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便要離開,譚昭想了想,叫住了對方“這個,是我畫的平安符和驅(qū)邪符,燕道友拿著,防個身也好。”
燕赤霞被人塞了滿懷,低頭一看,只見金光一片,這拿出去得賣多少錢啊,賣了他的劍都不夠,便立刻就還回去,再抬頭,哪里還有人哦。
他心下感動,倒沒再想去送還,小心揣入懷中,只想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不會用的。
燕赤霞風風火火地又走了,譚昭走到院中,卻見到了神情有些萎靡的陶望三。
他立刻看向張生,八卦的張生立刻朝著人努了努嘴,悄聲道“那鬼三郎不是在人前消散了嘛,那部院大人登時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眼睛一翻就暈過去了。”
“……”真可憐,如果他是那個部院大人,也會嚇到懷疑人生的。
“據(jù)說那部院大人暈了一個時辰后才幽幽醒來,又是灌藥又是掐人中的,后來他拿著訴狀盤問了下人,下人皆說無人入內(nèi),這可不就十分嚇人了嘛。”張生一臉的八卦,說的跟親眼見過似的,“這神鬼之事,本就稀奇,這三郎倒也是聰明,這么一來,那部院大人定會詳查,這不,人放回來了。”
譚昭一臉的嘆為觀止。
“不過搞了這么一出,這陶望三狂生的名頭算是落實了,此次秋闈,他也不得參加,要等下次了。”這就是典型的禍從口出,平白要多等上三載了。
“他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
“聽了三鬼為他做的事,正自責感動呢。”
譚昭和張生兩人攢在一塊兒搞八卦,寧采臣倒是對陶生很有好感,此刻正在安慰陶生,不過收效很微,只待到小謝攜著秋容回來,這才一臉喜意地撲了過去。
寧采臣……兄臺你見色忘友的,實在有些快啊。
小謝與秋容見到陶生,又是一頓喜極而泣,不過她倒是還未忘記譚昭的提點之恩,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多謝道長點撥之恩,三郎已嘗夙愿,投胎去了。”
“那便好。”
陶生原本覺得這司生性情冷酷,方聽小謝這么說,立刻明白是自己誤會了對方,忙道歉感恩,言道日后必定相報。
鬧哄哄的一場,一人兩鬼終于離開。
“道長?司兄你……”寧采臣一臉的驚訝,怎么都止不住,什么時候當?shù)朗康模湃A橫溢到這種地步了,這讓他這個寒窗苦讀的書生怎么比啊。
譚昭一楞,才反應過來是女鬼小謝點破了他的身份,臉上難得有些歉疚“抱歉,因一些緣故隱瞞寧兄,是在下之錯。”
寧采臣當然不會生氣,搖頭道“小生只是有些驚詫,并無怪罪的意思,這兩日與司兄談學,小生受益良多,是小生著相了。”
“嗨,你們這推脫來推脫去的沒甚意思,走,小爺請你們下館子去!”張生覺得煩,索性張口打斷了兩人的“官方互吹”。
寧采臣表示要讀書溫習,就不去了。
“你也不去?”
譚昭搖頭“我當然去啊,吃大戶,不吃白不吃!”
“走走走!”兩人就勾肩搭背地走了。
等走到鬧市區(qū),張生本來要去錦繡樓,卻被人拉著往小巷子里鉆“去那里頭做什么,黑咕隆咚的,有甚好吃的!”
“不要怕啊,我這不在嘛,我聽本地人說的,這里有個小館子,開了五十年了,滋味甚美。”
“當真?”
“去了便知。”
“去就去,誰怕誰啊!”
兩人拐了好幾個巷子口,張生都要走不動了,終于瞧見不遠處樹下,一點燈光,熱氣氤氳中,一個人影正在顛鍋,而旁邊擺了四個小桌,卻是一個客人都沒有。
“這就是那個開了五十年的店?”
譚昭無辜地望過來,這可不能怪他,消息是賣他朱砂符紙的紙扎店老板告訴他的,不過嘛,他眼睛微微瞇了瞇,這紙扎店老板可沒告訴他,這五十年小店的老板是個妖怪這回事。
譚昭伸手摸了摸墻角,有陣法的痕跡,空氣中有很微淡的妖氣,唔,這還是只遵紀守法的好妖怪呢。
“走吧,來都來了,不進去對不起你走過的路啊。”
張生一聽,覺得也有道理,于是便跟了上去。半個時辰后,他悔得場子都青了,他就知道“來都來了”這四個字,是帶有極度不祥的字眼。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tǒng)一日手札造句,來都來了,不如戳個收藏留個評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