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湍恪痹捯魟偮? 唯一勒住身體的布料剎那間一松,他將其扯下, 扔到木質(zhì)床頭柜上, 同時人也貼上她后背。
他瞬間急促的呼吸, 貼著她耳廓傳來。
“急什么?”她輕笑。
眨眼間, 她被他按在墻上,寸縷不著的后背貼墻, 前邊則和他的胸膛嚴絲縫合, 嘴被封住了。
他纏上來了……
包裹著兩人的空氣, 也仿佛在不停升溫。他深深地吻她。
腦海中炸開了焰火。
夜色如水, 裹挾著窗外不知何處涌來的旋律,像水一樣恍恍惚惚襲來……
…………
「我明白眼前都是氣泡
安靜的才是苦口良藥
明白什么才讓我驕傲
不明白你
我拒絕更好更圓的月亮
拒絕未知的瘋狂
拒絕聲色的張揚
不拒絕你」
………
電光火石間,凌煙猛然記起鐘易笙,周淮之送她回來,車速比陳靳慢一些。凌煙低頭問他:
“你那個……那個朋友,他靠不靠譜?”
這種關(guān)鍵時候,她還在東想西想。陳靳抽空答了句, “靠譜。”語氣還有些不滿。
他直接抱起她扔在床鋪上, 她上半身光裸, 一雙長腿并攏著, 烏黑濃密如海藻的發(fā)散著, 兩只手臂閑散地垂在身體兩側(cè), 媚眼如絲。
“比起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更擔(dān)心你現(xiàn)在的處境。”陳靳一邊說, 一邊扯開襯衫扣子,目光和她直接碰撞。
“我有什么好怕的。”
即使心里慌得一批,嘴上仍舊虛張聲勢——向來是凌煙長處。
他勾起一抹笑,“沒在怕是吧。”說完,陳靳兩手牽住她白玉般腳踝。
凌煙表情有微妙變化。
他低低笑了聲,“不是不怕么。”
……
凌煙眼前一黑,他關(guān)掉了燈,下一秒視野又清晰起來,頭頂上那盞鐵藝燈盞,幽幽地灑下柔光,雕刻著她的五官,勾勒她鋒利的唇線…
長而媚的眼睛半瞇著,睫毛輕顫,弧度美好的唇微張著,秀色可餐。
凌煙不知過去了多久,時間仿佛被人按下暫停鍵,沒完沒了,而他正是時間的控制者。
………
“………”
他專注地看著她神情。
第二天清晨,凌煙睜開眼睛一瞬間,有兩個反應(yīng),第一,陽光有些刺眼。
第二,她腿非常酸,非常酸。
沒輕輕動一下身子,都在提醒著她,昨夜有多瘋狂,他按著她的身子,眼睛通紅,眼睛微瞇那一刻,唇齒之間逸出那一聲低哼。
“醒了?”
陳靳在她身后,聲音還帶著剛起床的懶洋洋,他拉開她身上的薄被,輕輕啃著她的肩膀。
“嗯,不想起床,渾身沒勁。”凌煙翻了個身子,往他懷里靠了靠,“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昨天晚上這么粗暴?”
凌煙手握著圈,在他胸膛上捶一拳,不輕不重,陳靳:“是我的錯?”
凌煙沒力氣反駁,裝委屈,“那是我的錯咯。”
“下回輕點,昨天有點沒控制好。”他收起輕佻模樣,神色認真。
“……”
兩人在床上磨蹭了好一會,終于起床,陳靳從衣柜里翻出一套……女士內(nèi)衣,扔給她,“穿上。”
還是黑色的,蕾絲款,絕對不是她的內(nèi)衣,看不出來啊…
“陳陳,你哪來的女人的內(nèi)衣?”她指尖捏著那兩件布料。
“給你準備的,以備不時之需。”有了上一次她向他借內(nèi)衣的“前車之鑒”,陳靳吸取教訓(xùn),提前讓人準備了幾套。
“你去買的?”
“不然我去偷么?”他一邊套上衣服,一邊瞥她一眼。
凌煙實在難以想象,陳靳在內(nèi)心專賣店買內(nèi)衣的模樣,那畫面有些超綱,她順手套上內(nèi)衣,“你怎么猜出我穿幾碼?”
“不是猜出來的,”他淡淡道,往她那位置看了眼,他扣著襯衫紐扣。
她扣上暗扣,卻發(fā)現(xiàn)有點緊,前邊有點勒得慌,“碼數(shù)不準,小了。”她一邊說,一邊調(diào)整著,讓內(nèi)衣更加貼合胸型。
她話音剛落,陳靳慢條斯理地走過來,“不準?大了還是小了?”他話語聲也是淡沉的,眉目間盡是清冷。
說出的話卻和這模樣截然相反。
凌煙沒答話,徑自走進衛(wèi)生間,再出來時,人已穿戴整齊。
陳靳正好扣上最后一個扣子,回頭,凌煙套著他的襯衫,衣擺扎入休閑褲,褲腳卷著,寬松套在身上,運動風(fēng)中又摻雜著些女人的嫵媚。
他開始解皮帶。
凌煙攏著長發(fā)的動作一頓,“你干什么穿好又脫?”
“我穿和你一樣的。”陳靳從衣柜里拿出一模一樣的休閑褲,往腿上套。
“……”
凌煙隨意掃著房間的擺設(shè),忽地捕捉到一疊紙,她拿起一看,是一疊深紅色彩紙,感覺像是折紙。
這玩意兒放在一個大男人房間里,違和感有點強。
“你這是用來做什么的?”她晃了晃手中這一疊紅紙。
“折東西的。”
他從里邊抽出一張,折紙在他指尖變幻,半分鐘不到,一朵精致玲瓏的紙玫瑰出現(xiàn)了,樣式繁復(fù)漂亮,托在指節(jié)修長的手上。
“拿著。”
他動作輕車熟路,五分鐘左右時間,幾種不同的玫瑰躺在凌煙手心。
色澤艷麗,同她公寓角落那束泛黃的玫瑰對比鮮明。
凌煙說:“心靈手巧,怎么學(xué)會的?”
“以前想你的時候就折,自然而然回了。”他淡淡道。
一開始折一個需要半個小時,還折的丑,后來折一個,半分鐘都不需要。
凌煙捧著玫瑰,正想說什么,肚子跟不合時宜叫了聲,他攬住她肩膀,“先去吃飯。”
……
凌煙在陳靳這兒吃過早飯,他去上班,她返回對面自己原本的公寓,敲門,許久終于有人應(yīng)門。
“鐘……”凌煙頓住,開門的壓根不是鐘易笙,而是周淮之,兩人在門口眼神交流幾秒鐘。
凌煙覺得他眼熟,但是對這人的印象,也僅僅停留在昨天的層面,“你怎么在我們這兒?”
周淮之說:“昨天我送你朋友回來,她說一個人害怕,非得求我留下來陪她。”
凌煙對他的說辭持保留意見。
她瞇了瞇眼睛,只不過,他的唇上,還破了一道小口子。
“凌煙,別聽這人胡說八道。”鐘易笙大喝一聲。
周淮之笑笑,“那,謝謝你昨天的收留了,兩位,我先告辭。”他昨天梳著是背頭,今天發(fā)型不復(fù)昨日,劉海散在額前,倒添了幾分少年感。
“你嘴也破了?”凌煙問。
“破了嗎?”鐘易笙摸了摸嘴角。
“你們不會……”
“沒有。”鐘易笙立即否認。下一秒,她捕捉到凌煙領(lǐng)口幾處可疑紅痕,她扯了扯凌煙襯衫領(lǐng)口,“你才是吧,戰(zhàn)果累累。”
凌煙沒否認,徑自往里坐下。
鐘易笙坦白,昨天這人將她送回家之后,發(fā)生了一些事……隨后這男人說自己怕黑,大晚上一個人駕車不安全。
鐘易笙看在他“打撈”自己的情分上,收留他夜宿沙發(fā)一晚,凌煙點頭,忽地想起什么,“有沒有覺得這個男人,眼熟得很。”
“確實有點。”
“總感覺在哪見過。”
鐘易笙猛拍大腿,巴掌清脆,“是不是,上回那個在二手平臺買你的包包的,那個男人?”
距離那一天,過了已經(jīng)有一年左右時間。凌煙腦海中模糊的記憶被喚醒。
“對,是他。”她蹙眉,心里對這人印象好了不少,畢竟是在她繼續(xù)用錢時有過貢獻的一號人物,“不過,原來這人認識陳靳。”
不知道兩人什么關(guān)系,凌煙對這沒太大興趣,側(cè)身躺在沙發(fā)。
“對了,我昨天喝酒以后,沒給你添麻煩吧?”鐘易笙面帶歉意,她的記憶都停留在落水后,落水前的記憶通通都被清掃干凈了。
“沒什么大麻煩,下次別喝了,你不行。”凌煙坦白,“想到以前那會勸你喝過酒,現(xiàn)在想起來都心驚肉跳。”
鐘易笙:“你有點黑眼圈了,困不困?”
“有點兒,我先去補個覺先。”昨晚一夜奮戰(zhàn),她被他帶著折騰,直到后半夜他才消停,但她睡得也不安穩(wěn)。
他時不時還折騰她。
困。
………
下午,午后陽光從窗外漫入,暖意融融,陸若舒把病床前那盆花搬到窗臺,看向醫(yī)院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