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她寢室的衛(wèi)生間在軍訓(xùn)的最后一天就出了些問題,現(xiàn)在也沒有修好,宿管阿姨說等開學(xué)時會有人來修,所以,她現(xiàn)在要去外面的公用衛(wèi)生間,也沒人懷疑她的離開有什么問題。
于是,江春水就借著這個機(jī)會逃出來了。
她從衛(wèi)衣口袋里翻出口罩,然后又將帽子掀了上去,把自己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才離開公用衛(wèi)生間。
跑出寢室,她就沒命似的朝學(xué)校的大門飛奔。
隨手?jǐn)r了輛出租車,坐上去之后,司機(jī)師傅問她去哪兒,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
鄭瑾慈留下的那處房產(chǎn)已經(jīng)是蘇莫宇的東西了,她又殺青了,不能再回劇組的酒店,而沈令燃答應(yīng)她要買的別墅,她一直都在忙著拍戲,沒時間去挑
所以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江春水坐在出租車上,愣了一會兒,然后跟司機(jī)說了聲“抱歉”,拜托對方稍等一會兒,然后她才翻出手機(jī),在通訊錄里翻了好幾遍,最終決定給喻霜降打電話。
結(jié)果,電話是秋醒接的。
“不好意思我打錯了”求生欲使江春水瞬間認(rèn)慫。
但是,她的電話剛剛掛斷沒多久,對方就打了回來。
江春水猶豫了一秒鐘,在司機(jī)師傅異樣目光的注視下,她還是接起了電話。
“小江你找我”喻霜降在電話里說,“你別怕,我把他攆走了,你今晚是不是想和我一起睡”
江春水“霜姐我覺得你這話有歧義”
喻霜降“就一起睡唄,蓋棉被純睡覺順便嘮嘮最近的煩心事兒什么歧義不歧義的,朋友妻不可欺我懂,你都要嫁給阿燃了,我肯定不能真的綠了他嘛,我還想多活兩年”
聽到她這樣說,再加上自己是真的無家可歸了,所以江春水只能問她“那我去哪里找你”
喻霜降給她發(fā)了條信息,江春水將地址給司機(jī)師傅看了一眼,看到對方點頭之后,才掛斷了電話。
但是,當(dāng)她到達(dá)目的地的時候,她怎么看這里都覺得眼熟。
這不是沈令燃的私人公寓所在的位置嗎
喻霜降披著大衣,帶著墨鏡和口罩,在門口等著她。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的身份,江春水很難相信,這個幾乎是傾倒了全國男人的女演員,現(xiàn)在竟然穿著人字拖在樓下等著自己。
所謂朋友,大抵就是這樣溫暖又尋常的感覺吧。
江春水付了車費,然后就下了車。她看到喻霜降朝自己招手,她就快速地小跑過去。
剛走到喻霜降身邊,就被對方一下子攬過了肩膀。
她比喻霜降矮了許多,這樣一攬,她整個人都靠在了喻霜降的身上。
“我都聽我哥說了,”喻霜降對她說,“你要淡定,人生就是悲悲喜喜起起落落落落落,我準(zhǔn)備了啤酒和鴨脖,咱倆邊嘮邊吃。”
這一瞬間,江春水似乎看到了徐松悲痛欲絕的哭臉。
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管不了徐松了,她真的很需要一個陪她喝酒聊天的人。
于是,江春水對她說“其實我想吃鴨翅。”
“啊,鴨翅啊,”喻霜降停住了腳步,然后從風(fēng)衣口袋里翻出一百塊錢,對她說,“走走走,咱倆去超市買完了再回家”
可能是因為喻霜降的造型實在是太過一言難盡風(fēng)衣配人字拖,這樣有毒的搭配,估計放在機(jī)場就成為各大娛樂版的頭條了。
所以,沒人會想這樣的人竟然是女明星。再加上她一直都戴著大帽子和口罩,身份也就沒有暴露。
兩個人拎著一堆啤酒鴨翅辣條蠶豆回到了公寓。
這一片的公寓安保系統(tǒng)很好,雖然地理位置不算方便,但在這里有房子的人大多非富即貴,都是能開得起豪車的人,自然不在意離地鐵口公交站有多遠(yuǎn)。只要安全就足夠了。
回到屋子里,江春水扔掉口罩,喻霜降脫掉大衣,又從柜子里翻出兩個墊子扔在客廳的空地上。
“兄弟,來,坐”喻霜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江春水說道。
江春水有些拘謹(jǐn),結(jié)果直接就被喻霜降按在了墊子上。
“霜姐”江春水看到她盤腿坐在墊子上,豪邁地單手連開兩罐啤酒,有些詫異地說,“你的形象”
“我可從來都沒草過女神形象啊,”喻霜降扎起頭發(fā),滿不在乎地說,“無論是采訪還是什么,我一直都說自己又懶又饞,漂亮是化妝師和造型師的本事,有錢是我爹媽和我哥的本事,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嬌滴滴的名媛千金。”
她確實從來都沒有在意過自己的形象,除非導(dǎo)演或是攝影師要求她一定要多瘦,否則她肯定不會刻意去減肥,就連拍綜藝的時候,見到好吃的都直接是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從來都沒有在意過什么淑女形象。
“淑女”,本來就是男權(quán)社會創(chuàng)造出來的某一種完美女性的模板,這個模板極不真實,而且又毫無人性。這世界上本來就不應(yīng)該有淑女,如果有,那不是從小被馴服,就是刻意偽裝出來的。
但有些女生天性內(nèi)斂,有些女生卻天性外向,比如喻霜降,她喝多了之后,就比較瘋狂。或者說癲狂。
“小水我們出去續(xù)個攤兒吧”喻霜降打個了酒嗝,然后對江春水說,“我們再買點鴨脖啤酒怎么樣”
而江春水本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酒勁兒一上來,再加上有人在旁邊扇陰風(fēng)點鬼火,她一下子就嗨了起來“我還要辣條”
喻霜降“走走走,辣條,必須有辣條,這次我們多找?guī)准页校仨氋I衛(wèi)龍的辣條”
江春水點頭,應(yīng)聲說“就是,剛才那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辣條,牌子都沒聽說過,只有衛(wèi)龍才是有靈魂的辣條”
喻霜降“走”
江春水“走起”
于是,兩個神經(jīng)病為了尋找衛(wèi)龍牌的辣條,手挽手出門了。
公寓附近的社區(qū)建設(shè)非常高端,公寓中心有一個小花園,最中間還修了一個小噴泉。
兩個人拎著辣條啤酒,在噴泉附近找到了一個木制長椅。
落座之后,喻霜降撕開一包辣條,就對她說“來,繼續(xù)咱倆剛才的話題,你就真打算就這么嫁給阿燃了”
江春水喝了一口啤酒,然后繼續(xù)說“我真的很喜歡他”話說到一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蟿⒑#缓笥终f,“雖然有錢也是喜歡他的原因之一,但金錢也是他擁有的有點之一嘛,為什么要把這個條件剔除我就喜歡他又帥又有錢不行嗎”
“行倒是行,”喻霜降點了點頭,然后又問,“那你也總得為自己將來的那什么生活著想一下吧”
江春水一頭霧水“那什么生活是什么生活”
“就那啥啊”喻霜降拍了一下她的大腿,認(rèn)真地說,“你想啊,你今年才十八,他都二十五了,等你二十五的時候,他都三十多歲了,不是都說男人過了三十就不行了嘛你到時候是打算守活寡還是綠了他”
江春水
江春水“霜姐我覺得這個擔(dān)心得有點”
有點多余有點無理取鬧
好像怎么說都不合適。
但是關(guān)于守活寡的這個話題,江春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還記得,她在沈令燃的辦公室里,試圖勾引他的那幾次,對方都沒有給她任何回應(yīng)。如果按照現(xiàn)在的狀況來看,他應(yīng)該是在那個時候就喜歡自己的。但是為什么面對她的暗示卻無動于衷呢難道真的是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覺得自己還是喜歡他。愛情不僅僅是生理上的滿足,對江春水來說,長久的陪伴才是愛情最本真的模樣。
“霜姐,謝謝你關(guān)心我,”江春水認(rèn)真地說,“不過,哪怕他現(xiàn)在就是不舉,我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下一秒,她突然就看到喻霜降臉上的笑意飛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活見了鬼的表情。
“霜姐你別露出這副表情,”江春水放下rio的易拉罐,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說道,“這是我自己選的路,就算是守活寡一輩子,我也不會后悔的。”
“小、小江”喻霜降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然后指著她的后面,抖著聲音說,“你、你后面”
難不成大晚上的真是見了鬼
江春水疑惑,就順著她指的方向回過頭去。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真的是見鬼了。
幾個小時之前,把她送花學(xué)校的那個男人,正沉著臉色站在她面前。
她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然后整個人往后縮,直接貼在了喻霜降的身上,手指一抬,不小心碰翻了藍(lán)色的rio易拉罐,乳酸菌味道的啤酒傾數(shù)灑在草地上,空氣里都是酸奶和啤酒混合起來的味道。
“您、您來了呀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哈哈哈哈哈”江春水一臉苦笑,艱難又尷尬地拍了拍手,隨后她又躲到了喻霜降的身后,小聲說,“嗚嗚嗚霜姐我好怕。”網(wǎng),網(wǎng),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