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數(shù)不清總共有幾只折紙,她只聽見拍打翅膀時呼啦啦的聲音,還有一聲聲的催促。
她爬起來,聲音里帶著點顫抖:“可我不是瑯?gòu)志?
折紙根本不管她,重復(fù)著之前的話:“瑯?gòu)志埢亍!?
林翊向前一步,最先發(fā)聲的那只忽然收攏翅膀,向著林翊直沖過來,紙折的翅尖居然帶著點寒涼的微光,仿佛出鞘的薄刃。
林翊一驚,本能地抬手一劃,靈力從指尖溢出。折紙撞上靈力化成的風(fēng)刃,在一瞬間被切割成幾片,下一瞬變成了小一點的幾只,依舊向著林翊沖來。
別的折紙像是得到了指令,紛紛收攏翅膀,俯沖向門前的女孩。
“……淦。”林翊難以自控地罵了句臟話,轉(zhuǎn)身沿著主道往回跑。
背后呼啦啦的聲音簡直是催命,她玩命地跑,心說當(dāng)年大動會時要有這個本事,拿個跑步項目大滿貫不是問題。
在她身后折紙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密集。它們扇動翅膀,緊緊盯著林翊,翅膀交錯時的摩挲在空曠的書庫里回響。
它們齊聲說話,最終匯成的聲音如同洪鐘。
——“瑯?gòu)志埢亍!?
慎淵站在神臺前,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青丘之國并非神國,神臺上祭祀的也不是諸神,而是歷來的國主。國主的名字刻在玉牌上,懸浮在空中,繞著石柱盤旋。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眼,先看到的是寒瀾的名字,視線往右側(cè)偏一下,就是靈思。
更右側(cè)浮著一枚空白的玉牌,等著他把名字寫上去。
旭清殺了靈思,青丘之國卻沒有像靈思所想的那樣報復(fù),反而平靜地接受了事實,甚至都沒有追問原因。靈思沒有子嗣,也沒有徒弟,祭司就迅速地找到寒瀾門下唯一還在世間活動的慎淵,把他推上了國主的位置。
因為青丘之國從來不需要為國主復(fù)仇的贊譽,所需的只是足夠強大的君主。
祭司再度上前,恭恭敬敬地朝著慎淵行禮,請他把名字寫到玉牌上。
“這么著急”慎淵看都不看祭司,“不差這么一時。”
祭司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頭壓得低低的:“您知道我等在急什么。”
慎淵沉默一會兒,忽然嗤了一聲:“是嗎。”
他懶洋洋地伸手,分出一點靈力牽引,空白的那枚玉牌立即朝著他飛來,滑入掌心,乖巧地由他握著。
他垂眼看著手里的玉牌,神色平靜。很久以后,眉眼間忽然浮上來一點微妙的笑意。
慎淵輕輕地說:“師父,當(dāng)年你恨我至此,可有想過,最后這東西還是到了我手里”
他緩緩閉上眼睛,玉牌上亮起一個小小的光點。光點下滑,所過之處留下痕跡,正是每一筆,交疊在一起就是兩個清晰圓融的篆字。
慎淵。
林翊越跑越覺得不對。
瑯?gòu)謺鴰炖锊稽c燈不見火,能亮全靠旭清的靈力,但是旭清現(xiàn)在不見蹤影,書庫里漸漸暗了下來。林翊被折紙追得往回跑,她發(fā)現(xiàn)她面前是亮的,但她跑過的地方就陷入黑暗,偶爾她回頭看,只能看見折紙翅膀尖上鋒利的寒光,而更后方一片黑暗,書柜上的標(biāo)記都沒有亮起。
腳步聲在書庫里格外清晰,甚至隱隱有回響,林翊踩在光與影的交匯上,她玩命地向著光跑,追她的是無數(shù)的折紙,漫上來的黑暗仿佛她的裙擺。
胸口劇痛,嗓子發(fā)黏,唾液粘稠得像是膠水,林翊覺得自己要跑虛脫了,主道卻仿佛沒有盡頭。她不敢停下,稍稍放慢速度,低頭的瞬間看見一片精細的繡紋,刺在月白色的裙擺上,漂亮得超乎想象。
在她奔跑的途中,不知何時,她的衣服變了,套在身上的是極其華美端莊的廣袖深衣,頸下垂著的鑰匙恰到好處地貼合,好像是這身衣服自帶的裝飾。
她詫異地抬手,摸了摸頭,摸到的也不是隨便扎的馬尾。她的頭發(fā)跑散了,柔順地披到腰上,兩縷長發(fā)繞到腦后,固定頭發(fā)的玉垂下流蘇。
深衣繞襟,發(fā)間垂玉。
林翊忽然明白了,這是瑯?gòu)志撚械拇虬纭T谒优艿倪@段路上,瑯?gòu)志穆氊?zé)壓在她肩上,但她的靈力不足以點亮整個瑯?gòu)謺鴰臁?
書庫偌大,此刻她被認(rèn)為是瑯?gòu)志彩乾構(gòu)謺鴰斓那敉健?
身后呼啦啦的聲音越來越響,林翊深吸一口氣,埋頭繼續(xù)往前跑。
她想她莫名其妙做瑯?gòu)志簿退懔耍荒芩涝谶@堆折紙里。
林翊跑出一段路,忽然看見一只立在墻邊的柜子,柜門沒鎖,隱約露出一線。她來不及想瑯?gòu)謺鴰鞛槭裁磿泄褡樱焓趾莺萃崎_柜門。
作者有話要說: 老林:對,我出柜()了。
明天!完!結(jié)!章!有什么想看的番外(車布星,我怕被阿晉抓進去,有緣自會見面)我可以表演個歐洲魔術(shù),沒有的話我就開新文去了(搓手手
然后該來的總會來的,讀者姥爺們球一個預(yù)收!下本我鐵頭莫問勇闖現(xiàn)言修羅場,十五萬以下小甜餅就完事了,莫得預(yù)收就是輪空到完結(jié)的命tut預(yù)收先救救孩子,等我搞完現(xiàn)言,回奇幻我們再續(xù)前緣(n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