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天敵嗎?
呃, 用詞不對。得換句話說。
你知道“別人家的孩子”嗎?
你肯定知道!
反正,對于程安煜來說, 柳竹安, 就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最慘的是,他從小到大都和這個混蛋糾纏不清。
這么一想, 幼兒園期間真是的他唯一自由的時光了, 因?yàn)閺纳闲W(xué)開始,初中,高中,甚至大學(xué)……都逃不開柳竹安。
到什么地步了呢?
比如前兩天早上, 程媽媽一邊敷面膜一邊跟兒子對話:
“安安啊,你蔣阿姨家的甜甜妹妹回國了,吃個飯不?”
程安煜:“不吃。”
程媽媽:“別啊,就吃頓飯試試看唄,人小姑娘都沒嫌棄你網(wǎng)上一堆老婆呢。你都多大了, 還不收收心, 你媽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你都要上幼兒園了!”
程安煜:“柳竹安也單身呢。”
程媽媽:“也是, 柳家那小子還單著, 估計那些小姑娘也看不上你。那行吧,我自己請?zhí)鹛鸪燥垺α? 今天我已經(jīng)給阿姨放假了, 你自己去找點(diǎn)吃的就得了, 別餓著自己啊。”
程安煜:“……”
看到?jīng)]有!看到?jīng)]有!
時至今日, 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活在柳竹安陰影下的學(xué)渣了,可還是逃不開柳竹安的詛咒。柳竹安簡直像一團(tuán)可怕的烏云,在他頭頂上陰魂不散。
程安煜唯一能比過柳竹安的就是體育成績,結(jié)果他還被笑話四肢發(fā)達(dá)。在相當(dāng)長的時間里,程安煜一直視柳竹安為終生敵人,要抗?fàn)幍降椎哪欠N。于是憤怒地反抗著,并且在柳竹安面前刷存在感。
然而,毫無卵用。
再后來……柳章固心臟不行退居二線,柳竹安接手錦堂集團(tuán),現(xiàn)在是一線人物;而程安煜現(xiàn)在,雖然手里經(jīng)營的項目風(fēng)生水起,但提起他來,依舊是個叱咤網(wǎng)絡(luò)的——富二代。
富二代就富二代,反正富。
他在華夏寄存也有保險箱。正巧,他來取東西,碰到了他的死對頭。
程安煜腦袋里刷地閃過幾個念頭。他幾乎是瞬間想好了后續(xù),然后擺了一個炫酷的造型POSS,決心以霸氣而高傲的模樣,等著柳竹安和他搭話。
然后……
他的死對頭從他身邊路過。
還高高在上地沖他點(diǎn)點(diǎn)頭,就好像他程安煜是專門在那讓個位置的。
這TM還能忍!?
程安煜直接吼出聲:“柳竹安!”
被喊到名字的人回頭了。
在程安煜的視角里,他的死對頭終于停下了腳步。
那個幾乎是一年四季天天西裝的變態(tài)回頭,那雙狹長的深色眼瞳中閃過駭人的光,聲線低啞,仿佛惡龍咆哮,而后,眼皮闔動,像是在無聲地挑釁他:“嗯?”
事實(shí)上,被打斷和柳霸總聊天的柳竹安只是依舊維持著面無表情的霸總?cè)嗽O(shè),懶懶地回頭:“嗯?”
柳霸總哦了一聲,岔開了剛剛說到一半的話題:
【你之前問過的程安煜。】
柳軟萌:【啊?】
柳霸總:【就你剛剛路過那蠢貨。】
柳竹安:【……】
她回憶起在網(wǎng)上看到的那些程安煜的照片,再對比不遠(yuǎn)處黑乎乎的那團(tuán)人類:【就他?他在網(wǎng)上PO的圖是不是修得太狠了點(diǎn)?】
柳霸總涼涼道:【不,這一點(diǎn)我還是要承認(rèn)的,他全身上下,從腦子到智商,就剩張臉能看。】
被忽視的程安煜氣得快炸了。
新仇舊恨算在一起,從小到大的仇,再加上他得到白梓憐卻不珍惜的舉動……程安煜幾乎是咆哮著:
“柳·竹·安!你睜大你那對招子看看!我程安煜在這!你看我一眼!”
在柳霸總這具身體里呆久了,已經(jīng)染上了她不少特色。
柳竹安哦了一聲:“乖,別鬧,我在看你了。”
程安煜:“你你你你——”
柳竹安:“好好說話。”
程安煜:“出去單挑!”
柳竹安:“按時收費(fèi),每分鐘三十萬。”
程安煜:“艸,搶劫啊?”
在他這句話撂下的同時,華夏寄存盡職盡責(zé)的監(jiān)控警報器識別到了關(guān)鍵詞,頓時開始了刺耳的警報聲。下一秒,腳步聲在走廊里回響,訓(xùn)練有素的安保人員趕到,幾桿子槍直指程安煜的腦袋,以及被波及的柳竹安。
程安煜第一反應(yīng)就是懵逼地舉起雙手,差點(diǎn)吐出“我投降”三個字。
而柳竹安冷靜自持,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拿出手機(jī),屏幕沖著安保人員,點(diǎn)擊那一小段的錄音播放:
【艸,搶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