連同被子一起抱了起來,余安安身子猛地騰空,下意識就環(huán)住他的脖子,一面問他:“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