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本渣柳竹安, 心情愉悅,渣得清心脫俗。
在聽到聽筒那頭程安煜的叫囂的時候, 笑出聲了:“是嗎?謝謝夸獎。”
聽到這句話的宋昊天伸手捂了一下嘴, 生怕沒忍住笑出聲。
同樣聽到這句話的程安煜:“……?”
程安煜甚至把手機拿下來瞧了一眼,有點疑惑。柳竹安這是被刺激大了?
不, 不能被帶跑偏了。
于是程總裁把手機放回耳旁, 繼續(xù)叫囂:
“別廢話!我就不該指望你的良心,你根本沒有良心這種東西!這才幾天,你又移情別戀了?”
柳竹安:“嗯,對。”
“我就知道——”程安煜一卡, “不對,你你你——”
柳竹安:“注意點風度,乖。”
程安煜:“……”
柳竹安:“所以,我渣不渣移情別戀與否又關(guān)你什么事兒?想自己試試?”
???
誰、誰要自己試試這個啊喂!
程安煜又被噎了,只好自暴自棄地互相傷害:“怪不得憐憐不喜歡你。”
這回, 柳竹安沒有回答他。
話筒那頭的程安煜滿意了。
他甚至高興地叼了根煙卷, 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贏了柳竹安一把,往老板椅后一靠, 得意洋洋:“怎么?說到你痛點了?”
“不。”
柳竹安沒有回答程安煜的原因只有一個。
剛剛還在和宋昊天聊天的時候, 她接到了分系統(tǒng)的通知,說和系統(tǒng)斷開的鏈接已修復(fù)。果不其然, 才過了幾分鐘, 柳霸總成功上線, 接管了身體。
程安煜一下子撞到了心情不太美麗的柳霸總眼前。
柳霸總:“你蠢到我了。”
程安煜:“……”
話筒那邊都能聽到程安煜的磨牙聲。他安靜了三秒, 咆哮:
“柳竹安你什么意思?!你告訴你告訴我你什么意思?”
柳霸總在場的時候,總能hold住全場。她完全沒有把程安煜的咆哮當回事兒,只是挑了挑眉毛,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程安煜:???
程安煜不敢置信地把耳邊的手機拿下來,死死地盯著屏幕:
“竟然掛我電話?!”
垃圾柳竹安!
幾乎在柳霸總上線的同時,宋昊天本能性地頭皮一麻。
對,就是這種感覺。這種仿佛可憐的小動物發(fā)現(xiàn)天敵,瑟瑟發(fā)抖,想跑又不能跑的感覺!
久違了。
自從白梓憐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他認識的那個柳竹安就仿佛中了邪,滿心滿眼都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就連已經(jīng)寫好幾年的遺囑安排都改了受益人。
還好,他在什么都沒來得及發(fā)生的現(xiàn)在,清醒過來了。
……所以剛剛的果然是錯覺吧!
柳竹安怎么可能軟?就算是之前幾個月在白梓憐的影響下顯得很奇怪,柳霸總還是柳霸總。
宋律師此刻就像是一只不敢動的小動物,他看著“柳竹安”按斷電話,看著他坐回電腦椅上,看著他雙手在鍵盤上噼里啪啦敲了一堆似乎先交代了一些工作。
然后等到了他抬頭,沖自己勾勾手指。
宋昊天的身體,本能而誠實地就動了起來,乖乖地站到了柳霸總面前。
他睜著一雙還泛著紅的桃花眼,清了清嗓子:“咳咳。”
柳霸總向后一倚,雙臂環(huán)胸,長腿交疊,明明個子矮一頭,還是坐著的,偏偏氣場足足兩米八,像是睥睨天下的王者:
“喲,”柳霸總說,“看來你心情不錯?”
宋昊天又想去推眼鏡了。
他突然就想起大學的時候,他身為學院里辯論隊的隊長,去邀請學弟加入辯論隊的那一天,簡直就是此刻的翻版。
柳竹安坐在餐桌后,他站在餐桌前,對方只是盯著他看,他就幾乎沒有辦法開口說話,只能推一推鏡框,再推一推,似乎沒有眼鏡就不能緩和這點壓力。
當時他就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學弟拉進隊里,只要他這個人在場上一坐,估計對方辯友就能先慫。
果然,在宋昊天死纏爛打把柳竹安拖進辯論隊之后,那次辯論賽,他們隊碾壓全場,柳竹安侃侃而談,對方辯友安靜如雞。
回憶閃回,差點得意忘形的宋昊天咳嗽了一聲,但還是點頭認下:“嗯,是挺好的。很高興……看到你回來了。”
很高興,他認識的那個清醒理智而嚇人的柳竹安回來了。
柳霸總沒說話。
那雙神深色的眼眸將視線凝在宋昊天臉上,直到宋律師都快冒汗,這才輕輕笑了一聲:“呵。”
柳霸總的長相是天生的陰沉。
她眼眸狹長眼尾上挑,長得兇,氣勢足,但她笑起來的時候,仿佛冰山融化,很好看。
“我也挺高興的。”她說。
哦,宋昊天想,柳竹安說他也挺高興的。
等等!他說了什么?!
宋律師上一秒還能維持住社會精英的模樣,下一秒又破了功。眼睛睜得大大的,差點伸手指著柳竹安的鼻子。他幾乎是飄著出了書房的們,神情亢奮,走路都快打晃,又興奮,為自己感到悲哀。
宋昊天你怎么這么慫呢?!你就這么被柳竹安吃死了對吧?!對吧!
宋律師一走,地盤又是柳霸總一個人的了。
書房的電腦也連接了整座別墅的攝像頭,柳霸總把監(jiān)控屏幕全調(diào)出來了,雙手交疊,目光停留在屏幕上,唇角帶著微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