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 程憶心里有了底。
雖然這個真相,并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真相。
程憶出包廂時,許洋叫住她, “你確定真的要管這件事。”
程憶對視著許洋投過來的目光, 語氣堅決,“丁絲絲是我的室友,眼下這個時候, 如果我都不幫她的話,她這一輩子,很有可能就會毀了。”
一輩子毀了。
這句話,許洋聽起來很熟悉。
她何嘗沒對他說過, 她還真是一如既往,喜歡充當救世主的角色。
可這個世界, 哪有像漫威電影里主持正義拯救世界的英雄。
但就是這樣的她,值得他那樣去喜歡。
“我在你眼里, 這輩子是不是也毀了。”
程憶微怔,沒有預料到許洋突如其來的問題, 她想了想, “現(xiàn)在還沒有。”
“好,我知道了。”這幾個字,像是無奈, 又像是解脫。
程憶沒有再多說,起身離開。
許洋沒有跟出去。
程憶回剛才厲承所在的包廂,她想去找陳曼和肖靜, 問清楚許洋口中那位周總的真實身份。
果如她所料,陳曼和肖靜還在。
不過,眼前的場景,卻不禁讓程憶皺起了眉頭。
只見陳曼和肖靜,正一杯杯的仰頭往嘴里灌著紅酒,旁邊那兩個油膩男還在起哄勸酒,而陳曼和肖靜,兩人臉頰已通紅,滿臉的醉意。
程憶走上前,她雖然知道在這種工作喝酒是常態(tài),但親眼看到身為室友的陳曼大醉淋漓,還是于心不忍。
“哥,我有點事想問我室友,能現(xiàn)在帶她走嗎”
厲承剛才故意讓陳曼和肖靜喝酒,就是想試探程憶這兩個同學,思想已經(jīng)腐蝕到何種地步。
厲承意味深長的對程憶說道,“看來你這兩個同學,跟你已經(jīng)不是一路人。”
“哥,那我先帶她走了”
厲承揮手,“記住以前我對你說的話,像這種地方,沒有必要的最好少來。”
程憶走到丁絲絲面前,“陳曼,你跟我出去,我有事問你。”
陳曼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到程憶說的話,她沒有理會程憶,拿起面前倒?jié)M酒的紅酒杯,仰頭往嘴里灌去。
程憶搶過陳曼手里的酒杯,雖然陳曼并不是丁絲絲被強|奸對象的幫兇,但這件事她難辭其咎。
丁絲絲都被那樣了,程憶看到陳曼還在這和人拼酒喝的酩酊大醉,她心里就極不是滋味。
程憶直接搶過陳曼手中的酒杯,用力把陳曼從沙發(fā)上拽了起來。
陳曼喝醉腳步不穩(wěn),起來時踉蹌幾步。
屋子里所有人只是靜靜看著這一幕,誰都沒有吱聲。
陳曼掙扎了一下,想要推開程憶,“我還有酒沒喝完,你拉我干什么。”
喝醉的陳曼,此時并不是程憶的對手,程憶緊緊拽著陳曼胳膊,并不松手,“走,跟我出去。”
厲承朝沙發(fā)上的一個陪酒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幫程憶把陳曼給帶出去。
陪酒女領(lǐng)會厲承的意思,起身拉住陳曼亂舞的胳膊,和程憶一起架著陳曼出了包廂。
程憶:“謝謝,沒事了,接下來的事我會處理。”
幫程憶帶陳曼出去的陪酒女,看程憶的眼神有些復雜。
“沒事,那我進去了。”
從嘈雜的包廂出來,不知道是環(huán)境變了,還是陳曼并未全醉,經(jīng)過一番拉扯人變得清醒。
“你非要把我拉出來,是為了丁絲絲的事情是嗎”
程憶:“我已經(jīng)從許洋那里得知真相,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那個害丁絲絲的人到底是誰。”
陳曼似酒喝多了,臉上露出難受的表情,她背緊緊靠著墻壁,嘴唇微張,手時不時去拉扯本來就低的領(lǐng)口,“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原來這么喜歡多管閑事,丁絲絲當初這么對你,你為什么還要幫她。”
程憶:“丁絲絲現(xiàn)在情緒很不穩(wěn)定,如果不早點解決,這件事所產(chǎn)生的后果嚴重性,你應(yīng)該很清楚。我從許洋那里聽到了,你也不是故意想要害丁絲絲,我相信她會原諒你。現(xiàn)在咱們?nèi)パa救還來得及,身為室友,難道你忍心看到丁絲絲作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嗎”
不知是酒上頭,還是連日來的壓抑,陳曼難受的蹲了下來,靠在墻邊。
程憶見陳曼這番樣子,原本想說的話,只好忍了下來。
她能理解陳曼的脆弱,“你這兩天都沒回寢室了,今天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好好和丁絲絲談?wù)勑模颖苁墙鉀Q不了問題,總是要面對。”
程憶這句話,許是戳到陳曼的痛點,陳曼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我也不想這樣的,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解決,我好怕,也好恨。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這一步,我感覺自己好失敗……”</p>
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陳曼,程憶心里也是一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