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程安煜目瞪口呆足足三秒,臉色扭曲,氣得差點蹦起來:“靠!柳竹安你黑出油了吧!”
安保人員:“別動!對不起,請配合調(diào)查,和我們走一趟。”
“柳竹安!老子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
柳霸總:【蠢貨。】
畢竟是在安保嚴密的銀行,又是全程監(jiān)控,再加上程安煜自己的也是有身份的人。走一趟就是走程序。
不過監(jiān)控足夠證明柳竹安一點沒違規(guī),連程序都不用走。
柳竹安也沒在意,拿著那兩份文件就從寄存庫走出來了。
宋昊天正等在門口,右手攥著左手的小指,見到柳竹安出來,趕緊站起來,從她手里接過這兩份關(guān)乎生命與財產(chǎn)安全的文件。
一邊翻著,一邊在工作人員的帶領(lǐng)下,來到旁邊的辦公室。
大財主,總是稍稍有些特權(quán)的。所以辦公室就借給柳總裁用。宋昊天似乎還是怕柳竹安“出問題”,一早也把公證處的工作人員給請過來了,第一時間就要處理掉柳竹安的廢棄“遺囑”。
身為霸道總裁,又不是智障沙雕,柳竹安對外的形象其實很不錯。
她沖兩位公證員問好:“你好,辛苦跑一趟。”
“不辛苦不辛苦。”
一套程序下來,之前的遺囑徹底作廢。宋昊天也松了口氣,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希望再別出什么問題了。對了,之前不好說,但現(xiàn)在……說不定你應該找個大師看看,別再被算計中了邪。”
柳竹安:“……我不是。”
宋昊天:“算我求你,我是律師,不是法師,這不是我專業(yè)。”
柳竹安:“我沒有……”
宋昊天:“再來一次,我就真的該犯心臟病了。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上次勸你的時候你怎么說我的了?”
“……怎么說的?”
宋律師清清嗓子,再扯扯領(lǐng)帶,眼睛一閉,一睜,陰郁的眼神先像了三分。他的聲音低沉,和柳竹安的不一樣,但壓一壓,也模仿出神韻來了:
“宋昊天,你再詆毀憐憐一句,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宋昊天,我告訴你,我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我的東西,想給誰就給誰,給乞丐也是我的自由,你管的太寬了。再有下一次,你就滾去非洲別再想回來。”
宋律師模仿柳霸總的陰郁臉:“哦,非洲,回不來,了不起哦,認識十年比不過白梓憐的幾個月哦,是不是啊總裁?我好怕怕哦。”
柳·正版陰郁臉·竹安:“嗯?”
她這聲慢悠悠的“嗯”拉長了音調(diào),又扯扯嘴角,露出個喪心病狂的笑來:“我以為,我現(xiàn)在也能讓你去非洲。那邊分公司還需要國際法律援助,宋律師是不是很心動?”
宋·秒慫·昊天:“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體貼的白秘書已經(jīng)把車開到了銀行側(cè)門,依舊是那輛黑色的低調(diào)商務車。
宋昊天親手為柳竹安拉開車門。在柳竹安要坐進去的時候,伸手,把柳竹安抱了個滿懷。
這個擁抱來得猝不及防,冷調(diào)的雪松香撞進了柳竹安的鼻腔,呼吸間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宋昊天個頭高,又有些講究,身上噴了清新的男士香水,他和他身上的味道將個子矮一些的柳竹安籠罩起來。
這一幕,如果有別人看到,看上去一定很滑稽。
但被擁抱住的柳竹安只是愣了一瞬間,手臂順勢就撫上了他的后背,再輕輕拍了拍。
“就這一次就夠了,”宋昊天悶聲道,“我心臟真的受不住你嚇。”
“嗯。”
擁抱最后也只是一瞬即分。
“下午我還有個經(jīng)濟糾紛案子要跑,就不跟你一起了,”宋昊天站穩(wěn)了,推推自己的眼鏡,又是一派社會精英的嚴密偽裝,“有問題再聯(lián)系我。對了,你還欠我一頓飯,之前說好的。”
“好。”
柳竹安順口應下,終于坐進了車子。隔著車窗,柳竹安又看了一眼站在外頭的宋昊天。
他表情嚴肅,鏡片后的桃花眼死死地盯住柳竹安。嘴唇闔動,柳竹安看到了他最后無聲的問題。
“活著,好嗎?”
汽車啟動,把問題與回答全部都拋在身后。
柳竹安倚著車座,閉上了眼睛。
【你們是很好的朋友,是吧?】她問。
柳霸總沒有說話。
直到車子拐上主路,路邊漸漸復蘇的植物在視野里刷成一片綠,她才回答。
【嗯,】柳霸總道,【老朋友了。】
她頓了頓,繼續(xù):
【可以信他,公司風險和法律相關(guān)是他在把控。把他介紹給你,也算是托孤了。】
柳竹安:???
等等!霸總您還沉浸在您的江山里嗎?!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