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我招”
綁在刑架上的乞丐,挨了十幾鞭就受不住了,更別說那抵到他眼前,燒的赤紅的鐵塊了。
一聽他要招,官兵便將他解下來,拖著他去見了李廷禹。
“大人,他招了。”
李廷禹方才越想,越覺得古怪,他是真的因為姝寧舍身救他,動了真心的,現(xiàn)在覺出真心是假,這讓本就心高氣傲的他怎么受的了,“招了哼不是嘴硬,說本少爺冤枉你嗎”
乞丐被沾了鹽的鞭子,抽的前胸血肉模糊,現(xiàn)在趴在地上,都還有血跡往外滲。
“說,鑿本少爺?shù)挠未钦l指示你的”
“是,是姝寧公子身邊兒的那個奴才,叫金珠子,讓讓小的干的。”
李廷禹聽到姝寧二字,目光就陰寒了許多。他對那金珠子,倒沒什么印象,只記得是個膽怯本分的小童,連正眼看他都不敢做此事,當是姝寧授的意。
“來人,跟我去花街拿人”
解挽衣輕道了聲,“且慢。”
李廷禹扭頭望著他,見解挽衣將手中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姝寧只是花街里的一個小倌,怕是沒有這樣的膽量加上那些詩詞,也非他寫,當是背后有人指使。”解挽衣倒沒有像李廷禹那樣憤怒,他反而有了幾分更高昂的興致。
一個人,極富才學(xué),又擅心機,更通人心,怎么看,也比單單一個姝寧公子,有趣的多。
李廷禹聽他所說,也思量了片刻。本來此事,都是解挽衣告訴的他,若沒有解挽衣今日找他,他怕是還被姝寧那賤人蒙在鼓里,“王爺?shù)囊馑际恰?
“你先裝作不知,回樓里去。我去試探試探那小童。”解挽衣想從那小童身上,找到那人的蛛絲馬跡。
李廷禹都知道了真相,怎么還愿意回到樓中,但是解挽衣吩咐,他也只能應(yīng)一聲,“好。”
解挽衣起身,“來人,備轎,送李公子回去。”
金珠子今天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寧的,笨手笨腳,弄砸了不少事。到了晚上,花樓開門迎客的時候,花娘怕他得罪客人,便把他趕去后院打水。
金珠子一面打水,一面在心里嘀咕那乞丐已經(jīng)出城,詩詞也都燒了,按理說,只要姝寧放機靈點,怎么樣也不會露餡。
“噗通”
金珠子猛的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用來打水的水桶,沒系上繩子就丟進井里了。他扶著井沿,探身去看里頭的水桶,不想從一片清泠泠的波光中,看到一道漆黑的人影,站在他身后的屋頂上。他嚇了一跳,猛的回過頭,卻只見月光如水,屋頂上哪有什么人影。
“金珠子。”前廳伺候的龜奴,忽然站在拱門口,向金珠子招手,“過來。”
金珠子還在為掉進井里的水桶發(fā)愁呢,現(xiàn)在被人叫了名字,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就過去了,“二柱哥,有什么吩咐么”
“媽媽找你,你快過去吧。”
金珠子才剛被花娘斥責(zé)一頓,趕到后院里來,怎么現(xiàn)在,又要召他過去呢。金珠子雖然迷惑,卻還是往那香粉撲鼻的前廳走去了。
花娘正在招徠一位恩客,但看見金珠子,連那恩客也不理會了,“金珠子,快去樓上伺候公子去。今晚可有貴客。”
“媽媽,公子不是被李公子”前幾日鬧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李廷禹愛美人不愛家業(yè)的事,弄的京城誰人不知,姝寧是他的人。
花娘正要和他說,奈何那被她晾了一會的恩客,此刻有了些脾氣,弄的她不得不轉(zhuǎn)身去哄,在帶客人去雅間的時候,轉(zhuǎn)頭對金珠子說,“別問那么多,好好伺候就是了。”
“是。”
金珠子上了樓,到了姝寧的房門外,還沒進去,就聽到房間內(nèi)姝寧婉轉(zhuǎn)的低吟,金珠子猶豫片刻,還是低著頭進去了。
房間內(nèi),姝寧趴在大開的窗戶上,李廷禹站在他身后,兩人衣衫不整,在做什么一目了然。
姝寧聽到開門聲,扭過頭來,在看到金珠子時,臉上有顯而易見的詫異。而后他伸手去夠衣擺,想要放下來,卻被那李廷禹捏著脖頸道,“別動啊,姝寧。”
他今日語氣的古怪,令金珠子一下子就發(fā)覺了。但金珠子來不及思索什么,就發(fā)現(xiàn)此刻房中,竟還有一人
那人端坐在桌子旁,把玩著一顆珍珠。
珍珠
“你進來做什么出去”姝寧呵斥金珠子。
金珠子還來不及回答,李廷禹便道,“他出去了,誰來伺候你”
聽得李廷禹的話,姝寧的態(tài)度,一下子軟了下來,“讓他晚些來伺候就是了,現(xiàn)在讓他進來做什么。”
李廷禹沒有說話,只放開姝寧,從窗戶旁走了過來。窗外,是點點飄在水面上的燭火,姝寧柔若無骨的趴在窗戶上,半個身子,都幾乎掛在外面。此刻又有夜風(fēng),吹的他披頭散發(fā),有些狼狽。
“還不去伺候你的公子。”平日里,李廷禹都沒有怎么正視過金珠子,今日,卻多看了他好幾眼。
金珠子低著頭,應(yīng)了一聲之后,上前將趴在窗戶上的姝寧扶了進來。姝寧渾身凍的冰涼,牙齒也在打顫,金珠子皺眉,將他衣服拉緊了,“公子,去里頭休息吧。”說完,便伸手要去關(guān)窗。
“窗戶開著,姝寧說不喜歡香粉,讓屋子里的香粉散散。”李廷禹道。
金珠子又只得將手收了回來。
姝寧被扶進了床榻里休息,金珠子退出來,準備去打些熱水,給姝寧洗洗身子,卻不想剛掀開帳子走出來,就正撞到李廷禹的胸膛。
李廷禹攔在那里,等金珠子自己繞開,才一把掀開帳子,走了進去。
“姝寧,我明日就搬回府上讀書了。舍不得你,所以方才弄你痛些,還望你你要生我的氣。”李廷禹在里頭,溫聲安撫著姝寧。
姝寧柔順的嗯了一聲。
“你才華橫溢,解王爺也欣賞你的很他今夜,已經(jīng)和我說了他的心思。”
金珠子明顯聽到姝寧的聲音慌了些,“李公子,你知道,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