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印象最深刻是誰什么事”
湘蘭沒有說話, 每一次死都是她難以言說的痛, 她埋頭在他臂彎下,就如同縮在龜殼里的龜, 不愿在袒露半句心里話。
久久不曾得到湘蘭回復(fù), 鳳池毓輕聲呼喚道:“蘭兒表妹,蘭兒表妹”
鳳池毓喊不醒便當(dāng)湘蘭睡著了,他將她摟緊, 擁著她入眠。
三更天外頭下起了雨, 傾盆大雨,閃電雷鳴, 可床上的人兒并未被驚醒, 相擁一起似乎比以往更讓人覺得安穩(wěn)。
次日湘蘭病了, 高燒不退, 喃語不停,鳳池毓請(qǐng)來大夫診治,大夫搖頭嘆息。
這一次病況同上一次太像, 來的又兇又猛。
鳳池毓細(xì)心照看, 依舊不曾有好轉(zhuǎn)。
這讓鳳池毓感到無措, 心慌, 可無法,只能每日灌她湯藥, 守護(hù)在旁。
順平侯知道湘蘭又病了,氣急敗壞的找上門,將鳳池毓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后, 坐在凳上長(zhǎng)吁短嘆。
“近幾日天氣甚好怎么就高燒不退”
“昨夜做了一個(gè)夢(mèng),似是一個(gè)噩夢(mèng)。”鳳池毓擰著劍眉,沉聲道。
“上一次她在家中也是做了噩夢(mèng)便高燒不退,胡亂喃語。她說夢(mèng)見了顧清麟掐她脖子,給她灌了鴆酒,將她毒死了。”
鳳池毓微微蹙眉,沉聲道:“這一次她說夢(mèng)見了她做了顧南希的世子妃,被削皮做成了,顧南希李代桃僵,讓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做了世子妃。”
順平侯至今都覺離奇有些不太相信,他努了努嘴問道:“你信嗎”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如何試”
鳳池毓走至順平侯身前,在他耳邊悄然說了兩句話道:“舅舅覺得如何”
“這會(huì)不會(huì)太不厚道”
“不會(huì),只是試探而已!”
湘蘭病了的事在毓王府后院傳開了,毓王爺沒日沒夜的照顧讓后院的女人十分妒忌。
雨后的京都城懸掛在空中一條七彩風(fēng)景,人人都仰頭探望。
毓王府的后花園,百種花草綻開,香氣撲鼻,各個(gè)院里的女人都出來遛彎。
緋紅臉色還沒有血色,白著一張僵尸臉站在牡丹花前,精神頹喪。
白柒兒領(lǐng)著丫鬟小愛緩緩走來,瞧見了緋紅后,迎上去淡淡道:“緋紅妹妹怎么出來了身子可養(yǎng)好了”
緋紅轉(zhuǎn)眼瞧了一眼白柒兒,沒有吭聲。
她并沒有想搭理邁步要走,卻聽白柒兒道:“那清心院的湘蘭姑娘病了,王爺日夜照料,可見 寵愛無邊。”
緋紅沒有理會(huì)再次邁步。
“緋紅妹妹就這么忍氣吞聲了我可聽說了是清心院那女人的丫鬟給緋紅妹妹送的煲湯。那煲湯妹妹喝了這才小產(chǎn)的。”
“你到底想說什么”
“緋紅妹妹難道不怨恨嗎終生不能生育,這若是換成我,怕是要跟那清心院的女人拼命。” 緋紅眼神一暗,說不怨恨是不可能的。她當(dāng)湘蘭心思單純,沒想是個(gè)毒婦,她跟她無冤無仇,也不會(huì)搶她半點(diǎn)寵愛,她竟要害她。孩子沒了是小可終身不孕成了她一輩子的痛。
她是個(gè)女人,若生不了孩子出了這個(gè)王府后,另擇她人也只會(huì)被人拋棄的份。
“妹妹若是恨她就該有所行動(dòng),此刻下手正是好時(shí)機(jī)。”
緋紅并非是個(gè)傻子,白柒兒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唆到底為的是什么呢
她嗤笑了道:“你想借我之手除掉湘蘭白柒兒,你才是最有耐心又有沉浮之人。”
“怎么說也比你多吃兩年飯,自是有耐心點(diǎn)。”
緋紅想既然白柒兒都這么說了,自是知道怎么下手才可以脫身,她便靠近她道:“你說如何做”
“這得看妹妹自己了,稍后我便讓小愛給你送去東西。”
緋紅回了院子,稍后白柒兒的丫鬟小愛便送來了一只白玉瓶,白玉瓶?jī)?nèi)是白色粉末。
白柒兒的意思就是讓她給湘蘭服下,至于怎么服那就得看自己本事。
緋紅正想著怎么給湘蘭服下,就瞧見自己丫鬟端著藥碗過來了。
她見她一臉的不快,納悶的問道:“怎么了”
“那廚房的老媽子真是氣煞人,說什么也不給小姐先熬藥,那清心院的妾也就受了寒又死不了,非得給清心院熬藥。”
“嗯”
“小姐的藥熬晚了,小姐別責(zé)怪奴婢。”
緋紅聽后忽而腦子里閃過一個(gè)想法,這個(gè)想法讓她不由冷笑三聲。
次日緋紅裝扮成丫鬟的樣子去了廚房熬藥,小火爐前春如正在使勁扇風(fēng)。緋紅則在春如身后那個(gè)位置。
廚房?jī)?nèi)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十分忙碌,廚娘們正做菜洗菜,切菜。
狗子踏進(jìn)了廚房,瞧見了春如高喊了一聲道:“春如姐,你家小姐醒來了!”
春如一聽欣喜不已,想著馬上飛奔過去,可得照看爐子寸步都不能離開因而又垮下臉。
緋紅來時(shí)蒙了一層面紗,她想支走春如好在藥罐子里下藥。
當(dāng)下她便主動(dòng)上前道:“這位妹妹你要是急著看望你家小姐,我替妹妹守一會(huì)。”
“你是”春如見這丫鬟蒙著面紗,擰著眉不解的問道。</p>
“我是南香院的丫鬟,主子起了疹子我來替主子熬藥,春如妹妹去去就回,耽擱不了藥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