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兒說是你栽贓給她的,是你要陷害緋紅也是你在煲湯里下了藥。”
湘蘭聽后氣急了,她立馬就往院子沖,被鳳池毓一手拉住了后頸衣領(lǐng)。
他翻了一個白眼,無語的說道:“你這是干什么去”
“我找她說理去!那煲湯明明就是她下的藥,也是她害的緋紅終身不孕,就憑她三言兩語就指定我是兇手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找她對質(zhì)。”
“算了!”鳳池毓瞧著跟一頭橫沖直撞的蠻牛似的湘蘭,淡淡道。
湘蘭怔怔的瞧著鳳池毓,擰緊了眉黛。她微微瞇眼,眼神微暗道:“你不相信我嗎”
“我信你。”
“你信我為什么不讓我去對質(zhì)”
“本就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去了也是徒增生氣,這王府只要我信你,別人信不信都無關(guān)緊要。”
“啊”
“嗯,你就安安心心的在我府上呆著,沒事看看書喝喝茶彈彈琴做做畫,后院女人的斗爭別參與,解決不了的找我。”
“為什么啊”
“因為……本王要做生意啊!你就是最好的賢內(nèi)助,每天替我數(shù)錢那種。”
“……”
湘蘭聽了鳳池毓的話,沒找白柒兒,她安安靜靜的在清心院。
第二日鳳池毓便向皇帝遞了話,說府上的侍妾失足落水流了產(chǎn),貴妃得知后又送了一些藥材安撫,當(dāng)然貴妃心里是高興的,怎么著兒子的第一個孩子也得湘蘭的肚子里出來。
鳳池毓傳了話后又請?zhí)t(yī)過府給另外的侍妾看病,太醫(yī)過府后鳳池毓并沒有讓太醫(yī)給白柒兒瞧病,而是帶著太醫(yī)在府里的花園逛了兩圈。
瞧見的丫鬟小廝都不解其意,不懂鳳池毓在搞什么名堂。
太醫(yī)隔一日便來,走后便逢人就說鳳池毓府上姓白的侍妾快不行了,外頭的人都說毓王府不干凈,三天兩頭的出事。
鳳池毓在長安街上盤下了三四間鋪子,打算做生意。
晚膳后他便詢問湘蘭做什么生意好發(fā)財,湘蘭也想不出頭緒來,兩人對坐著大眼瞪小眼。
兩人躺在床上,望著床幔,說了幾句話后湘蘭便睡著了。
一晚上湘蘭都在做夢,她夢見了自己被一刀一刀的從額頭削皮到下巴,每一下都很疼,血淋漓的。
那把刀又尖細(xì)又鋒利,她想呼喊想叫人,可是沒人。
沒人會拉她一把,以至于她只能疼的斷了氣。
鳳池毓被身邊的湘蘭喃語聲給吵醒,他瞧見她雙手在上空用力揮動。
她在哭泣,在垂死邊緣掙扎。
她的表情太過絕望,讓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攥住她揮動著的手。
“蘭兒,蘭兒……你快醒醒,醒醒!”
湘蘭猛地睜開眼,望著漆黑的上方,凝重的呼吸。
她夢到被削皮做了,該死的顧南希又讓她體會了一次痛不欲生的煎熬。
“蘭兒”
湘蘭見自己的手被鳳池毓牢牢的攥住,她仿若在海上飄搖不定的溺水者突然抓到了一塊朽木,有了支撐點。
她投入他的懷中,含著委屈的嬌軟聲音低低說:“做夢了,好可怕。”
鳳池毓微微蹙眉,語調(diào)放的輕柔緩慢的問道:“夢見了什么”
湘蘭沒有吭聲,只是蹭了蹭他胸膛,埋頭在他臂彎下。
她喘著急促的呼吸,讓鳳池毓再一次鎖著眉宇。
她不愿意說,他便不問。
良久后,她低低的問道:“表哥,你經(jīng)歷過絕望嗎”
鳳池毓眸光一暗,輕拍著她的背部,似是無聲的安撫。
他經(jīng)歷過的絕望誰都想象不到。
那年他初到梁蜀,他目睹了同他這般大的孩子,在奴隸臺上脫光了衣服供那高高在上的梁蜀王觀摩。而他就是其中的一個!
為了活命他不得不討好那褻玩稚幼孩童的梁蜀王,他跪在他的腳邊做著每日宦官該做的事,為其君王擦拭私密處。
他同一個好男色的男人同睡一床,承受著他的輕視謾罵,每日以蠟油鞭打為樂,承受著君王怒火。
所謂的絕望大概是不敢死還要茍延殘喘的活著。
“沒有,何為絕望”
湘蘭埋頭在他的臂彎下,低低說:“表哥,我經(jīng)歷過。”
“什么”
“做夢了夢里我夢見了我自己,我嫁給顧南希做世子妃,他用刀緩慢又小心的削了我的面容,給他的同母異父的妹妹杜燕做了。杜燕成了我,而我死了。”
“……”
“表哥你信我嗎我死了好多次,每一次的死法都讓我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