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來幾個室友剛開學那會,大家?guī)缀趺刻煲黄鹕险n吃飯,丁絲絲話多,陳曼則時不時毒舌兩句,四個人一回到寢室,總是吵吵鬧鬧的,幾乎每天都能聽到歡聲笑語。
那個時候,大家多開心啊。
包廂外的走廊,時不時有人經(jīng)過,陳曼的哭聲,惹來經(jīng)過人的注意。
程憶伸手在陳曼肩上拍了拍,“起來吧,我們今天早點回去。”
陳曼這次沒有掙脫程憶的胳膊,任由她帶著她離開ktv。
那張淚眼婆娑的一張臉,看起來好像失去了靈魂一般,哪里像是正青春的女大學生。
程憶帶陳曼下樓時,莊瑾已在ktv入口的大門前等候。
清冷的夜色下,身穿灰色大衣的莊瑾,看起來宛若一座雕塑。
莊瑾看到程憶出來,主動迎上前,他目光若有所思的在陳曼身上略一停留,剛才在車里,莊瑾已經(jīng)從程憶身上的監(jiān)聽器里,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給弄清楚。
“我已經(jīng)讓司機把車子停在路邊,這邊。”
程憶扶著陳曼,跟在莊瑾身后。
莊瑾先一步走到車邊,替程憶拉開后座位車門,看著程憶上車后,才走到前座打開副駕駛位車門。
“去a大。”
車上,莊瑾轉(zhuǎn)身問程憶,“你弄清楚海丁絲絲的那個人后,打算一管到底嗎”
程憶:“總不能就這么讓丁絲絲打掉孩子,白白便宜對方。”
莊瑾:“正如許洋對你說的,夜場這種事很常見,對方既然敢這么做,絕非省油的燈,不能輕易對付得了。”
事情雖然沒有發(fā)生在程憶身上,但她同身為女生,最是見不得這種齷蹉事,要是每個受害者都忍氣吞聲,豈不是助長強|奸者的氣焰,讓他們以后實施犯罪的時候更加肆無忌憚,撿著軟柿子就捏。
她不僅僅是要跟丁絲絲討個公道,也希望世上能少一個強|奸犯。
程憶眼神微凝,她又何嘗不知道對方不好對付,但不試一試,又怎么能輕易認輸。
“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我相信我們這個國家的法律,我相信壞人會遭到報應。”
莊瑾見程憶態(tài)度堅決,沒有再多加勸說。
“好,只要你決定的事,我就支持你。你放心,有我在。”
程憶沒想莊瑾那么快就選擇支持她,畢竟,她自己都覺得她自己多管閑事。
站在莊瑾的角度,身為男朋友的他,當然是希望她能少一事是一事。
程憶心里一暖,“謝謝。”
莊瑾眼底映了一汪清泉,“傻丫頭,跟我說什么謝謝。”
她才不傻,一點都不傻。
算了,在你面前傻點就傻點。
車直接停在女寢樓底,莊瑾先下車,在程憶下車前幫她打開車門。
程憶本來想扶著陳曼出小車,但莊瑾跟她打開的車門,是靠近她的一邊,她只好先出來,然后繞過車身,來到陳曼所在的車門旁,扶著腳步不穩(wěn)的陳曼。
莊瑾溫聲道,“早點睡,不要想那么多,一切有我在。”
莊瑾聲音本就磁性好聽,此時溫和的嗓音,更是蘇得不行,簡直堪比深夜電臺人氣男主持人,光聽個聲音就讓人醉了。
和莊瑾在一起的時間越長,程憶便愈發(fā)感慨造物主的不公。
為什么這世上,能有人完美到如此地步,本來還有幾分高傲的她,都不禁時常生出一股自行慚穢之感。
“我知道,你也早點睡。”
程憶扶著陳曼上樓,寢室燈亮著,不過底下空無一人。
程憶開門進屋時,看到丁絲絲床鋪有動靜,果然沒多久,她看到丁絲絲從床上坐了起來。
“程憶,你……你們回來了。”
程憶見丁絲絲在看到陳曼時,凌亂的發(fā)絲下那張本就憔悴無神的臉更顯蒼白,她主動開口緩解空氣中蔓延開來的凝固,“陳曼喝了不少酒,喝醉了,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再來談正事。”
丁絲絲有很多疑問想問,但內(nèi)心又帶有一絲恐懼,不敢面對真相的恐懼。
她怕自己承受不了。
丁絲絲:“程憶,你……找許洋問了嗎”
程憶猶豫片刻,還是點頭,“嗯。”
“那……”丁絲絲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拽了拽被子,“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她幾乎是帶著顫音說出這句話。
程憶看了眼陳曼,“跟許洋在電話跟你說的一樣,許洋不承認是他的。你……明天還是親自問陳曼比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